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出汗了,趕路累了吧。”隔著衣服親吻著洛晨的后背,白安將那二十四紫骨玉扇打開,風流的眼中盡含深情“熱了吧,安給你扇扇。” 一手搖著玉扇,另一手替洛晨捏著肩膀。 洛晨局促不安,坐立不穩(wěn),又不好拂了白安的意,只得漲著一張紅透了的臉東張西望。 桑鬼冷哼了一聲,卻什么也沒有說。 若是換了別了,桑鬼肯定會說上一兩句,可偏偏就這洛晨,桑鬼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要她表示出一絲不滿,那洛晨便立刻跳開白安的懷抱,一個勁地跟桑鬼道歉,那種自責的模樣可是一點假都沒有。 明明是那么一個男人,能文能武,在江湖上也頗有些威望,可偏偏這臉皮薄的讓人又氣又惱中又帶上幾分笑意。 眼不見為盡,宛了白安一眼“我出去走走,一會再來。” 說完,也不等白安說話,桑鬼跳窗而去。 “晨啊,都這些年了,你怎么還這樣害羞?”抖了抖一身白衣,白安越發(fā)地高興起來,只顧著逗弄洛晨。 我站在一邊,走也不去,差句話也不是 想出去給他兩親近個夠,但又怕夜琴一會回來,我沒有辦法在夜琴談論月的事。 站在這里吧,便連我自已也覺得多余! 倒是洛晨,似乎看出了我的矛盾,紅著臉將白安的玉扇攔開“連桑鬼都沒事,我一個男子,豈會弱了你們不成,我還是先出去。你們談。” 白安如孩子一般地撒起嬌來“要走可以,先親一下。” 說著便將臉給湊了過去,洛晨臉上似是要冒煙一般,連連別過頭去,一雙手,都不知道放哪好。在半空中胡亂動著。 “好啊!你不親臉”瞇了瞇眼睛,當著我的面,白安一口含住了洛晨的唇“那就讓我親你唄。” 白安剛一松手,洛晨便火燒屁股地跑開了,路過我面前時,更是將頭低到了塵埃。 “你知道木落是誰嗎?”我實在想不到,在這般心境之下,我的聲音還能這般平和。 “落澤公主唄。”說著。白安那半帶風流的笑意中帶上了幾分惋惜“倒也是個癡情女子。” 臉上的那分惋惜轉(zhuǎn)瞬不見,白安招搖地把玩著手中的扇子,一襲白衣亮麗的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可知木落效忠的是誰?”緊緊地將拳頭掩藏到了衣袖之下。 “”臉上依然掛著笑意,白安瞇了瞇眼睛。表情變的有些不〖真〗實。 見白安這般模樣,我心里的肯定又多了幾分。 顫抖地將手伸入衣襟之內(nèi),我將自已偷偷畫下的月的素描遞到白安手里。“他,是不是你的弟弟、白琴?” “別想打他的主意!”白安緩緩說道“你傷不了他。” 如此,便是了! 我整個人松了下去,軟軟地坐倒在地,將臉埋進手里,想哭卻哭不出來,一時之間,什么心緒都有幾分,許久之后。臉上的表情才轉(zhuǎn)成了微笑。 “怎會、怎會我愛、他護、憐他,猶覺不及,又怎會傷他一絲半毫。”慢慢地將手從臉上拿開。穩(wěn)穩(wěn)地站了起來,我望著白安笑道“你曾說過,你的弟弟白安將會是我統(tǒng)一九國最大的對手,不會,不會我怎會與他對立,這一生一世,我永遠不會傷他半分。” 白安久久地瞧著我,手中的扇子不知在何時忘記了搖動“你是誰?” 咳了幾聲,不知道被白安看出什么,我強笑的反問道“不是離玨?” 沒有說話,白安又搖起紙扇“只要沒打琴弟的主意便好。” “這畫上的人,雖與琴弟一般無二,但這裝著與發(fā)勢,倒向是某個不知名的國家。”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白安早已跳窗而出。 白琴,白琴,我仿佛地念著這個名字 一夜一白,這世間最名貴的兩琴便是如此了! 燁兒與月,這兩心結(jié)倒是解開其一了! 我那歡喜中猶帶了幾分愁怨,也不知道燁兒可是醒來了,還是依然躺在那冰涼地石床上。 不覺間,輕悠的嘆息從口中傳了出來,手中,已是牢牢地握住了那斷玉笛! ——夜夜風流,處處情,一抹丹青成灰碎。玉笛罷了清蕭歌,仗酒倚窗朱砂痕,相思難訴酒難銷。風不醉,情已殤。訴一曲、衷腸,長立、待君郎。 