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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他以后都不會再動你的原因。”孤濯說道。 容綰點點頭,“還是阿濯你想的周到,如此,高澄想要借助我的力量,就不會輕易的動我,可是高丞相之前為什么不直接這樣做呢?非要等到你這樣做?難道他想不到嗎?” “他當(dāng)然想的到,可是你和我都不一定會答應(yīng)他啊,而他也想要試探我的實力,以及想要掌控我,所以才鋌而走險,想要抓了你來威脅我,可是事與愿違,我最后將計就計,將計劃轉(zhuǎn)變了一下,我們就主動了,而他就從主動變成了被動。”孤濯說道。 這樣的勾心斗角,除了斗智斗勇以外,還要斗毅力和耐力,當(dāng)然了謀略以及背后的城府也非常重要,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堅持不到最后,就已經(jīng)就范了,所以孤濯還是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優(yōu)勢,那就是能忍, “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想不出來這樣反擊的辦法,一定會被高澄拿捏住了。”容綰說道。 “你想不出來沒關(guān)系,不是還有我么?”孤濯笑道,“我們兩個,只要有一個人能事事都想的周到,就可以了,另一個人就只管舒服的過日子就是了。” 容綰撅起了小嘴兒來,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是嗎?” “對啊。”孤濯笑道。 容綰想要反駁什么,卻發(fā)覺無言以對,誰叫她這方面不如他呢,“那我還是研究我的醫(yī)術(shù)去吧。” 容綰本來今天就可以離開霽月山莊的。 因為孤濯和玉珩商議事情耽擱了,只好明日再啟程回鄴城了。 容綰大半夜的竟然因為白天孤濯跟她說的話睡不著了。 孤濯見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問道,“怎么還不睡?” “沒事,過會兒就睡了。”容綰說道,“大概是因為明天要回回春堂吧!”其實她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在思索,只不過這會兒她并不想說出來而已。 孤濯便不再多說,前幾天因為強行要她說出心里的事情,還吵架了,這一次他就不想再逼迫她什么了,倒不是他學(xué)聰明了,而是他不喜歡吵架,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容綰不睡覺,孤濯就陪著她,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搭在她身上點著,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快點睡覺。 就在過了很久,大概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了,孤濯都有些忍不住要再次問問她的時候。 容綰的呼吸終于是平靜了下來,她到最后是想的很累了,才睡著了,否則還要繼續(xù)思索下去。 不過,即便睡著了,容綰也是很早就起來了,并且總是睡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醒一會兒,這是因為大腦用腦過度,導(dǎo)致了精神亢奮,就算是睡著了也不會睡的好的原因。 容綰的精神并不好,但是起來了以后她也就不打算繼續(xù)睡覺,而是打算啟程回鄴城了。 容綰起來洗漱。 孤濯動作比較快,已經(jīng)洗漱完以后去準備早膳了。 前段日子比較忙,都沒有閑工夫做早飯,今天倒是有些空。 等容綰來到大堂的時候,孤濯已經(jīng)將早膳做好了,就好像掐準了她起來的時間一樣。 容綰見他還挽著袖子,哪里不知道今天是他親自下廚啊,心情忽的就好了起來。 容綰笑道,“阿濯你真好。” 孤濯笑了笑說道,“快趁熱吃吧。” 容綰就拿起筷子來開始吃早膳,等吃了幾口,有了精神以后,她放下碗筷說道,“阿濯,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做了幾個決定,你看看我的決定對不對。” “你說。”孤濯聞言就認真了起來,但神色卻比之前要放松了不少,容綰愿意說給他聽,他真的很高興有沒有。 容綰就說道,“我覺得,我不用給義父寫關(guān)于東魏的信函。” “為什么?”孤濯問道。 “因為沒有必要,我只要出去,和西魏如以前一樣,每個月寫一次信簡單的匯報一下情況,然后再郵一些東西回去什么的,把我和西魏的關(guān)系默默的變得更密切,這樣別人就會以為我和西魏很好,然后,我回去鄴城以后,就可以適當(dāng)?shù)暮透呤弦蛔遄叩慕恍@樣,高氏一族自然而然的不會動我了,我用行動表明會幫他,但實際上我想留一手。”容綰說道。 孤濯沉吟了一刻說道,“這樣恐怕不好。” “為什么不好?”容綰問道。 “我之所以讓你寫信給宇文泰,并不是要你和宇文泰說太多,而是不得不這么做,我不想讓你太靠近高氏一族,畢竟那個家族很危險,連我都把握不好。”孤濯說道。 “可是,我不相信宇文泰,我從來沒有把宇文泰真正的當(dāng)過義父,但我也不是說他不好,雖然目前看來,宇文泰對我還不錯,可他這個人心狠手辣,誰知道到最后會不會坑我一把,我不想將這邊的情況如實告訴他。”