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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濯帶著三個人進了客棧,其余的人則是各自找樹林或者農(nóng)家落腳了。 這會兒已經(jīng)太晚了,客棧里只有一個值夜的小二在看守, 小二坐在桌子旁打瞌睡, 孤濯進來就敲了敲桌子,小二立刻驚醒,看到進來的四個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起身走過來問道,“幾位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這么晚了,自然是住店。”孤濯說道。 “好嘞,現(xiàn)在客棧里大部分的房間都空著,什么樣的房間都有,不知道客官要什么樣的房間?”小二說道。 “來兩間上房即可。”孤濯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來兩錠十兩的銀子,“住的好,還有賞。” 小二一看見這么大兩錠銀子,眼睛都直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孤濯一行人,但卻見到孤濯眼神中有些許不悅,便很有眼色的不再打量,而是客氣的讓他們進去,并且連連說道,“幾位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小二一面說,一面給一行人帶著路,上房就在二樓,而這個客棧雖然很大,卻只有二樓,不過卻是個中空的院子和中空的樓,也就是說后院是圍著這兩層樓房的,一直到大門后邊,而這樓房也是中空的。 這個客棧房間挺多的,小二帶著他們來到了靠后邊比較安靜的屋子,“這兩間都是上房,客官請進。” 孤濯就打算進屋。 小二卻忽的問道,“客官需要吃的嗎?小人可以去準(zhǔn)備。” 孤濯聞言看向容綰,問道,“餓不餓?” “不餓,困了。”容綰搖頭說道。 孤濯這才看向了慕容名和習(xí)云,“你們要吃東西嗎?” 慕容名和習(xí)云均是搖頭,“不,我們也想睡覺了。” 孤濯就再次看向小二,吩咐道,“不用準(zhǔn)備吃的,多準(zhǔn)備些熱水來就好,再弄些冰塊來給屋子里降溫消暑。” 小二連連點頭道是,并且說道,“幾位客官需要什么盡管說,有什么吩咐盡管提,小人必定好好伺候幾位。” 孤濯看了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然后也不再理會他,推門進屋去了,容綰跟著孤濯進屋子,那邊慕容名和習(xí)云也是一樣。 容綰進了屋子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客棧的房間里還是挺講究的,雖然不知道其他房間是不是也這樣,但是這間是相當(dāng)不錯的,里面的裝飾十分的精細(xì),不奢侈但卻舒服,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很舒服, 屋子一共是三個套間連在一起的,中間有紗簾遮著,最里邊是睡房,中間是休息室,最外面是客廳,有桌子椅子可以吃飯,茶具茶葉什么的都有。 屋子兩側(cè)是墻壁,前面是大門,而另外一面墻壁,除了睡房以外,都開了很大的窗戶。 窗戶外頭是后院,這院子設(shè)計的也十分巧妙,樓房并不是全部是圓形,而是有一小半都是空的,那處空中是空的,但是下邊是有個小院子,小院子里則是矮房,大概是店家的人住的。 但是,透過那一處空著的地方,可以正好看到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綠郁蔥蔥的山巒,而且這會兒月亮正好快到正中央了,掛在那里真的是漂亮,旁邊圍繞著密密麻麻的星空,像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容綰看了一會兒,就說道,“漂亮。” 但是,她也沒功夫欣賞太久,等小二弄來了熱水,她就將水盆都洗干凈了以后,就和孤濯一起洗漱完畢,上床睡覺去了。 孤濯躺在床上問道,“喜歡就多住一晚。” “不用了。”容綰趴在他胸口,感受著這淡淡的溫馨,她連說話都不愿意大聲,輕聲說道,“好東西看一次,以后回憶起來會更好,看多了就失去了這份感覺了,那樣反而是得不償失。” “你這話說的挺有趣,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一樣。”孤濯聞言沉吟了一刻,才說道。 “哪里不對?”容綰問道。 “說不上來。”孤濯說道。 “快睡吧,我們要節(jié)省時間多抽空玩玩,這個小鎮(zhèn)子看樣子是沒有什么值得多留的。”容綰說道。 孤濯應(yīng)了一聲,他微微側(cè)過頭,薄唇就正好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他輕輕的吻了吻她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她的呼吸就均勻了下來,睡著了,他聽著她的呼吸聲也漸漸的入睡,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清淺交錯的呼吸聲。 ********* 翌日一大早,容綰還是那個時候起來的,雖然睡的時候沒有平常多,但是倒也挺精神的。 