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疑惑
“有不少啊,辛棄疾啊,岳飛啊,范仲淹啊,文天祥啊……”說到喜歡的對象,方子萱的眼睛亮了起來,掰著手指數(shù)道,每次讀到他們的文章詩詞的時候,這種興奮激動的感覺特別明顯。 方心蘭唇角微抽,果然是她自作多情,能夠指望方子萱這樣的人會有正常人的感情呢。 “那就說明你喜歡他們這種類型的男人了。”方子萱喜歡他們的文章,自然逼著方子鵬方心蘭背了不少,的她不學(xué)無術(shù),現(xiàn)在卻對這些經(jīng)典爛熟于心,不過心里卻是不以為然,也只有方子萱這個奇葩讀起來的時候會一臉陶醉沉迷。 “原來如此。”方子萱恍然大悟,覺得喜歡那幾位還是挺光榮的事情,臉上不免帶了幾分得意。 方心蘭翻了個白眼,“那些都是古人,在現(xiàn)實社會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你不會最后會孤獨終老吧。” “你們小女孩兒不也喜歡一些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存在的人?”她記得在臥談的時候三個舍友張口閉口就是冷酷總裁邪魅狂狷,那種人也不存在于現(xiàn)實生活。 “你們小女孩兒,你也沒多老好吧,就比我大一歲,干嘛非要擺出一副老古董的架子?難怪他們說你是書讀多了,人都變成書呆子了。”方心蘭撇撇嘴,“人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別成天窩在家里。現(xiàn)在都是時代了,你再這么讀下去就要和社會脫節(jié)了。” “你說的有道理。”方子萱眼神若有所思,難得認(rèn)同了方心蘭的話,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你真聽進(jìn)去了?”她狐疑地看著她,“那我們出去玩?” “我不去了,你也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迎接接下來的強化訓(xùn)練。”她的確覺得應(yīng)該出門多見些世面,但并不是為了玩兒。 “還以為你真的轉(zhuǎn)性了呢。” 零點的煙火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窗外禮花漫天,新的一年就此拉開帷幕。震耳欲聾的爆竹聲掩蓋了電視機里的晚會。只覺得電視畫面中一片歡騰。 方心蘭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煙花掠過玻璃,綻出最美的瞬間,隨即消失于黑暗之中。 “真漂亮。沒想到這里的視野這么好!”她貪婪地看著每一朵煙花的綻放。“太美了!” 煙火是美麗的。可是消失的那一瞬間也是惆悵的,長長的煙火盛放之后,連方心蘭都安靜了下來。癡癡地看著夜空發(fā)呆。 “這是我經(jīng)歷過最沒有年味的一個新年。”她突然轉(zhuǎn)過頭對方子萱說道,“就我們兩個人,吃的都是最普通的,如果沒有煙火,都感覺不到是在過年。” “唔。”方子萱隨口應(yīng)了一聲,她對過年沒有任何特殊感情。 “記得小時候過年就只有我和mama兩個人,但是mama會做一桌子的好菜,可惜從來沒有吃完過,吃著吃著,飯菜變冷了,mama的眼淚也掉下來了,因為我們,就算爸爸再愛我們,新年也是要和你們一起過的。有一年大年夜已經(jīng)很遲了,我和mama正準(zhǔn)備收拾,沒想到爸爸竟然來了,原來他和你媽吵架了,我從沒有見過mama那么高興,一整個晚上她都在笑,可惜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又了……”方心蘭沒有回頭,依舊望著窗外,“那時候我真妒忌你們,憑你們能夠和爸爸過團(tuán)圓年,而我只能和mama孤零零地在外頭?不過現(xiàn)在我沒有這種感覺了,所謂團(tuán)圓,實際上爸爸是和爺爺奶奶過年,你們在他心中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恐怕還比不上外頭那些吧?不少字” 方心蘭回頭看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到心有戚戚焉的愴然,可惜她又漫應(yīng)了一聲,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變化。 “你不恨嗎?”不跳字。 “恨?”她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她。 “恨爸爸生下了你,又放任不管,恨你明明是方家,卻沒有從那個家里得到一絲一毫的關(guān)愛。” “這有好恨的?”她愈加莫名其妙,“好歹他們把我生下來了,供我吃穿,我為要恨他們?”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方建霖和張云,她都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這兩種感情都太過熾烈,不是她所能夠負(fù)擔(dān)的,人一旦有了這種濃烈的感情,便會產(chǎn)生羈絆,對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也就是你才能看得這么開,無論是我還是方子鵬都達(dá)不到你這個境界,他們那么對我,我根本做不到不怨不恨。”