容綰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要知道,宇文泰必定在這邊也安排了人,你想要隱瞞的事情,未必就能夠瞞得住他。”孤濯說道。 “那可不一定,宇文泰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容綰說道,“我只要挑能告訴他的,他派來的細作也會告訴他的事情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想說的不說,我不知道的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而且我在這邊,也不是做細作的,能知道什么?頂多就是治治病啥的!” 孤濯聞言一愣,隨后挑了挑眉,笑道,“說的有道理,倒是我多慮了。” 容綰聞言,就一笑,說道,“怎么樣?我說的對吧?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孤濯見她的俏臉兒揚過來,就伸手過去輕輕掐了掐,“說的挺好,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容綰頓時呼了一口長氣,“下午可以睡個午覺了。”她可是從來不睡午覺的,只不過昨天晚上,因為動了太多腦子,而太辛苦了。 不過,說實話,孤濯不喜歡這樣,容綰這樣,他總覺得她離他有距離一樣,她好像在刻意的遠離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愿意依靠他一樣,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容綰什么事情都來找他,什么事情都來依靠他,這樣,她就永遠也離不開他了。 然而,孤濯知道,這也只是想想,他不可能限制容綰的自由,即便她真的要走。 吃完早膳,容綰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很好走,就是有點危險。 容綰一路都牽著孤濯,實際上是被他牽著,往山下面走去。 走了一小半下山的惡露,容綰就忽的頓住了腳步,“阿濯,能背我嗎?” 孤濯聞言,應(yīng)了一聲,就彎下身子去。 容綰就笑瞇瞇的爬上了他的背。 被孤濯背著走,輕松了許多,容綰笑道,“回家就不能背了,我這會兒要你多背背我。” “誰說回家不能背了。”孤濯說道,“只要你喜歡,在哪里我都會背著你。” 容綰撇撇嘴,“如果回了建州呢?你也會背我嗎?”到時候孤父孤母怕是會不高興吧。 “傻丫頭!”孤濯說道,“只要我不說不,就可以,孤家我說了算。” 容綰聞言,沉默。 孤濯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現(xiàn)在你說了算了。” 容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胡說八道,每次你遇到特殊的情況,就讓人看著我,不讓我到處走動,還我說了算了,到那時候,連個下人我都指揮不動。” “你也知道是特殊情況了。”孤濯就說道,“我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啊,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我怕是會瘋掉。” 孤濯的聲音,流過他的背心,穿過他的背后,進入了她的耳朵和胸膛,容綰覺得渾身都是暖烘烘的。 “是我太任性了。”容綰說著,就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以前不這樣的,都是……都是你太好了,我總是會怕,我們有一天會分開。” 孤濯的腳步頓了頓,隨后又重新走了起來,說道,“只要你不說不要我,只要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就沒有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真的嗎?”容綰問道。 “真的!”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想了一會兒,就露出了笑容來,說道,“那我覺得那我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分開吧?” 那也就是說,她不會說不要他,也會一直想要和他在一起咯? “那就是了。”孤濯笑了。 容綰也笑了,因為她覺得,她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能讓她離開的,就算當(dāng)初新婚之夜被孤母那樣對待,她也沒有想過要離開,就算當(dāng)初他們都可能喪命,兩個人都處在死亡的邊緣,她也沒有想過和他分開啊, 所以,容綰覺得,那大概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分開了吧,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在東魏喪命,就算是孤濯也無法挽留她。 孤濯背著容綰下了山,上了山腳下,湖岸邊上的船只。r1152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