容綰睜開眼睛的時候,出奇的這會兒孤濯還在睡著。 容綰想要起來,也想要伸懶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想要下床的時候, 腰身便一緊,天空亦是一陣旋轉(zhuǎn),容綰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孤濯,她抬頭看著天花板,無奈的問道,“阿濯,我要起來了。” “再躺會兒。”孤濯說道,“這會兒這樣不在鄴城,不在家鄉(xiāng),沒有任何束縛,無憂無慮的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啊。” 是啊! 容綰也覺得十分美妙,所以這會兒即便是被他限制了自由,心情仍舊壞不到哪里去,而且被他說動了心,她也就再次躺下來,和他一起賴床。 然而,孤濯躺了一會兒,卻不滿足了,他翻了個身壓在了容綰的身上。 容綰愣怔,隨后慌忙道,“阿濯,你想做什么?” 孤濯笑了起來,“我想……你懂的,可以嗎?” 容綰臉色一紅,趕緊說道,“不要,這里不好,我不喜歡這里啊,回家啊再!” “我等不到了啊,現(xiàn)在才剛出門,回家至少得一個月呢。”孤濯就說道,“沒關(guān)系的。” 容綰卻有些著急了,“真的不行啊,而且……而且我最近都不舒服的。” “為什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你怎么沒早點告訴我?”孤濯眉頭皺了起來。 容綰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就是……就是葵水。” 孤濯釋然,但亦關(guān)心的問道,“現(xiàn)在就不舒服了嗎?” “現(xiàn)在沒有,但是我每次葵水來之前就會難受啊。”容綰說道,“這會兒你壓著我都疼。” 孤濯一愣,隨后趕緊從她身上下來,“是我不好。” 容綰搖搖頭,剛想要說些什么,就感覺到下身不對勁了,肚子也忽的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她皺起了小臉兒, “阿濯……你快下床,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來了。”容綰又難受又尷尬又不舒服的說道。 孤濯聞言一愣神間,就敏銳的聞到了血腥味兒,“怎么這么快?”說來就來, 他心里有些郁悶的同時,瞧見容綰有些痛苦的模樣,心就好像被揪了起來一樣,他問道,“很難受嗎?我能做什么?” “可以忍,你……你現(xiàn)在能出去嗎?能幫我叫jiejie或者是婉清挽香她們進來嗎?”容綰問道。 孤濯聞言,趕緊起身來,跑出去叫了人,將容綰說的女人都給叫了進去,這次出門,容綰的貼身丫鬟自然是帶著的,婉清挽香,清顏清水都在。 就是為了方便照顧容綰,不過這幾個丫鬟雖然只是負(fù)責(zé)照顧容綰的起居,但也是保護她的,亦是從暗衛(wèi)和隱衛(wèi)中特意選出來的,所以也是和那些護衛(wèi)一樣在遠(yuǎn)處的農(nóng)家或者樹林中按因扎寨了。 而容綰在家里,她可以隨時跟她們說,因為她們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在外頭此刻這樣的情況下,就只能讓孤濯幫忙叫她們了。 不過,當(dāng)容綰看著屋子里一下進來五個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情又不是特別嚴(yán)重,竟然全都給叫來了,她剛才只是讓孤濯隨便叫個來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床邊見容綰難受,就問道,“婉清,去打熱水來。” 婉清就立刻去打熱水去了,其余三個丫鬟則是站在一旁等著被吩咐。 “jiejie不必?fù)?dān)心,就是有點痛,我一直是這樣的。”容綰說道。 “你這傻丫頭,不擔(dān)心你怎么行?連自己的日子都記不得就這樣啥也不管的跑出來,這要是病了怎么辦?”慕容名說道。 “怎么會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記得啊,這次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生病,并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兩天來了。”容綰說道,“我以前都要晚兩天才來的,而且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我一直都在調(diào)理呢,之前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兩個月又有些痛,不過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點痛以外也沒有別的問題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診脈了嗎?我身子骨還行的。” 慕容名說不過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管你怎么說,這幾天就都不要動了,就在這里歇個三四天再走吧。” 