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妍將視線從杜雅身上收回，沖軒轅亦寒搖搖頭：“沒什么。”

    話雖這么說，但她的視線還是控制不住的往杜雅的方向看去。

    沒辦法，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具有實質性了。

    軒轅亦寒眉頭微皺，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看到了杜雅那猙獰的模樣，當下面上一冷，伸手便捂住了獨孤妍的眼睛。

    “怎么了？”獨孤妍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眼睛上的溫熱，心中微顫。

    “她有我好看嗎？”軒轅亦寒放開手，轉而捏著獨孤妍的臉，將她掰過來，同她對視，一臉無辜的問。

    那個女人有那么好看嗎？

    為什么要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難道他的魅力在她面前又減了？

    想想，軒轅亦寒心里就覺得十分郁悶。

    獨孤妍小嘴微張，最終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當然沒你好看。”

    這家伙，還跟小姑娘吃上醋了？

    “那為什么要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軒轅亦寒十分幽怨。

    他還從未看到她目不轉睛，只看她一人呢。

    “你還好意思問我呢？”獨孤妍秀眉一揚，似笑非笑。

    軒轅亦寒一臉茫然：“我不問我媳婦兒我問誰去？”

    瞧著他這幅模樣，獨孤妍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張臉吸引來的桃花。”

    還真是惆悵。

    這廝把面具摘下來之后就沒打算再戴回去了。

    美名其曰，戴著面具想和媳婦兒親密一下都不成。

    所以還是不戴面具好，更何況，他這身份也沒有不開眼的敢來招惹他。

    這面具在這京城之中，戴不戴都是一樣的。

    結果倒好，他一不戴面具，一出門，就吸引來了一大波爛桃花。

    雖說他能自己解決，可那些爛桃花嫉恨的人還是她呀。

    就算不來找麻煩，一天到晚就這么跟個怨婦似的看著你，也覺著挺煩人的。

    “夫人喜歡我這張臉嗎？”軒轅亦寒得寸進尺，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湊近她笑吟吟的低聲詢問。

    “要不要，今晚近距離觀看？”

    獨孤妍臉蹭的一紅，面上浮現一絲燥熱，心跳也逐漸加快了幾分。

    她又嗔又羞的輕瞪了他一眼，手微微用力，想從軒轅亦寒的手中抽出來。

    然而，她抽不出來。

    獨孤妍心下更為嬌羞了，耳朵都變得紅通通的，略微著急道：“這還有人呢。”

    周圍人雖說注意力都在里面的新郎新娘身上，但還是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動靜的啊。

    杜雅就是其中一個。

    當她看到獨孤妍跟軒轅亦寒那么親密的時候，心里的妒火燒的她理智幾乎全滅：“這個下賤的浪蹄子，還沒被九殿下娶過門，就當眾同殿下那般親親我我，簡直就是不知檢點，不要臉！”

    杜雅咬牙切齒的說著，聲音不大不小，加上樂聲響起，只有她周圍的人能聽到。

    當下，不少人好奇的轉過頭來看一眼那頗有勇氣的小姑娘。

    在九殿下面前詆毀九皇子妃？

    這姑娘莫不是真的活膩歪了。

    眾人這心思剛一閃而過，一抬頭，果然看到正同自家媳婦兒膩歪的九皇子殿下微微抬頭，如鷹一般銳利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了杜雅身上，讓她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看向軒轅亦寒的眼睛多了一分恐懼。

    “小姐……”杜雅的貼身丫鬟急忙拽了拽她，讓她不要多說。

    杜雅張張嘴，在軒轅亦寒那如冰一般寒冷的視線中，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坐在獨孤妍和軒轅亦寒周圍的賓客默默的，不約而同的往后挪了挪，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一瞬間從九皇子殿下身上爆發出來的威壓和氣勢，讓他們感覺有什么東西扼住自己的喉嚨一般，心中極為惶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九皇子殿下會被人稱之為“活閻王”。

    方才他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獨孤妍則像什么都沒看到一般，笑吟吟的抬起頭，輕輕拍了拍軒轅亦寒的手背：“閑雜人等，不生氣，不生氣。”

    軒轅亦寒薄唇微抿，轉過頭來當眾將獨孤妍摟入懷中，默默無聲的宣布自己的主權。

    在一邊同官員寒暄的軒轅哲一看到他的模樣，心里便涌上了幾分苦澀。

    只有他。

    也只有他，才能護住她，才能做出那么多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他現在還不行。

    他太弱了，太弱了。

    外邊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重，直到新郎官軒轅世從里面敬酒出來時，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恭喜。”軒轅世來到獨孤妍面前，她仰著小腦袋，笑盈盈的看著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幸福。”

    望著面前這張嬌媚的笑靨，軒轅世深深的看著，似是要將她牢牢的刻印在自己的腦海里，靈魂中一般。

    他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微微點頭：“嗯，我會幸福的。”

    “來，敬酒。”軒轅亦寒松開了獨孤妍幾分，拿起桌上的酒杯便同軒轅世碰了碰，深邃的眼眸輕飄飄的看著他：“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要開心一些。”

    軒轅世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微微頷首：“我現在，很開心。”

    他知道剛剛軒轅亦寒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簡單，是讓他不要再執著于阿妍。

    可，這可能嗎？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十幾年深埋心底的愛慕，豈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消磨掉的？

    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不讓她擔心，不讓她cao心。

    更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沒法走出來，因而對他產生愧疚。

    愛慕一個人并沒有錯。

    他沒有錯，她也沒有錯。

    錯的，也就是緣分淺薄罷了。

    今生他迎娶不到她，那么他下輩子，下下輩子，無論輪回到何時何地，何年何月，他都要娶到她。

    不然，他不甘心。

    “開心便好，禮品我可給你放好了，還有這個。”獨孤妍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一照面就來了個金戈鐵馬，她興沖沖的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塞到了軒轅世手中。

    “這個，解百毒，包括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