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當初在燕都市參加基因熔爐,是為了混口飯,順便獲得個合理的身份……對她這個穿越了千年的古人而言,算是很好的選擇了。 所以,燕都市的枯燥日子她能忍受。 但這地牢里的枯燥日子算什么回事?好不容易來一趟幻·長安,結果繁華的城市夜景沒看到,直接就給關到密閉的地牢里,哪兒都去不了。更關鍵的事,她的力量沒了,現在就是活脫脫一個凡人,還是個不怎么鍛煉,肌瘦膚白的弱女子。 枯燥,枯燥…… 無聊,無聊…… 一想到還時時刻刻有人在監視自己,她就更加煩悶了。她可不是什么被偷窺會感到興奮的人,只想把偷窺自己的人眼睛給挖出來。 只好盼著, “教練……教練……快來救我啊……” 管月細碎地念叨著,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盹兒。 直到銘刻了古符文的地牢大門顫抖出聲,才猛地驚醒過來。 是教練來接我了嗎? 管月充滿期待。 這份期待在她看到一個面色灼熱的小老頭兒似,迅速清空,并急轉直下,變作厭惡與惱火。 “我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管月皺著眉。 付成文笑了笑, “現在嘴硬,待會兒就軟了。” 管月擰著眉頭。這個人她很討厭。 她十分不喜歡那種把侵犯性的目光赤裸裸地擺在臉上的人。她始終覺得,一個人心里頭有各種欲望都很正常,但如果管不好這些欲望,那就是廢物,就是最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付成文說, “不過你還有機會,我給你這個機會。說吧,自然而平常地說吧。巫相在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付成文稍稍閉了閉眼,然后睜開, “人的七情六欲是一種本能。不知道,繆姑娘的這份本能,強烈不強烈。你別擔心,觀世樓從來不用刑訊逼供那一套,rou體上的折磨實在是太不人道了。而且,好好的身體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誰人瞧見了不心疼啊。” 管月冷聲說, “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劃在你身上的刀子。”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不過沒關系,我懂得你的心情。再貞潔再剛烈的女人,胸口也依舊是柔軟的吧,心也是rou做的吧。” 管月嘲諷道, “怎么,你這五短身材的癩蛤蟆,也想蹭一蹭天鵝了嗎?” “你跟你那個小郎君一樣,傲慢無禮。”付成文瞇起眼睛說。 “那么,到底是誰像條夾著尾巴的狗呢?又是誰,自以為自己掌控了別人呢?又是誰,只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大下狠話呢?這些話,你敢在駱登仙面前說嗎?”管月真的如他所說,變得傲慢無禮起來,“我一時俯視你,一輩子都俯視你。你長得一副被羞辱的樣子,并不是你的錯,但你令人作嘔的姿態、語氣和神情,都宛如泥濘里的臭蟲。你比不上駱登仙的一根腿毛。要我說,他肆無忌憚的羞辱你,已經是對你的憐憫了。如果是我,我連看你一眼,對你說句話都覺得惡心。” 管月沒有留任何余地,極盡地用言語去羞辱付成文。 付成文陰沉地說, “駱登仙?你不過是條仗人勢的母狗罷了。” 管月絲毫不在意付成文的回擊。因為,她壓根兒不在乎什么駱登仙,什么繆新月。她是管月,她期待的人是喬巡。 她搓著指甲隨意地說, “隨你怎么想。要是覺得心里頭有點安慰了,你把我想得再不堪也沒關系。” 付成文鼻孔不自主地放大。 他討厭這種態度,這種毫不在乎的態度。 駱登仙是如此,徐列山是如此,連她繆新月也是如此? 付成文有個優點,那就是忍耐。 但,越是擅長忍耐的人,爆發后越是極端與扭曲。 他恨極了那些欺負他矮小的人,于是他拼了命地偷學內功秘術,學成后,他把那些欺負過他的人挨個挨個鋸斷腿,鋸得比他還矮,最后削成人棍,泡在酒壇子里; 他恨極了那些嘲笑過他的女人,于是他瘋狂發泄,肆無忌憚踐踏她們的清高,踩碎她們引以為傲的臉與身體,摧毀她們作為女人的一切尊嚴; 他恨極了那些對他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官老爺,于是他找了各般途徑,終于加入了觀世樓,忍受一切,熬過了一批批人,終于成為有話語權的長老,他毫不客氣地用各種帽子,把那些官老爺們塞進牢房里,摧垮他們的傲慢…… 付成文回想著過去的一切…… 他清楚,無比清楚,自己的人生就是在這種“報復的欲望”之中編織而成的。 他越是清楚這一點,越是不會去改變。 因為,一旦連這份欲望都沒有了……他只會摔倒在無盡的戾氣與負面壓力之中,就此沉淪。 所以,當駱登仙、徐列山高高在上羞辱他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不報復回來,他最終只會變成傳說中,被心魔寄生的俗主。 但……駱登仙和徐列山哪有那么容易報復。 對此,他別無選擇。 只有繆新月……如果能讓駱登仙感受到半點苦痛,半點后悔,他都覺得自己得到了救助。 一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駱登仙看重的清高女人,在自己身下……浪蕩得像是發情的野獸……他就有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收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