容綰想自己葵水來了不方便不說,還容易弄臟,不如就待在屋子里不出門算了,“也好。” 慕容名見她這會兒這么聽話,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這才對,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來。 容綰讓她們都在外頭等著,慕容名拗不過她,就帶著四個丫頭到屋子外頭的門口去了。 不過,當(dāng)容綰看著屋子里一下進來五個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事情又不是特別嚴(yán)重,竟然全都給叫來了,她剛才只是讓孤濯隨便叫個來就是了, 慕容名坐在床邊見容綰難受,就問道,“婉清,去打熱水來。” 婉清就立刻去打熱水去了,其余三個丫鬟則是站在一旁等著被吩咐。 “jiejie不必?fù)?dān)心,就是有點痛,我一直是這樣的。”容綰說道。 “你這傻丫頭,不擔(dān)心你怎么行?連自己的日子都記不得就這樣啥也不管的跑出來,這要是病了怎么辦?”慕容名說道。 “怎么會病,我一直很注意的也記得啊,這次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生病,并且心情的原因,葵水提前了兩天來了。”容綰說道,“我以前都要晚兩天才來的,而且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我一直都在調(diào)理呢,之前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兩個月又有些痛,不過也不是不能忍,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除了有點痛以外也沒有別的問題了,上次姐夫不是也替我診脈了嗎?我身子骨還行的。” 慕容名說不過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管你怎么說,這幾天就都不要動了,就在這里歇個三四天再走吧。” 容綰想自己葵水來了不方便不說,還容易弄臟,不如就待在屋子里不出門算了,“也好。” 慕容名見她這會兒這么聽話,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笑道,“這才對,你乖乖的我就放心了。” 等婉清打水來。 容綰讓她們都在外頭等著,慕容名拗不過她,就帶著四個丫頭到屋子外頭的門口去了。 孤濯見五個人都出來,趕忙問道,“怎么樣?” 慕容名說道,“沒什么大礙,你放心。” “可是我剛才看到她很難受。”孤濯說道。 “沒什么,這是正常的。”慕容名就笑道。 沒一會兒,容綰清理完了自己,并且將自己處理好,才叫婉清他們進去。 婉清將污水放到屋子客廳里的最角落里,然后按照容綰的吩咐,將床單換了,之后再熏香將異味兒清除了以后,才讓孤濯進去。 然后,背著孤濯將污水拿出去,從后樓梯下去將污水倒掉了。 容綰這會兒小臉兒因為來葵水,而有些白,孤濯摸了摸她微涼的小手,“怎么回事啊?怎么以前沒見到你這樣過?” 容綰想說他每次來的都是時候啊,不是她難受完了,就是她還沒有難受,不過她每個月最難受的就只有一天,來之前只是有些不舒服,胸口會有些脹痛而已,但卻不是不能忍受的,所以沒有說,也沒有必要說,這個是正常現(xiàn)象,而每次她最難受的這一天過去了,第二天就好了,等個三四天就干凈了,葵水就走了。 “你以前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好不是那天啊。”容綰說道,“我也沒有什么大礙的,每個女人都會這樣啊,都會多多少少會有些不適,完全沒有不舒服的也有,但卻不是我。” 孤濯憐惜的瞧著她,“你早點說我早上就不會那樣了。” “沒事。”容綰有些好笑,亦心中暖暖的,這會兒心情好了,也好像沒有那么痛了,“就今天而已,明天就會好多了。” 孤濯說道,“那這幾天就在這里休息,等你好了再走。” “再多休息三天就好了,不必那么在意。”容綰說道。 孤濯怎么可以不在意,說道,“你安心住下就是,等你好了和我說,我再安排好嗎?” 容綰見他這樣說,也只好答應(yīng)了,但很快她意識到這樣會耽擱行程,就說道,“那jiejie如果不能按時回西魏怎么辦啊?” “放心,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之前那些使臣就這兩天也要回西魏的,他們是按照正常的行程走,你jiejie和姐夫,已經(jīng)給他們說過了,要自己慢慢的游山玩水回去。”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放下心來,然后就這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孤濯也不敢去打擾她,而且,見她這樣難受,他都恨不得將她的痛苦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都好。 孤濯也決定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屋子里陪著媳婦兒,于是就脫掉衣裳打算上床,然而,他卻剛剛一躺下去,容綰就像受了驚一樣的睜開眼睛來,說道,“你做什么?” “我陪你躺會兒啊。”