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拿人
孤濯身子一轉(zhuǎn),便將門給關(guān)上了。 “不是說不要你進(jìn)我房間的嗎?”容綰一見他又是這樣偷偷摸摸的跑進(jìn)自己的房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孤濯想笑,可是卻憋著臉,有些嚴(yán)肅的道,“我這不是有事情才來的嗎?” 容綰想到白天有人跟蹤他們,害他們兩連飯也沒有一起吃,忙就緊張了起來,問道,“什么事?知道是誰在跟蹤我們沒有啊?” 孤濯伸出手臂去,將她的手牽著往里屋走去,“是高洋的人,應(yīng)該是來監(jiān)視我的。” “你怎么知道是高洋的人?你去查過了還是將人抓起來拷問了?”容綰一聽有些著急,那高澄高洋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從元夫人那兒聽到了關(guān)于高澄高洋的事情以后,她就覺得高澄高洋最好是不要去招惹,可這會兒孤濯竟然這樣牟定的語氣,一定是去查過了。 孤濯見她一副擔(dān)憂的神色,心情竟然是愉悅了起來,他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黛眉,隨后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的眼皮上親了親, “我將跟著我的人給甩掉了,然后我又反跟蹤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回去了高洋的府邸,就知道是高洋的人了。”他解釋道。 容綰被他親的臉通紅,聽他說這些,心底里有焦急擔(dān)憂涌現(xiàn),卻被他方才溫柔的吻給壓了下去,只能道,“你小心些啊,不要老往那些危險的地方跑。” 孤濯笑了笑,將她攬進(jìn)了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 見他不說話,容綰紅著臉。急道,“快答應(yīng)我。” “好。”孤濯臉上的笑容又變大了一些。 容綰這才放了心,吐了口氣。 孤濯將她牽著到臥榻上去,伸手把她抱進(jìn)懷中,“你今天去慕容府了?” 容綰點頭。將慕容卿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孤濯聞言,沉默了起來。 他許久不說話,容綰都快要睡著了,她把手搭在他的胸口上,問道,“怎么了?” 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覺得以高澄的性格以及作風(fēng),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慕容家,高澄有楊孜墨的心機,卻又比楊孜墨更加狠辣, 孤濯抿了抿薄唇。“沒什么。” 不過,說了沒什么,他卻有些不放心,便提醒道,“既然慕容卿三天就能將毒素清除,那你三天以后就不要再接觸慕容府了,最好是從元府搬出來,到營地去住。” 容綰并不笨。相反很聰明,有些事情她不明白只是因為她不懂, 這會兒孤濯說出這句話。她也知道不妙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朝堂上沒有動作,而且可以說是太寧靜了,總覺得會發(fā)生什么。”孤濯若有所思的說道。 就好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一樣嗎? 確實,自從高歡死后。東魏的朝堂就沒有出過事,且非常的穩(wěn)定。不但立即就將朝堂穩(wěn)固,還將侯景這個大jian臣給驅(qū)逐出了東魏。一切都太順利了,且太寧靜了。 這一點兒也不正常, “可是,那元府怎么辦?”容綰問道。 “元府你別管了。”孤濯說道。 容綰默了。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道,“你放心,若是真有什么,我不會放著不管的。” 容綰道,“我雖然不放心,但是你要是要去做什么的話,還是算了吧。”畢竟如今對容綰來說,最重要的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就是孤濯了。 孤濯笑了笑道,“其實,倒不是為了你才幫元府的,我必須將東魏的勢力平衡,就必須要借助保皇派的力量來壓制高氏一族。” “倒不是說要針對高氏一族,只不過如今高氏一族并未出現(xiàn)一個明主,否則我也不會去管誰去做這個皇帝。”他說道。 原來步六孤氏還要做這樣的事,不過想想也就能理通,如果將西魏東魏的政權(quán)給平衡,就更有利于步六孤氏的發(fā)展。 “一切小心。”容綰說道。 沒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沒有了命就什么也沒有了,有命的話,將來的一切都有可能做到。 這是容綰重生后,一直都存在的信念,這不是因為她怕死才有的這種想法,而是因為兩世為人都堅信的,就好比以前她想要逃離命運,所以一直堅強的活下去,后來雖然死了,可她竟然重生了,而這一世,她也是一直堅信只要活下去,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而她沒有放棄,所以如今她已經(jīng)和以前的容綰不一樣了,她敢去面對楚家,當(dāng)然,這其中她的醫(yī)術(shù),還有孤濯給她的勇氣和庇護(hù),是促使她變成這樣的最大依仗。 