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過了這么一夜,天涯已經(jīng)相信眼前的這兩人出自憶冰樓了 盤起腿,天涯坐在雪地上開始調(diào)息起來,虧了秦紫幽那身藥人的血,天涯身上的大半毒素已經(jīng)解了,余下的,他可以用內(nèi)力自己逼出來,只是手肘上那些血rou模糊的傷口看起來,依然有些滲人,不過好在并沒有內(nèi)傷。dm “我只護(hù)你三天,三日后,你與空錫樓的一切瓜葛與我們無關(guān)。”秦紫幽因?yàn)轶w質(zhì)的原因,從小就沒有辦法習(xí)武,這么一會坐在雪山上,她的唇角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了。 老冉打了個噴嚏,一拍胸口,望了秦紫幽,又望了望天涯,扯著嗓子吼道“紫幽,你說他奶奶的,這還是個人話么?他娘的,老子大老遠(yuǎn)跑過來救人一命,你就只管三天,那三天后他死翹翹了,老子這幾天不是白忙活了,不成!”老冉一扭頭“少說也要等他身上的傷好了,老子才走人。” “隨你便!”秦紫幽乜斜著眼睛掃了老冉一眼“樓主即讓我護(hù)他三日,那三日后他的死活便與我無關(guān)。” “你這娘兒門,心腸怎么這么冷?”老冉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后干脆一扭頭與秦紫幽鬧起了別扭,臉上的表情竟像是一個孩子 天涯吐出最后一口氣,睜開眼睛灼灼地看了這二人一眼“救命之恩,他日定當(dāng)涌泉相報(bào)!”邊說著,天涯邊咬著牙往手上的傷口加了一把雪,似是為了鎮(zhèn)疼“若三日之后,天涯還活不下來,也枉費(fèi)夏姑娘的一片苦心!” “呵!”秦紫幽又是一聲嗤笑“苦心?她不過隨口求了個情而已” 天涯沉默了下去,繼而又重重?fù)u了搖頭“不,不是隨口。是夏姑娘”他想說太多太多,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便又突然覺得,夏櫻給了他怎樣的勇氣。這些東西,他自己心里明白便已經(jīng)足夠了,何必去與其他不干相的人去爭論呢! 秦紫幽一直在等著天涯的〖答〗案,見他說了一半?yún)s又突然不說了,也不多做尋問 然而,她的目光卻漸漸變得悠遠(yuǎn),恍惚間,仿佛看見了那個紅衣男子一直插在烏發(fā)上的木簪,他小心地隨身攜帶,可是。那東西,卻不是她的! 裹了裹衣服,夾著雪huā的風(fēng)吹了過來,仿佛穿的再多,此時此刻也一點(diǎn)用也不沒有! 老冉打了個噴嚏。在雪地上跺了跺腳,不過一會的功夫,他已經(jīng)賭不下氣了,重新理會起了秦紫幽“他奶奶的,冷死了!我說我也夠服你了,紫幽。你不是一點(diǎn)內(nèi)力都沒有么,怎么你看起來比我還暖和?” 聞言,秦紫幽地眸子閃了閃 不說話,只是安靜的扯了一下唇角! 冷么?可是,什么是冷? 看著老冉,秦紫幽抬眸緩緩道。“你知道什么是冷么?” 真正的冷,可以叫人變得連一點(diǎn)血性都沒有,真正的冷,可以冷到麻木,冷到把自己世界里所有的火焰。一點(diǎn)點(diǎn)親自掐滅。 天涯將目光從秦紫幽身上移了開來,這么一個不如武功的女子,而且樣子又是那么美麗,可是,為何他對她卻存著如此深刻的恐懼? 老冉湊到天涯身邊,自來熟地沖著天涯擠了擠眼睛“你小子身上的傷口不少啊!”頓了頓,沒等天涯說話,老冉自己又開口道“他奶奶的,最近那個煩啊!北冥玉的線索怎么都查不到,你說燈燼大師那個死和尚,他死都要死了,怎么就不把迷團(tuán)說清楚呢?傷腦筋了!” 天涯看著老冉一臉的郁悶,正要開口,老冉突然又是狠狠一拍,把天涯后背的傷口都拍裂了,天涯一疼,卻只是皺了皺眉頭,一聲沒吭。 “不行!我越想越不劃算,那死和尚,他死了到好,把所問題都拋過來給爺,哪有那么便宜,我非得去挖他的墳,鞭他的尸去。”老冉一邊點(diǎn)頭,一邊計(jì)劃著要把燈燼大師的遺體送哪“鞭了尸之后,我就把他丟進(jìn)紅鸞閣去,算了,還是丟紅袖招得了,那里的姑娘才火辣!” 老冉一直在喋喋不休,一開始,開涯還會認(rèn)真聽他說話,可是,時間久了,發(fā)現(xiàn)老冉總說不到重點(diǎn),天涯的思緒也漸漸遠(yuǎn)了 不過,在一片白茫茫,四處都帶著雪風(fēng)的冰山上,有一點(diǎn)點(diǎn)話音還是可以叫人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安全,無論什么都好 冰冷的溫度讓天涯覺得自己還活著 心臟怦怦地開始跳起來,活下去,活下去! “啊?”天涯回神,眸子里突然有了焦點(diǎn)“你說她怎么?” 老冉具體說了什么,天涯并不清楚,只是,他卻可以肯定,從老冉口中一定聽到夏櫻的名字! “想什么呢?”