孤濯說道。 “那怎么行?”容綰說道,“我現(xiàn)在這樣,你陪著我不好,女人這個時候很晦氣的。” “我不信。”孤濯卻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陪自己的媳婦兒睡覺還有晦氣的?不知道這是哪個腦子壞掉的人說的這樣的規(guī)矩。” 容綰干著急,孤濯卻無動于衷,“你不要擔(dān)心,也不要讓我走,我不會走的,我不看著你我也沒辦法休息。” 容綰咬著嘴唇,不知道怎么勸他。 孤濯卻說道,“你想要讓我走,我自己不愿意走,你也拿我沒辦法,而且你相公可不是那樣迷信的人。” 容綰說道,“這不是迷信不迷信啊……” 孤濯打斷她的話說道,“不是迷信那是什么?既然不是迷信,那我就更要待在這里了。” “不是迷信,但是如果知道了有這樣的規(guī)矩,不遵守就不好啊。”容綰說道。 “你這都是從哪里聽來的?”孤濯問道。 容綰一蒙,“我哪記得啊,反正就是有這樣的規(guī)矩。” “忘了,以后也不許再提了。”孤濯說道。 容綰還想要說,孤濯卻伸出食指來壓在她的嘴唇上面,做了個噓聲狀,說道,“乖,別說話了,快睡覺。” 容綰不依,孤濯就說道,“你聽我說,你也知道這是規(guī)矩咯,那既然是規(guī)矩,那就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就可以改啊,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況且這是別人定的規(guī)矩,我們沒有必要按照別人的規(guī)矩來活著。” 那到處都有這樣的規(guī)矩,而且規(guī)矩定出來,那自然有它的道理啊,容綰只覺得孤濯都是歪理啊, 她將孤濯的手拿下來,說道,“不行就不行,要么你再開個房間睡,要么我換個地方睡,你自己選。” 孤濯有些不悅,心里也有點堵得慌,他沒想到自己的媳婦兒竟然有一天會這樣趕自己走,他執(zhí)拗道,“不行。” 容綰就急了。 然而,下一刻,孤濯已經(jīng)不聽她說的了,手指將她的啞xue點了,然后雙臂伸過去將她的身子給抱著, “你別想讓我走,我今天,以后都要在你身旁。”他說著就低下頭去,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小嘴兒。 容綰說不了話,也無法動彈,只得聽之任之。 等孤濯放過她的時候,她也有些累了,她懇求一樣的沖孤濯眨眨眼。 孤濯就勾了勾嘴角,“還趕我走嗎?” 容綰搖搖頭。 孤濯就滿意的解開了她的啞xue。 哪里知道,容綰卻好像是有些生氣了一樣,不悅的溫怒道,“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我說話你也要點我的xue道,既然這樣,那我以后就都不要跟你講話了,好嗎?” 孤濯就頓時傻眼了一樣,愣怔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容綰卻已經(jīng)氣得臉更白了,他趕緊松開了她,“我錯了。” 容綰就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子朝著里面睡了,沒有掙扎,沒有抗議,也沒有再繼續(xù)讓他離開,也不知道是她知道不可能讓他出去,還是妥協(xié)了。 反正,孤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的,孤濯見對她說話也不理會,就有些著急,往里面湊了湊,“綰綰,別生氣了,我以后不這樣了。” 容綰還是不理會他。 改過了一會兒,孤濯就忍不住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fā)現(xiàn)她睡著了,這會兒因為他的移動,而有些被吵醒了,就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兒。 孤濯就不敢動了,過了一會兒,容綰就平復(fù)了眉宇,隨后竟是主動的往孤濯這邊靠了靠,鉆進了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覺。 ******** 容綰醒來的時候,快到午時了,距離她早上清理完葵水后睡覺的時辰,這會兒也不過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孤濯等她醒來,就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容綰說道,“睡了一覺好多了,不過如果起來的話就大概還會疼。” “那你就躺著別動。”孤濯說道。 “恩。”容綰點了點頭。 孤濯就問道,“你現(xiàn)在餓不餓?”他早就想要讓她吃早膳的,可是早上她出了葵水,后來處理好了以后,她又很快就睡著了,他就沒有去叫醒她。 容綰早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吃東西,因為根本沒胃口,還不舒服,這會兒也沒什么胃口,但卻有些餓, “有些餓,但是我想吃粥,不想吃米飯了。”她說道。 “我這就叫廚房去做了端來。”孤濯說道,“這些天都喝粥嗎?” “恩,我這幾天都想喝粥,不想吃太油的。”容綰說道。 “光吃粥也不好,我叫他們做些清淡的,你要餓了就吃一點。”孤濯說道。 反正,孤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的,孤濯見對她說話也不理會,就有些著急,往里面湊了湊,“綰綰,別生氣了,我以后不這樣了。” 容綰還是不理會他。 改過了一會兒,孤濯就忍不住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才發(fā)現(xiàn)她睡著了,這會兒因為他的移動,而有些被吵醒了,就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兒。 孤濯就不敢動了,過了一會兒,容綰就平復(fù)了眉宇,隨后竟是主動的往孤濯這邊靠了靠,鉆進了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覺。 容綰醒來的時候,快到午時了,距離她早上清理完葵水后睡覺的時辰,這會兒也不過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孤濯等她醒來,就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容綰說道,“睡了一覺好多了,不過如果起來的話就大概還會疼。” “那你就躺著別動。”孤濯說道。 “恩。”容綰點了點頭。 孤濯就問道,“你現(xiàn)在餓不餓?”他早就想要讓她吃早膳的,可是早上她出了葵水,后來處理好了以后,她又很快就睡著了,他就沒有去叫醒她。 容綰早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吃東西,因為根本沒胃口,還不舒服,這會兒也沒什么胃口,但卻有些餓, “有些餓,但是我想吃粥,不想吃米飯了。”她說道。 “我這就叫廚房去做了端來。”孤濯說道,“這些天都喝粥嗎?” “恩,我這幾天都想喝粥,不想吃太油的。”容綰說道。 “光吃粥也不好,我叫他們做些清淡的,你要餓了就吃一點。”孤濯說道。 容綰點點頭,“好啊。” 孤濯聞言,便去吩咐了廚房做些清淡的食物,稀粥和米飯都準(zhǔn)備了,菜色則都是以青菜或者清淡的湯為主。 容綰感受到了孤濯無微不至的照顧,一連三天下來,孤濯連她下床都不讓,什么事情都是他去做了,除了洗漱這件事就由幾個丫鬟代勞,這也是容綰不妥協(xié),以及孤濯不會照顧才如此的,若非如此,孤濯恨不得連這件事也做了。 第三天,容綰終于是好多了,臉色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阿濯,我們明天可以啟程了嗎?” “明天看看再說。”孤濯得問清楚她的情況才會啟程,今天早上他就問過幾個丫頭了,說容綰還沒好呢,明天是什么情況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都不想去問容綰本人,他怕她為了啟程而騙人說已經(jīng)好了。 容綰有些無奈,本來打算好好的玩耍玩耍的,沒想到剛出門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真的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幸好第二天早上,容綰已經(jīng)是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最多兩天就會完全好。 孤濯問過幾個丫鬟,丫鬟都說可以啟程,他又跑去問了習(xí)云,習(xí)云也說沒大礙,只要不受涼,以及忌口就可以了。 所以,孤濯才勉勉強強的答應(yīng)啟程,但是卻改換了馬車,并且讓車夫?qū)ⅠR車駕駛的非常的慢。 “可以再快點的。”容綰坐在馬車?yán)铮X得馬車走的太慢了,就說道,“沒關(guān)系,只要不像上次出城那樣趕,就平常的馬車的速度都可以的,我們成親的時候隊伍那種速度就好。” 孤濯卻說道,“今天就這個速度,明天我要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再說說,如果好的話,再按照你說的用平常的速度。” 容綰無奈,卻知道這會兒已經(jīng)再拗不過他,便妥協(xié)了,不過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所以她忍不住掀開車窗的簾子,看向了外面。 馬車的隊伍,是往東魏的北邊走,所以再又穿過了一座城池的時候,已經(jīng)是越來越冷了,這會兒都要穿厚衣裳了。 孤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讓幾個丫鬟將準(zhǔn)備好的被褥都拿了出來,并且一到了這城鎮(zhèn),就讓人將穿的厚衣裳送了過來,當(dāng)時為了避免帶的東西太多麻煩,所以就帶了銀兩和一些必備品,像衣裳這樣的東西,他都是打算走到哪里就到哪里去買來換上穿上。 而如今太平盛世,孤濯想要行俠仗義的愿望落空了,因為根本就沒有爭斗啊,頂多是碰見了窮苦人家,就打賞一些銀兩給他們,幫助幫助救濟救濟他們。 其余的習(xí)云,慕容名包括容綰三個人都愿望實現(xiàn)了,習(xí)云的愿望是游覽名山大川,慕容名的愿望是和容綰一起到處走走。 