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一樣
輸完液不久她的高燒就退了,雖然還有些低燒,但和之前四十一度的高燒相比已經是安全得多了,果然是太久沒有生病了,竟然一病就是高燒,這么高的溫度也難怪她燒糊涂了做蠢事,她看著病歷為自己開解,至今還想不通那時候昏昏沉沉的怎么會去親近嚴越那個煞星。 “你這么快就要出院?燒還沒有全退呢,不如再觀察一陣。”周煒擔心地看著她,萬一她有個好歹,指不定嚴越要怎么折磨他呢。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她神色淡然而堅決,醫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在這里還有那么不堪的回憶,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的。”她絲毫不給他機會。 “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去,讓人怎么放心?” “和你有關系嗎?現在的醫生還負責送病人到家?”方子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壓根就不認識這個人,甚至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關心她。 周煒被噎住了,從她坦然純凈的眼神中清楚地讀出她并不帶一絲任性做作,是真心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獻殷勤的。 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古怪啊,嚴越的品味還真是耐人尋味。 “三公子,好久沒出來玩了。”燈紅酒綠中,幾個紈绔摟著懷中的美人兒笑得正歡,見嚴越進來臉上又是詫異又是驚喜。 他微微點頭示意。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不緊不慢地坐下,這些人早已習慣了他的脾氣,就算表現得再熱絡,那些美人兒的眼神再熱烈,也沒有一個人敢不長眼地坐到他身邊招呼他。 “聊什么呢?”他漫不經心地撫著杯沿。 “我們還在說三公子是不是從良了,今后就不和我們弟兄幾個廝混了。” “從良?”他玩味地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天有什么可玩的?”他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只是喝喝酒唱唱歌。對他來說未免無聊了點兒,對這些紈绔來說同樣無法滿足。 “待會兒頂樓有好貨,少不得讓三公子品鑒一番。”幾個紈绔對視一眼,交流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頂樓一向不對外開放。裝修得和樓下的奢靡大相徑庭。看上去風雅中帶著一絲風情。專供這些紈绔們尋歡作樂。 修竹幾叢,流水潺潺,還伴著若有似無的琴聲。如果沒有這群衣衫不整的紈绔們的嬉笑聲和少女不住的低泣求饒,這里倒還真是一處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十**歲的少女眉目清麗,流淚的模樣我見猶憐,身上只有一條蔽體的白色浴巾,被五六個男人圍著,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 “放過你?之前不是挺倔的嗎?” “我們可沒有強迫你,是你自個兒答應陪我們一晚的,既然當初有那個勇氣,事到如今還裝什么可憐?”男人們不急著動手,只是圍著她調笑著,就像是貓捉弄垂死的老鼠一般。 “不要!不要!”少女淚落紛紛,緊緊扯著浴巾,她原以為自己不會怕的,臨到頭來還是怕得發抖,只要能逃過這一劫,她愿意做任何事。 “要不要給她用點兒藥?” “不用,女人嘛就是這樣欲拒還迎才有意思,上次那個用了藥,sao得和什么似的,反倒少了點兒味道。” “哈哈哈,還是宋少深諳其道啊。” 男人們調笑的話語越來越不堪,少女恐懼得不住發抖。 她眼睛一亮,在這群男人的身后,坐著一個衣衫齊整的男人,仿佛沒看到眼前這一切似地自斟自飲。 她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跪在地上扯著男人的褲管,“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救你?”男人抬眸瞟了她一眼,笑得如春風般和煦。 少女不住地點頭,男人一開口后面那幾個猥瑣的色狼立刻沒了聲響,她總算看到了希望。 “你先回答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捏著她的下巴,望入她的眼睛深處。 “我是被他們擄來的。”少女悲從中來。 男人依舊在笑,只不過笑中帶著嘲諷,“他們強擄你?” 他們雖然愛玩,卻從來不會落人把柄,真正的強擄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 在他的眼神下,她又羞又怕,咬著牙道,“他們逼迫我,如果我不從,就要害我的父母和弟弟。” “父母和弟弟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他的聲音如泉水般清澈透亮,眼神卻飄到那一叢青竹上,仿佛透過它在看著些什么。 少女顫抖不已,幾乎要把嘴唇都咬出血來了。 “如果你覺得自己重要,不想被人糟蹋,那你就回去好了,父母弟弟如何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如果你覺得放不下他們,就陪他們一晚也無所謂,還能換來親人的平安,你并不是沒有選擇,不是嗎?”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只是說出來的話讓少女如墜冰窟。 “不,我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少女激動地叫嚷著,“世上有誰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慘遭不幸?” “怎么個不幸法?”他笑得很溫柔,似乎愿意傾聽她的故事。 “他們拿到了我爸媽受賄的證據,說如果我不妥協,就會把這些材料交出去,可是我弟弟還那么小,爸爸mama要是坐牢去了,我們兩個怎么辦?我做不到……”少女哭得梨花帶雨。 “做錯了事本來就該受到懲罰,”他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多了幾分真心,“你不應該做無謂的犧牲,女孩子還是應該潔身自好,你也這么大了,帶大你弟弟應該不是難事,為什么要自甘墮落?” 一向冷厲變態的嚴三公子會這么好心地說大道理?那幾個紈绔都面露驚訝之色,莫非真看上了這個小美人兒? “如果你肯救我,我愿意委身于你。”少女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希望,咬著牙解開浴巾,露出完美得幾乎沒有瑕疵的少女**,身為校花的她相信不會有人不對她動心,眼前的男人雖然讓人捉摸不透,但是長相俊美,又權勢滔天,她寧愿和他在一起,也好過被別人糟蹋。 “你的身體很值錢嗎?”他不閃不避地瞟了一眼她全裸的身體,眼中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少女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中凈是屈辱,他竟然不動心! “你要是真不想被人糟蹋,也不是沒有辦法……”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 “求求你,幫幫我!”少女顧不得那么多,不住地向他磕著頭。 “把你自己的臉毀了,他們自然就沒有興趣了。”他臉上帶著笑,說出的卻是最惡毒冰冷的話語。 少女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吐出一個字,“不——”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他聳聳肩,繼續悠閑地喝著酒。 這就是人性,任何一個青春少女都舍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臉,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 他的眼中流過一絲哀色,一杯酒就這么急急入了喉,險些嗆出了眼淚。 紈绔們對視一眼,明白嚴越對她并無興趣。 眨眼之間,少女已經被他們幾個抓了回去,哭泣聲、求饒聲不絕于耳,他卻恍若未聞。 方子萱的心真是夠硬夠狠,今天如果被威脅的是她,他敢保證她不會做出任何妥協,父母兄弟在她眼里恐怕還不如她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重要,就連他都找不到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脅她。 一個人涼薄自私到了這個地步,和他還真有些像呢。 也許不是自私,該是冷酷才對,她就算對自己也是毫不留情的冷酷,想起她脖頸上那道淺淺的疤痕,他的心就不自覺地緊縮了一下。 如果她真是個普通女子,就和現在那個尖叫痛哭不已的少女一樣,他或許不會如此放她在心上。 人就是這么賤,就連他也不例外,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放不下。 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呻吟喘息,拉開落地窗,望著沉沉的夜空長長地嘆了口氣,頂樓的景色很美,在這樣的夜晚,甚至讓他覺得自己離天上的星星很近,恐怕要比離她的心還要近幾分,他自嘲地笑了笑。 想起她那毫不掩飾的厭惡,不禁握了握拳頭,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心情不好?”一個男人站到他的身后,語氣十分輕松愉悅,笑瞇瞇地遞了一根雪茄給他。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狠狠吸了一口雪茄。 “看來被我猜中了。”這幾年的嚴越很少碰煙草,也很少喝酒喝得這么猛了,今晚的異常說明他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因為女人?”男人并不是全然的紈绔,雖然出身世家,但卻是個精明的商人,和嚴越交情匪淺,今晚這些人中也只有他敢這么大喇喇地和他搭話了,“就是因為那個傳說中的方五小姐?” 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掐掉了雪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