望著手中的笛子,那從中間斷開的裂痕深深地刺著我眼睛,恍惚中,我竟似聽到燁兒在我身邊,念著那長待君! ——哥,長待君,本是為你而做,這笛音,也是為你而奏! ——哥,若你不聽沒關系,以后——燁兒再不吹笛! “仗酒倚窗朱砂痕,相思難訴酒難銷。風不醉,情已殤。訴一曲、衷腸,長立、待君郎,哥,你心里有我。” 我搖了搖頭,這幻聽竟是這般真切!淡淡苦笑了一聲。 我似乎聞到了淡淡地酒味! 心中猛然一顫 猛地回頭! 那人一手執(zhí)壺,一手勾著房門! 水晶一般地笑容在整個世界中燦然綻開! 手中握著的玉笛,悄無聲息地掉落在地! 沒碎,只是朝著地上滾去,靜靜地落在燁兒的腳下 慢慢地彎下腰,他的眼睛卻是看著我的,那水晶一般的笑容深了幾分。 一手執(zhí)壺,一手握笛! 燁兒,本當如此! “燁”吐出一字后,那口中仿佛被塞了一團火一樣,火辣辣,仿佛是無法下咽的白地蘭在喉間燒灼一樣。 待喉嚨中的那股焦灼微微緩和時,我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已的手正朝著燁兒的方向伸去 燁兒眸中閃出一絲驚喜,歪著頭淺笑著。 時間在這里駐足了片刻。 燁兒握著玉笛的手也朝著我的方向伸來,似乎迫切地想要與我那只停留在半空的中手永遠重合一般。 他朝著我輕輕地邁出了一第一步,我驚恐的后退一步,手,也快速放了下來,拼命地想要讓自已的目光不再停留在那張水晶一股的臉上,然而,視線卻如同在那笑顏上生了根一般,無論我如何努力,如何恐懼,它依然安靜地駐足在那兒 他進,我退,可是燁兒那種展開雙臂,似是決絕一般地撲的姿勢卻比我快多了。 “哥。”退無可退,燁兒整個人已經(jīng)掛入了我的懷里,細不可聞的聲音卻清晰無比地傳入我的耳中。 哪怕再矛盾,再抵抗,可是,心底某處卻似是要化做一潭水一般,慢慢地,僵硬無比地,我緩緩抬起手,終于,以僵硬的姿勢將燁兒環(huán)住了。 懷中的身子突然一僵,燁兒的下巴緊緊地抵在我的肩膀上,咯的我有些疼。 苦笑了一聲,我暗自感嘆 離玨啊離玨,你不是死了嘛,可為何,卻偏偏對燁兒那么執(zhí)著? 只要面對燁兒,血液里那一分屬于離玨的意識便會無法控制,我真怕,可是,不知為何,心底深處卻是在暗自慶幸著的。 淡淡地酒香縈繞在鼻間,我只得嘆息一般地喚一聲“燁兒。” “哥。”與他相擁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從他的話說中感受著燁兒的每一絲思念,每一份眷戀,每一抹情懷“哥,中毒后,我以我必死了,可是哥,上天對我真好,讓我又一次看見你了。” 胸口空落落地疼著“一百個龐亦,一萬個龐亦,若我知道結(jié)局燁兒,我決不會讓你用生命去交換。”頓了頓,我累了,再也不想與真正的離玨對抗了,遵從著身體最渴望的方式,將手指輕輕插入了他的發(fā)絲中“燁兒,你記著,再也不要傷害你自已,哪怕是為了我。” 想起客棧中的那一幕,我方才知道,原來我真的可以難過的窒息,眼中殺意一閃,離昊,我恨不得生扒了你的皮! “”燁兒沒有回應我的渴求,反而答非所問地說道“哥,醒過來之后,我喝過上好的桂huā醉,瓊huā釀,桃huā錦,很多很多好酒醇的、甜的、烈的、香的,可是我最愛的,還是略帶苦澀的相思淚啊!” “我” 啪—— 陶瓷破碎的聲音在房間里突兀地想起。 那一抹紫色印入我的眼簾,夜琴保持著端碗的姿勢,隔著那一張面具,我也能感覺到他深深地無措。 幾乎在那一刻,我條件反射地便將燁兒推開,無措地開口解釋到“夜琴,我——” 話音未完,夜琴的語氣帶著淡淡地笑意將我打斷了,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狼藉,夜琴連忙蹲下身子去撿那些碎瓷片“看我那么不小心,我,我”帶了幾分慌亂,夜琴連連說著“我再重新去盛,去盛去盛!” 米飯中混了一絲鮮紅,夜琴的手指被那瓷片割破了,可他卻恍然未覺,捧著手中的那些瓷片連連退去。 我剛要追去,卻見跑出幾步后的夜琴,停頓了下來,回眸看著離燁“你回來了,真好!” 夜琴的語氣里是真心的歡喜!只是我聽得出來,那里面的哀傷深入骨髓。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