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是她
瞧著老百姓怨憤的眼神,官兵將長矛指向了他們,冷聲道,“給我聽著!你們別想出去!若是你們誰要敢過來,下次再敢如此,這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罷,那些官兵便伸出長矛將地上的尸首插在了長矛上拖了出去,連碰也不愿意碰他們,縱然他們得了瘟疫,但是小心用布包裹著,做好措施,還是可以的,這樣對死者不敬,也不怕遭天譴! 看著拖走尸首的官兵,老百姓不敢去追,只敢怒不敢言的留在原地不斷的碎罵著。 躲在角落里的寶兒娘驚怕不已,捂著寶兒眼睛的手顫抖個不停,想起昨晚的魯莽,她這會兒終于是害怕了起來,她一心將寶兒送出去,于是便想去求情,若是不成功拼著性命也想要把寶兒送出去,寶兒若再待在這里,即便是沒有病也會被傳染致死,不過,現(xiàn)在她連一定點的想法也沒有了,因為她明白了那些官差,怕是真的像那位姑娘說的那般,不會放他們出去了,搞不好還會將她們母女也給殺了, “寶兒,你去那個大jiejie那邊,謝謝她。”寶兒娘將寶兒拉過來,指了指容綰的方向說道。 寶兒疑惑的看了看娘親,不明白為什么要去謝謝那個大jiejie,不過她向來就乖巧,便點了頭,“嗯。” 容綰原本還有些疑惑,官兵殺人都無所顧忌,卻為何不直接將這些染了瘟疫的老百姓殺掉,反正人全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些老百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了那輛馬車便是猜測到了幾分,只是,她幾次三番的想靠近那馬車,都被馬車旁邊的兩個婆子給趕走了。 “大jiejie,謝謝你。” 一聲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容綰的思緒。 “是你啊。”容綰一瞧,是昨晚那個小姑娘,估計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才要來謝謝她。 寶兒的五官很漂亮,但瘦的似皮包骨,一雙眼睛幾乎已經(jīng)凹進去了,看著有些嚇人, 容綰伸手將寶兒輕輕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摸了摸她干枯的頭發(fā),“寶兒,你想不想從這里出去?” 寶兒立刻點點頭,“想的。” “那你能幫jiejie一個忙嗎?”容綰笑了笑問道。 寶兒再次點了點頭,她覺著這個大jiejie一定是好人,否則娘親不會讓她來說謝謝,只有好人才會被人說謝謝。 容綰低頭附在寶兒耳邊悄悄說了些話,隨后直起了身子。 寶兒一雙大眼懵懂的眨了眨,隨后起身便迅速跑回到了寶兒娘身邊,學(xué)著容綰的模樣與寶兒娘說了些什么。 寶兒娘聞言立即瞧向了容綰,過了半晌后,似乎是決定了什么,然后點了點頭。 小圈地里,兩個仆婦盡忠職守的站在馬車外,除了每天有專人將吃食送來時,幾乎不會離開馬車。 “柳jiejie,我去看看小姐,你在這守好。”一位仆婦說道。 姓柳的仆婦點頭道,“誒,你放心去,我守著。” 車內(nèi),少女約莫十五六歲,模樣清麗,柳眉杏眼,朱唇皓齒,鵝蛋臉兒,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溫婉,發(fā)髻上裝飾并不多卻精致的很,著一襲簡單的青色厚連身衣裙,肩上披著毛皮厚披肩。 少女名字喚做鄭冬靈,是鄭府二房獨女,她此刻側(cè)靠在車壁上,腹部以下皆捂在被褥里,手里還握著暖爐,卻仍舊是臉色蒼白,怕冷一般的縮在角落里。 簾子被打了起來,鉆進來一位仆婦,鄭冬靈見她,便親切喚道,“馬姑姑,辛苦您了。” “辛苦什么?只要小姐好,姑姑就好。”馬姑姑給鄭冬靈,將被子往上牽了牽,好讓鄭冬靈更加暖和點, “您這身子又不好,這樣來回折騰,哪里受的了?現(xiàn)在又被困在了這里,這可如何是好,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鄭冬靈心知馬姑姑是關(guān)心她,可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她就忍不住怨恨, “您當(dāng)我愿意來這么?”她看了馬姑姑一眼,便凝著別處,似乎仇人便是在那一處,“現(xiàn)在府里都是那個賤人在做主,我能有什么辦法?這事連父親都同意了,我難道還能忤逆嗎?!” 鄭冬靈自幼便喪母,是馬姑姑一手將她帶大,看待她就如看待親生女兒一樣,她的事情自然清楚, “老爺如今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處處都聽從那賤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慫恿老爺答應(yīng),老爺還不至于答應(yīng)這樣荒唐的事情!如果不出來,小姐就不會病情加重,本來說好的來隨著那傻王爺來運送糧草,竟因此半途嫌棄因我們而拖累了送糧的軍隊提前走了,好容易到達邊關(guān),卻又被困在了這里!” 馬姑姑越說越氣,卻是瞧了一眼臉色更加不好的鄭冬靈,立即便不再說,安慰道,“小姐,您莫急,他們不敢把我們怎么樣,就算她家人是這邊的將領(lǐng),也不能將我們殺了的,頂多是會將我們關(guān)在這邊一段時日。” 鄭冬靈聞言冷哼了一聲,“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個賤人弄死,會將我失去的一切奪回來!” “是是。”馬姑姑忙點頭說道,“小姐一定會成功的。” 鄭冬靈抿了抿薄唇,收了怒氣,恢復(fù)了原本柔弱的神態(tài),“姑姑,我有些餓了,讓他們送些吃的來。” “好,小姐,姑姑這就去準(zhǔn)備!”馬姑姑說著便打起簾子,下了馬車。 “柳jiejie,您在這守著,我去給小姐準(zhǔn)備些吃的。”馬姑姑吩咐道。 鄭冬靈聽著馬姑姑在外面吩咐,便軟軟靠在了軟榻上,方才一時忍不住氣惱不覺,這會兒冷靜下來,便發(fā)現(xiàn)身子有些虛了,渾身更加冷了,默默嘆了口氣, “以后,不能再為那賤人動氣了。”她說道。 “走開!走開!快滾!” “你們這些兔崽子,想干什么?” “哎喲,我的娘類,那東西不搶!” 馬車外,柳姓仆婦忽的叫嚷了起來,鄭冬靈心中一慌,便坐直了身子。 “柳姑姑,怎么了?”她問道。 外頭卻是傳來了柳姑姑越來越遠的叫喚聲,“快來人啊,有人搶東西了。”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