孤濯知道容綰第二天還要去慕容府,就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容綰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起來洗漱,然后用完了早膳便去了慕容府。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但元老爺元夫人一大早起來,她就沒有見到人影。 就連慕容老爺,也沒有見到人影。 容綰來了慕容府,就直接被婢女領(lǐng)著進(jìn)到了后院中。 慕容卿這會兒還在酒缸之中,臉色因為一會兒加熱而紅暈,又因為加冰變得白了起來。 容綰低聲詢問婢女慕容卿的情況。 婢女也低聲回復(fù)。 說話聲音小,可還是驚動了慕容卿,慕容卿睜開眼睛,瞧見容綰嘴角勾了勾。 容綰也正好看過去,也是笑了笑,然后就又和婢女低聲說起話來。 容綰聽到婢女的回答聲音,就點頭道,“恩,不錯。”她又抬眼看了看慕容卿,這會兒慕容卿雖然臉上還是有些浮腫,但已經(jīng)能約莫的看到眉目輪廊了, “要照這個樣子下去,我看不到明日晚上,慕容公子就能將體內(nèi)的毒素排完。”她說道。 婢女聽到大喜,連忙感謝起了容綰,這些婢女都是自幼就在府中的,對待自己的主人那是除了忠心以外,還有真切的關(guān)心,這會兒見少主子要好起來,當(dāng)然是高興了。 就在這個時候, 從大堂外頭沖進(jìn)來一行人, “你們不能進(jìn)去!我家少爺正在治病呢!” 那人卻不聽,一眾官兵將仆婦趕到了一邊。 那為首的人進(jìn)來,看了一眼院子里頭,“將這邊的人全部都帶走!” 容綰皺眉,“來者何人?” 那為首的將領(lǐng)打量了一下容綰,“哪里來的小丫頭,給我押下去!” 一旁的士兵立即道是,就要上前來拿人。 一個年級大一些的婆子上前來,“這是跟隨西魏使臣來的大夫,誰敢拿她?” 那將領(lǐng)頓了頓,道,“其他人給我押下去。”隨后又對容綰道,“對不住這位姑娘了,這慕容府這會兒犯了罪,我們要將慕容府給封掉。” 容綰皺眉,問道,“慕容府犯了什么罪?” 將領(lǐng)說道,“這個我就不能說了。” 隨后也不再理會容綰,命令士兵將人都給拿下去。 仆婦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大哭了起來。 容綰只聽的覺得扎心,“夠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頓了頓,隨后欲要再次拿人。 容綰大聲道,“慕容公子的病情沒有辦法拖延,且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若是這會兒半途而廢,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個小丫頭,膽子好大, 將領(lǐng)心中暗道,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懂什么?這人要不拿回去,有罪得便是我們!”他看著容綰皺眉溫怒道,“還請姑娘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容綰瞧著將領(lǐng)惡狠狠的模樣,冷冷道,“敢問這位將軍,慕容府犯的可是死罪?” 將領(lǐng)聞言,眼神更沉。 容綰卻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因她不指望這個將領(lǐng)會回答她的問題,說道,“如果慕容府犯的不是死罪,而慕容公子因為將軍的所為而枉死,那這殘害謀害朝廷命官家屬的罪名,是大還是小?” 容綰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揣測了一下他的軍階,說道,“想來,到時候慕容將軍回府,發(fā)現(xiàn)慕容公子不在了,那一定會參你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以下犯上,重則斬立決,輕則貶為庶民! 這罪名他可擔(dān)待不起, 將領(lǐng)是聞言,神色遲疑了起來,“這位姑娘,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奉命來抓人的,絕非是要惹是生非啊。” 好好說話,容綰就也不會與對方過不去,“這還不簡單?陛下,丞相想必對慕容家的情況非常了解,你將其他人拿下,慕容府大門該封的封,但將慕容公子留下,你再派專門的人盯著,不就行了嗎?” 將領(lǐng)猶疑了一會兒,“這……”卻是片刻后,他思量了一下后果,覺得容綰說的有道理,“那好吧。” 容綰聞言,松了口氣,果然被她猜對了,慕容家就算是犯了罪,高氏一家也不能將慕容家抄家,更何況慕容老爺這樣小心謹(jǐn)慎,犯的罪名根本就不會大。 而就在容綰以為,這件事要暫時不會有什么大礙的時候, 后院走進(jìn)來一行人, 容綰瞧著這幾人,面色就一變。 “楚大人。” “司徒少夫人。” “司徒公子。” “楚公子!” 來人正是楚世勛,楚憐兒,楚憐兒的夫婿司徒公子,還有楚憐兒的親哥哥,楚昭。(未完待續(xù))r861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