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小白花meimei
張云當著方老夫人的面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動作,可方老夫人一走,這個家還不是她做主?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方心蘭往死里折磨。 方心蘭可是沈琴的女兒,難道還是個省油的燈? 她平日對待張云恭恭敬敬的,無論張云怎么冷嘲熱諷,克扣她的生活,指使她干活,她都看不出一絲怨恨,可她越是討好,張云就對她越是厭惡。 “去把碗洗了。”張云對著方心蘭高高在上地發(fā)號施令。 方心蘭笑著答應了,也不廢話,手腳利落地將桌面上的碗筷收進廚房,方子萱對一切都視而不見,還將想留在樓下看好戲的方子鵬給拎回了房間。 張云坐在餐桌前,眼中陰晴不定,對她來說怎么折磨方心蘭都不為過,方老夫人將她送到她跟前,不就是給她個折磨她的機會么,她怎么可能放過? 不過像她這樣的身份,若是打罵方心蘭可就落人口實了,這種手段太低端,她也不屑為之。 “哎呀!”一聲尖叫伴著廚房里瓷器破碎的聲音,張云走進廚房,方心蘭正蹲在地上撿著碎片,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這可是你爸爸最喜歡的一套瓷器,你知道值多少錢么?你打碎了這個碗,那整套就不好用了。”張云站在廚房門口,撫著自己的指甲冷聲道,“算了,我也不為難你,英姐把這套瓷器送到她房間去,這套瓷器算是送給你了。過幾天正準備給子萱子鵬買衣服,你的那一份就用這套瓷器抵了吧,你可別說我虧待你。” 方心蘭委委屈屈地應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住地向張云賠禮道歉,心里恨不得上前扇張云幾個大耳光,她也算是出身富貴,沈琴從未虧待過她半分,一眼就看出來這套瓷器不過是很普通的餐具,最多不超過四位數(shù)。方建霖根本看不上。什么最喜歡的瓷器,不過是張云胡謅來為難她的。 這幾天張云想盡一切辦法為難她,方心蘭過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這一點張云也是知道的。便想方設法地指使她干活。這幾天她手上的傷痕累累。不是被刀割了個口子,就是被蒸汽燙出了水泡,最狠的莫過于逼著她跪在地上擦地板了。雙膝已經(jīng)被磨出了淤青,日子過得比灰姑娘還凄慘。 張云是惡毒的后媽,方子萱自然就是同樣惡毒的jiejie,方心蘭一邊跪在地上擦地板,一邊不住地落淚自哀自憐。 她這幾天算是發(fā)現(xiàn)了,張云尤其喜歡看她掉眼淚,只要她表現(xiàn)得越可憐,張云就越得意,對她的戒心也就越低,在她看來一個可憐兮兮的臭丫頭是成不了大事的,她忘了灰姑娘就是這么翻盤的。 雖然沈琴擔心方心蘭,可這小姑娘卻是個有心計的,雖然沒和張云相處過,可她查過她的底細,張云這樣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家里久待,她的牌癮很大,每天不是在外頭打牌就是飛到歐洲血拼,和方建霖一樣,都是成日不著家的性子,雖然想折磨她,可也不過是三分鐘熱情,只要她熬過這段時間,張云自然覺得索然無味,到時候她就能在方家站穩(wěn)腳跟。 方心蘭打定了主意,無論張云再怎么難為她,她也要忍下來。 不得不說她的功課做得很全,張云果然沒多久就折磨膩了,和一群貴婦殺到了歐洲血拼。 “jiejie。”方心蘭站在方子萱門口含羞帶怯地輕喊了一聲。 方子萱從書中抬起頭來,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 “jiejie,我能進來嗎?”方心蘭的眼中似乎蘊著無窮的期待,可又害怕她拒絕,表現(xiàn)得誠惶誠恐。 可惜她這一番表演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方子萱從來就不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可以。” “jiejie的房間好……”方心蘭一邊走進她的房間,一邊把已經(jīng)準備好的贊美說出口,可在環(huán)顧四周之后,硬生生把“漂亮”兩個字給吞了進去。 來方家這么久,她是第一次進方子萱的房間,張云一直防著她,除了她住的主臥之外,方子萱姐弟的房間對方心蘭而言也是禁地。 她原本對方子萱并不以為然,但自從母親和她說過方子萱手上擁有的那兩件價值千萬的寶物之后,她就深深嫉恨上了這個同父異母的jiejie。 在她的想象中,方子萱的房間應該有著漂亮的水晶吊燈,時尚新潮的擺飾,梳妝臺上有著一整套世界大牌化妝品和一個巨大的珠寶盒,里面裝滿了名貴首飾,還有一個很大的步入式衣帽間,里面全是當季的名牌服飾和名貴包包、高跟鞋…… 那么請問眼前這一切算是怎么回事? 這個房間實在稱不上漂亮啊!恐怕除了比傭人房大了點兒之外,并不比傭人房好多少,她幾乎難以相信這樣的房間竟然是方家正牌小姐所住的。 