老冉翻了個白眼,卻還是重復(fù)了一遍之前的話“我說你守著夏櫻那么幾天,是不是很佩服那女娃子的?” 老冉的語氣漸漸變緩,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去,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某種回憶“別說你了,我也很佩服那女娃子的,年紀(jì)不大,可是”老冉眉頭擰成了一團(tuán),糾結(jié)了半天也想不出個什么詞,終于一拍胸口說道“反正比我強(qiáng)!” 沒由來的,天涯便笑了,身上雖冷,心里卻暖暖的“是的。” 咳了兩聲,天涯又問“怎么你之前也與夏姑娘接觸過!” 天涯對夏櫻的了解那么少,如今,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以知道她,了解她的機(jī)會。 “算是也不是吧!”老冉笑著搖了搖頭,并不愿對天涯說的更多。 雖說老冉看起來咋咋呼呼,可是,在大事上他卻從來不糊涂,有些東西涉及到百里鳳燁,涉及到他們內(nèi)部的事,縱是對天涯沒有懷疑,他也不會輕易開口對于個空錫樓的人說憶冰樓的事“反正,她很好和我們樓主一樣,也是聰明的緊。” 天涯見了老冉的眼神,自然也知道了他的顧慮,并沒有追問下去,也漸漸的打消了一些疑心。 肯定之前便知道會上雪山,所以,老冉穿的很厚,身上也帶了不少的燒刀子烈酒,此刻老冉拔出酒仰頭大喝了幾口,臉色立刻變得紅潤起來。 老冉喝了幾口便將酒壺遞給天涯“敢喝不?沒毒!” 其實(shí),老冉也是知道天涯的疑心沒有消盡,只是,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天涯便有些不好意思,接過酒喝了一小口。 再次接過酒壺的時候,老冉遞到了秦紫幽面前“你嘴都紫了,喝一。!” 秦紫幽舔了舔唇角,看了老冉和天涯一眼,安靜的搖了搖頭。 老冉收回酒壺暗罵了一聲,接著又從衣角處拿出另一壺酒“喝吧,沒人碰過!” 這一次,秦紫幽才將酒水接了過去,初時她也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可是,在寒冷的地方,喝一口烈酒就好像會染上毒癮一般,秦紫幽越喝越多,竟是喝了大半壺。 “我們”秦紫幽話還沒有說話,突然神情一冷,連退了幾步“他們來了!” 天涯和老冉自然知道秦紫幽所指的他們是空錫樓的殺手,兩個人的神態(tài)也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他奶奶的!”老冉眉頭蹙的很高,語氣里滿是不信“怎么可能這么快!” 這雪山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風(fēng)又大,便是有腳印落在了雪地上,也不過眨眨眼睛便被風(fēng)吹平了,完全不會留下任何一點(diǎn)線索,況且,上了雪山便分不出東南西北,連老冉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處,這才沒多久的功夫 老冉眼珠轉(zhuǎn)了幾下,打量在秦紫幽身上的眼神微微有些異樣。 “快!”秦紫幽急促地催促著“你們快走,他們已經(jīng)很近了。” 天涯閉上眼睛細(xì)細(xì)地聽了幾下,可是,卻完全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他吃了那rou桂之后,內(nèi)力已經(jīng)是平日的兩倍了,按理說,如果就在附近,他多少是可以聽到一些動靜的。 “秦姑娘”天涯捏緊手中的寶劍“我怎么沒聽到?” “快跑,你已經(jīng)休息一夜了,跟上來!”老冉立刻蹲下身子,將秦紫幽扛了起來,快速地移動著。 天涯不敢多呆,也提起內(nèi)力追了過去。 老冉扭頭看著天涯,一邊跑,一邊說道“你不知道,紫幽的鼻子很敏感,她雖沒內(nèi)力,可是,卻比我們靈多了,她說有人來了就一定有人來。” 聞言,天涯抬頭去看坐在老冉肩頭上的那個紫衣女子,腳下不由一頓。 “干什么?跑不動了?”老冉跑往前邊一些,見天涯不動,又連忙折了回來“奶奶的,你怎么這么嬌滴滴的,快你也上來!” “不!”天涯回神,一把抓住老冉“我能跑!” 皺了皺眉,天涯又多打量了秦紫幽兩眼,剛才莫不是他看錯了? 生為暗影,天涯從小的訓(xùn)練便是殺人,觸覺比一般人要敏感,之前,他看秦紫幽的時候 這個女子的眼神分明 天涯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那種眼神,可是,他卻知道,那種眼神是不正常的,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仿佛仿佛早就知曉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