容綰的愿望則是和親近的人四處游歷以及懸壺濟世,前一個已經(jīng)在做了,后一個一路上也做的不少,雖然沒有遇到什么大型的瘟疫,但是許多沒有錢看病的窮苦人家還是很多的,容綰去給他們醫(yī)好病,那些人非常淳樸,雖然沒有給銀兩,但一路給的吃的倒是不少,各種吃的都有。 所以,一路上倒是忙的很。 等到到了東魏最北方昌黎郡,漫天的大雪飄下來,格外的漂亮。 孤濯租了一處農(nóng)家小院讓一行人落腳。 容綰踏著雪地歡快的跑進了屋子里,“我喜歡下雪,喜歡這樣的天氣。” 孤濯問道,“不怕冷啊?” “人冷心暖啊。”容綰笑瞇瞇的說道,“我覺得到了這樣的時候,下起雪來特別漂亮,就好像大地上任何一個角落都變得純潔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污染。” 孤濯聞言笑了笑,“不怕冷,我們就好好在這邊多玩幾天。” 容綰歡快的答應(yīng)了,“好啊。” 容綰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便窩在了被子里,打算先睡個覺,再起來玩耍。 只不過,容綰半夜里,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旁邊睡著的孤濯像是起來了一樣,卻沒有完全醒過來去找他。 直到過了一會兒,孤濯回來,一陣?yán)滹L(fēng)就涼颼颼的竄進來,她一個激靈醒過來,正好睜開眼睛看見孤濯躺下來,就問道,“你去了哪?” “有點事。”孤濯說道。 “什么事啊?要這么晚說?”容綰一下就警覺了起來,“你不是說好好玩嗎?怎么還要談事啊?”她越說就越覺得不對勁,趕緊問道,“難道你這次說要帶我們出來玩,不是單純的出來玩而已,而是為了躲避什么?” 孤濯被容綰一連串的問題都問的愣住了,隨后覺得自己的媳婦兒,每次在他想要馬虎一些,不想告訴她實情,不想讓她擔(dān)心的時候,她竟然都能這樣敏感的茶具到問題的關(guān)鍵,讓他一點兒也無法馬虎的蒙混過去。 孤濯半晌才輕咳了兩聲,說道,“你不睡了么?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現(xiàn)在不能說嗎?”容綰問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部署上面的問題,你看我剛才并未出去多久就回來了,就知道問題不大了,如果是重要的事情,必須會談很久的是不是?而他們因為這些部署上的問題,想要親自向我本人來請示,所以才來了這邊與我匯合了一下,不過這會兒已經(jīng)說完了。”孤濯就笑著安撫著她,說道。 容綰將信將疑,她懷疑的還是自己質(zhì)疑的那些,因為她想不通有什么事情還需要來到這邊和他說,如果不是特殊的事情,那么就是孤濯一直其實都和那邊有聯(lián)絡(luò),那他說的話就比較可疑了,并且他唯一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害怕她擔(dān)心以及害怕, 但是,孤濯剛才又確實沒有離開多久,剛才她迷迷糊糊間估摸著也就半個時辰吧。 容綰雖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想的哪一個是正確的,卻是瞧著他鎮(zhèn)定的說道,“你騙人,如果你沒有什么大事要解決的話,沒有必要讓人到這里來和你談啊,而且平常也沒有看到你和那邊聯(lián)絡(luò),而那邊的人卻能及時知道我們在哪里落腳,還來找你,我就認(rèn)為只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你其實一直和那邊有聯(lián)絡(luò),而且一直在嚴(yán)密的監(jiān)控東魏鄴城的情況,讓你能這么做的原因,那就是那邊出了事,對吧?” 容綰說著說著,就覺得越來越有道理,索性也不等孤濯回答,就直接幫他說出了答案,“我記得你好像之前說過,東魏鄴城朝堂有些不穩(wěn)定,難道就是跟這個有關(guān)系嗎?” 孤濯非常佩服容綰,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玩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嗎?他以為容綰這幾天玩的開心,早就將那邊的事情忘記了,可沒想到她竟然略微的思索了一會兒,就找出了事情的源頭來, “綰綰,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我就不瞞著你了。”孤濯說道,“不過,我之前跟你說的也不完全是安慰你的話,東魏朝堂確實有些問題,我也有想要躲避東魏朝堂的心思才出來玩耍的,可是此刻東魏朝堂的事情和孤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這會兒也出來了,不參與他們內(nèi)部的斗爭,所以他們不會將矛頭指向我,只會自己窩里斗了,等到時候我們回去的時候,東魏朝堂估摸著早就大洗禮了,不會再有孤家的什么事兒。” 容綰恍然,亦放心了下來,“沒事就好,其實這樣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我不會瞎想的。”r1152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