不是說張云一向溺愛自己的兒女嗎?怎么會讓女兒住這種房間? 除了一張床兩個床頭柜和一套書桌椅之外,就是幾個大書架和一個不大的衣柜,給人印象深刻的除了書就是書,哦,還有書架上幾盆長勢旺盛的綠蘿,恐怕是這個房間里唯一的亮色了。 這個方子萱果然是個書呆子,她在心里不屑地冷哼,輕視之意又多了幾分,本想著來方子萱房間順幾件寶貝的方心蘭只得不甘不愿地息了心思。 “jiejie房間的書好多啊。”她連忙改口假意贊嘆道,連笑容都變得勉強起來。 “還好,”方子萱頷首,“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找jiejie嗎?”方心蘭的眼中立刻蘊了兩泡眼淚,仿佛方子萱一點頭就要落下來一般,“我剛剛來方家,心里好害怕好惶恐,生怕哪里惹mama和jiejie生氣,還有弟弟好像也不喜歡我。” 方心蘭可憐兮兮地說完,一直等著方子萱的反應,這一遭她是特地來試探的,這個家里張?zhí)m的態(tài)度自不必說,方子鵬也是明明白白把厭惡寫在臉上的,只有這個方子萱她始終莫不明白她的想法。 方子萱對她似乎沒有惡意,可也看不出熱情,每次看到她一邊干活一邊掉眼淚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反應,但總會順手遞上一張紙巾,她實在拿不準這究竟算不算是同情,可她要是真有同情心就應該為她求情啊,那副視而不見的態(tài)度又是怎么回事? 她發(fā)現(xiàn)不止是對她,方子萱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疏離模樣,讓人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她說這段惡心的話就是想看方子萱是一臉厭惡地和她翻臉還是一臉同情地安慰她,可惜方子萱既不是灰姑娘的惡毒繼姐,也不是圣母瑪利亞,方心蘭于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充其量是個共住一個屋檐下的舍友,她根本不會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方心蘭楚楚可憐地表演了這么一出,也只讓她覺得莫名其妙而已,她當初剛換了具身體的時候也有過惶恐,可也不至于像她一般傻兮兮地四處找人傾訴,看她這副模樣,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木然地應了一聲,“哦。” 哦? 就這樣?沒了? 就不能給點兒正常的反應嗎? 方心蘭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方子萱要不要這么極品啊? 雖然方子萱不是個好的聊天對象,方心蘭卻默默在心里擦去額角的黑線,依然能把話題接著聊下去。 “jiejie,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好有安全感,我能經(jīng)常來找你聊天嗎?”方心蘭上前握著方子萱的手,一臉孺慕地望著她,那副純情無辜的樣子是個人都覺得拒絕她是罪惡。 “我不會和人聊天。”她只是實話實話,沒想到話音剛落,方心蘭卻一副飽受打擊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淚如雨下。 “jiejie,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做你的好meimei,更靠近你一點兒,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方子萱覺得眼前的人奇怪極了,自己分明沒說什么,竟然也能立刻淚落紛紛,方子鵬是個桀驁不馴的性格,只要把他打服了,倒也不難相處,方心蘭這樣莫名其妙就能掉眼淚的小白花就不在她能理解的范圍內了。 “為什么要靠近我一點兒?”她茫然地看著方心蘭,“而且我也不需要你陪啊。” “因為jiejie能夠給我安全感,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方心蘭半跪在地上,拉著她的衣袖低泣道。 “難怪弗洛伊德說‘女人是瘋子’。”方子萱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心蘭喃喃自語,她怎么覺得方心蘭像在演什么苦情電視劇,最奇葩的是自己不是男主角啊,她竟然也能發(fā)揮得這么好,難道真是有病? 方心蘭一直依靠自己楚楚可憐的外表博得眾人的同情,沒想到到了方子萱這兒就成了“瘋子”,聽到方子萱的話,再看到她那副在研究精神病人的表情,方心蘭氣得發(fā)抖。 你才是瘋子! 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一貫柔弱的形象,她早就沖口而出了。 其實兩個人都不正常,最嚴重的是還不正常在一個頻率上,自然無法溝通。(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