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他應該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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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府門口和孤濯告別。 崔府如今到處去掛的都是喪幡,一來到崔府容綰就不自覺的感到了悲傷,也想起了曾經母親去世的時候。 崔家大郎崔睿已經二十有三,有妻子曾氏,膝下有一雙子女,在帝都長安落戶守著崔府在長安的產業,此次若非他在外跑商,元氏又忽然就被賜毒酒死了,絕對不會連見元氏最后一面都沒有。 崔家這會兒除了自家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已經去歇息了。 家中的仆從以及崔沁柔早將容綰的事情告訴了崔睿,以及崔二小姐崔沁芳,所以雖然他們才剛回來,對容綰也并不陌生。 崔睿面容清俊,有六七分似元氏,他眉宇間似乎有無限憂愁般一直擰著,見了容綰來才收了悲傷, 他客客氣氣道,“母親在世是多虧了姑娘照顧。” “哪里的話,夫人待民女好才是真的。”容綰說道。 崔二小姐崔沁芳也過來見禮,容綰回禮。 崔沁芳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道,“可憐了我母親一輩子待人好,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夫人來世定會有好報。”容綰說道。 崔睿說道,“讓姑娘百忙中來,實在是因為小妹近來憂傷過度,氣色不太好,我和二妹都非常擔心,所以想要請姑娘來幫忙看看。” 容綰道了句‘這個好說。’便跟隨崔府的仆從去看崔沁柔,崔沁芳說不放心崔沁柔就一道去了。 路上崔沁芳拉著容綰,親切道,“姑娘要不介意,我直接喊姑娘meimei可好?” 容綰聞言估摸著崔沁芳知道元氏想要收她做義女的事情,想來崔府的仆從也會給他們說,便了然了崔沁芳的舉動, 不過,因她雖然也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不想與崔府互相牽連,所以不能直接做元氏的義女,但是若是崔府有事情,她能幫的一定幫,拼盡全力也會去幫,所以與元氏的子女姐妹兄長相稱她覺得是可以的, “當然可以。”她說道。 崔沁芳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那我就讓兄長去外面放話了,若是誰敢欺負meimei,就是和我崔府過不去。” “好。”容綰答應。 “那meimei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崔府,也大可直接來崔府說,不必客氣。”崔沁芳說道。 “恩。”容綰點頭,道,“以后崔府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也不必客氣,直接說。”她雖然力量綿薄,但若是能有機會報答元氏,她也一定會義不容辭,當然,前提是她能活著。 崔沁柔其實是沒有大礙,就是哭的暈過去了好幾回,又好些天都沒吃好喝好睡好,自然就精神萎靡,又有些憔悴,不過元氏去世,她又小,倒是可以理解。 崔沁柔見到了崔沁芳自然是找到了哭訴的地方,跟著崔沁芳哭了好久才又昏昏沉沉睡著。好在容綰也不是什么外人,倒是沒有見怪,給崔沁柔把脈開方子以后,容綰才回去了回春堂。 崔睿回來了,元氏出殯的日子就定了,其他幾房的人也不好不來,雖然還在鬧著要分家,可元氏去世總歸是大事兒,所以也沒有在出殯的日子鬧騰什么,這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容綰可以cao心的了。 元氏出殯,潼關包括長安帝都的許多官員富甲都來祭拜了,包括皇室也派了人來,當然這背后則是宇文丞相的意思。等元氏下葬,崔家子女祭拜完后就開始了守靈堂。 容綰是想要留下來的,可是孤濯出征在即,她也就得離開,否則留下來,就的面對周氏的逼迫,就得面對楊孜墨,就得面對乙弗軒。 元氏一走,崔府就好像真的要散了一樣,即便沒有完全分家,那也是一團亂麻。容綰自然不好意思在這時候添亂,讓他們幫忙管醫館,只是將醫館暫時關閉了。經過了之前那一些事情,一大半的學徒走了以后回春堂的人并不多,但是這些人都是很崇拜容綰的學徒,所以聽說容綰要跟隨軍隊一起做軍醫,他們統共也才五個人,就一起跟來了,之前新招的學徒就讓他們各自回家了,而翠竹和翠青則是讓他們先回去了崔府,等她回來了回春堂,再讓她們也來回春堂。 胡來將回春堂的人帶來,容綰看見孤濯就問,“我帶他們一起去可以嗎?他們不要工錢就是想學醫。” 