方心蘭自嘲地笑了起來,“像你這樣活著一定很幸福,可以這么單純。”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好字!之前就聽外公說起過你的字,今天一見果然瀟灑大氣。” “過獎了。”她神色平淡自然。 “字好,寓意好,我厚著臉皮想要討要這幅字,不你肯不肯割愛?”嚴(yán)越就如一個坦蕩大方的翩翩佳,一掃原本的陰郁之氣。 “這是我送給我meimei的,真是不巧了。”她拒絕得毫無藝術(shù)。 他一笑,倒也不糾纏,“那天的問題我整理了一下,特地送給你看看。” “其實你不必跑這一趟,發(fā)郵件給我就可以了。” “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發(fā)郵件可就沒這么方便了,上門叨擾一杯茶是不是唐突了?”在她眼前的他沒有一絲戾氣,溫和的態(tài)度真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那倒不會。”她隨手倒了一杯茶給他,面對如此溫文有禮的他,她自然而然地也收起了一身戒備,“雖然不是好茶,但沒有加亂七八糟的,你倒不必?fù)?dān)心。” 他無奈地笑了起來,臉上有著歉意,“還在記仇?” 其實話剛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說過恩怨兩消的,竟然這么小肚雞腸地出言諷刺,雖然沖口而出的話并不是她的本意,但這么做卻分明不是君子所為。 “是我的。”她雖然有些赧然,可還是坦蕩地道歉。 他愣住了,第一次看到她近似于害羞的模樣,臉上微微泛起的紅暈讓他有些頭腦發(fā)懵,一只顧著傻傻看她。 方子萱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看到他發(fā)直的眼神,更是尷尬,只得干咳兩聲,“嚴(yán)。” “哦,”他掩飾性地喝了一大口茶水,茶水入口才,水溫高得燙嘴,顧及在她面前的形象,竟是生生將guntang的茶水吞了進(jìn)去。 “這個問題我是這么想的……”他一旦鎮(zhèn)定下來就恢復(fù)了一貫的智商,向來很懂得把握時機,更懂得投其所好。 方子萱一門心思放在讀書上,想要接近她就只有從她最感興趣的方面下手,降低她的戒心。 她果然聽得很認(rèn)真,看得出來嚴(yán)越是經(jīng)過悉心準(zhǔn)備和思考的,絕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而她的老師們除了趙老爺子,一個個公務(wù)繁忙,很少有人會這么認(rèn)真地回答她的問題,和嚴(yán)越的討論細(xì)致深入,她自然受益匪淺。 她微微頷首,專注思考著,右手拿著筆,左手則將落下的發(fā)絲勾到耳后,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還在身邊討論的人越靠越近,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徘徊。 他不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方子萱,佳人在前,難免有些意亂情迷,從前和她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哪有今日這樣靜謐安寧的時候,這一瞬間,他才恍然明白那句“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意思。 “你認(rèn)為可以這么理解嗎?”不跳字。久久沒有聽到他的回應(yīng),她奇怪地轉(zhuǎn)過頭來,卻沒想到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她的鼻子竟然輕輕擦過他的臉頰,一瞬間呼吸相聞,有一種叫做“”的氣息飄散在房間里。 她立刻退開一段距離,眉心剛要皺起來,就瞥見他一臉驚愕,滿臉紅暈,那副嬌羞的模樣,好像一個被唐突的佳人。 這下輪到方子萱尷尬了,看來他也不是故意的,是她剛才轉(zhuǎn)頭轉(zhuǎn)得太突然了。 “對不起。”她突然覺得最近好像很經(jīng)常對他道歉,臉上的表情一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沒關(guān)系。”他朝她笑了笑,臉上的紅暈卻還未徹底消散。 從的氛圍中抽離出來,她恍然記起眼前這個人可是惡名昭彰的嚴(yán)三啊,亂七八糟的事兒沒經(jīng)過,竟然這般作態(tài),好像是個未經(jīng)世事的青澀小男生,這葫蘆里賣的是藥?眉間的冷色就重了幾分。 “你為臉紅?”她向來直率,連這種話也問得絲毫不拐彎抹角。 他顯然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手忙腳亂地答道,“大概是房間里暖氣開得太大了,我有點兒熱。” 她疑惑地看著他,他慌亂的樣子實在不像作偽。 “你和差了這么多?”她幾乎都要懷疑眼前這個嚴(yán)越和那個不是一個人了,“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一個陰狠邪惡,一個溫潤害羞,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兒。 如果您覺得網(wǎng)不錯就多多分享本站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