一旦開始打仗,受傷的士兵肯定多,到時候只會嫌軍醫少,哪里會覺得多?所以這些人去了絕對幫的上忙,除開了想要帶容綰離開的心思,正正經經來說的話,這軍醫絕對是越多月好, “可以。”孤濯說道,“我會將他們的名字報上去,之后或許能得軍功。”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回春堂一行五個學徒立即笑了起來。 馬蹄聲踏踏而來,孤濯看著容綰身后皺起了眉頭。 容綰也回頭,瞧見楊孜墨竟然也來了,頓覺不好了。 楊孜墨很快就帶著軍隊來到了城門口。 孤濯立即上前見禮,“少將軍。” 楊孜墨嘴角略勾,居高臨下望著孤濯道,“恩。” 孤濯起身退了一步。 楊孜墨道,“走吧。” 說完,他便當先往城門外走去。 “馬車已備好,在城外。”孤濯說完也跟著楊孜墨去了城外。 容綰帶著寶兒坐上了馬車,其余的學徒是男子便隨著軍隊一起行走了,不過有胡來他們照顧,倒也沒什么大礙。 軍隊浩浩蕩蕩的往玉璧城前去,正規的軍隊有幾萬人,人太多,所以自然不能走水路,此刻他們在東雍州,走陸路則需要經過秦州,南汾州,最后到達義川郡,玉璧城就在那邊,也就是當初容綰剛到西魏時發生瘟疫的那個地方。 行軍打仗最是辛苦,一般來說除了補充體能以外,不會有什么時間讓他們休息,等到達了目的地才會安營扎寨。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她,竟然是連續趕了三天路后,楊孜墨便讓軍隊在原地休息了。 容綰除了在馬車上有些顛簸外,基本沒有任何不適,且可以說休息的非常好,不過這會兒軍隊停下了,她也不想要繼續待在馬車里。 容綰掀開車簾子便下了馬車。 寶兒一路上吐得七葷八素,如果沒有容綰照顧,估摸著還會暈過去,所以這會兒好容易能夠睡一會兒自然不愿意下車。 “累不累?”孤濯過來,便翻身下馬。 容綰抿了抿嘴兒,沒有搭理他,而是往邊上的樹林里走去,想要去找找軍隊里沒有的藥材。 胡來想要過去保護,孤濯一揮手,他便笑著退了回去。 孤濯幾步便走了過去,也不說話,就一直跟著她。 他明明很關心她,明明離她極近,卻就是與她保持著距離, 容綰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覺得溫暖又心酸,“你是個什么意思?” 孤濯腳步一頓,復又接著走,卻不說話。 “你這次叫我來只是為了讓我當軍醫嗎?”容綰問道,她雖然不在意細節,也不會注重什么禮節,但也是姑娘家家的,沒有門第不代表沒有及地,這種話普通的女子大概是說不出口,這會兒雖然她問了出來,但也覺得面頰升溫。 “這次夾擊侯景是必勝,你做軍醫也有軍功,這之后再回回春堂必定身份大不相同,難道不好嗎?”孤濯說道。 傍晚的樹林如同在黑夜中行走一般,視線根本就不清晰,他的臉頰在灰暗中又冰冷了幾分,容綰看了看他, “當然好!”說完也不去采摘草藥,轉身就往軍隊里走。 孤濯答非所問讓她很難過,他若即若離讓她很難過,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只要避開了這段日子,他日回去,周國公府也不能將她怎么樣。 只是,那這樣元氏不是白死了嗎?若是晚一兩個月,西魏宣布大勝,那元氏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因為到那時候,崔府必定會像以前一樣風光,此次去增員雖然是夾擊侯景,但也相當于是與東魏聯手。 不過,東魏西魏向來如此,打仗常有,合作也不少, 容綰想著不由替元氏惋惜,怪只怪她的時運不濟,遇到了打仗又遇到了崔府面臨分家,亦這會兒正好對朝廷的供給不足。 容綰走神,結果連有人在跟前都不知道。 “姑娘。” 一句姑娘讓她嚇了一跳,她一看是個小兵,問道,“如何?” “楊少將軍請姑娘過去。”小兵道。 孤濯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容綰跟前,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鎖著她。 容綰登時心里一口氣上來,“好。” 卻是說完,她就有些后悔,不過說都已經說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她可不想隨意的觸碰楊孜墨的底線。 孤濯的眼神一冷,容綰頓覺一道冷光射了過來,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很快她心里又有一點雀躍,他應該是在意她的吧?否則為什么會在意她答應去楊孜墨那邊? 容綰以及快到楊孜墨的營帳,回頭看了一眼,孤濯還在那兒,似乎沒有移動過。 小兵將營帳的簾子打了起來,容綰一低頭就走了進去。r1152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