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駱登仙的“真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離開帝宮后,喬巡沒有回徐國府,直接去觀世樓了。 此時的觀世樓, 三樓的長老屋爭論得熱火朝天。自一個月前開始,這樣的爭論基本隔一天就得來一回。長安城四起的風波,不是平常的司樓、務房能夠解決的,觀世樓自然就得忙起來。 今天所爭論的,依舊是關于“二世子之死”背后的疑云。 繆新月作為直接人,當然被擺在桌上來討論。 “五天了,還是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 “之前那個駱登仙過來,也只是打情罵俏。我反正實在是看不出繆新月跟這件事到底有什么關系。雖然駱登仙的確是離開她的房間后死的,但畢竟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說明她是兇手。” “主要還是駱登仙不肯配合調查。” “哼,徐國府的人不都是這樣嗎?高傲,自大,囂張。” “我勸你這些話少說。觀世樓跟徐國府扯不到什么關系,沒必要強行去招惹。” “他駱登仙來觀世樓挑釁了,觀世樓還覺得單方面沒關系?” “不然你們想怎么樣?帶人去徐國府徹查?把駱登仙抓起來審問?” 無人回應這幾個問題。 在座的各位,沒有誰敢承擔這個責任。不說敢不敢,有沒有資格都是問題。 沉默片刻后,有人開口。是付成文。 矮小的身軀,在這長老屋里倒顯得有些高大了, “要我說,不能把繆新月特殊化。按照慣例,這個時候就該對她進行深度拷問。” “付長老,你覺得我們給她安排那么好的牢房環境,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付成文笑了笑, “知道,她跟駱登仙有點關系嘛。” “原本是打算等駱登仙下葬了,徐國府那邊消停了,再來好好審問。但,駱登仙只是假死。” “可不是假死。而是死而復生。李長老,這兩天觀世樓也不是沒查,死而復生的人可有十幾個呢。這擺明了,跟西南毒瘴之地的某種獻祭巫術有關。這種獻祭巫術不正是巫相擅長的嗎?這條線很清楚了,駱登仙身中獻祭巫術,而巫術最大的可能來自繆新月,不管怎么看,都能說繆新月跟巫相有關。駱登仙我們不好下手,但是繆新月,還要顧忌什么呢?” “那天駱登仙的威脅,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觀世樓做什么事,都要畏懼一個不知所謂的渾人,那是否還能代表長安城的觀世意志呢?” “……” 一眾長老議論紛紛。 整個長老屋鬧哄哄的。付成文說的話是站在觀世樓的立場上的,顯然沒有什么問題。但每個人理所當然的還有個人的立場。如何找個既不用擔心駱登仙找麻煩,又能順利解決繆新月與巫相之間關聯的辦法,是個難題。 不用非常手段,幾乎沒法從繆新月那里得到半點有用的信息。 但用了非常手段,駱登仙得知了,來算賬是一定的。那,誰來承擔駱登仙的麻煩呢? 倘若那徐國府地位再低半點,也就沒這么多疑慮。偏偏徐國府在長安的地位比起觀世樓,只高不低。而徐國府的老太君,是出了名的護崽,徐國公駱新知又是出了名的孝順……這么一合計下來,駱登仙的地位不說跟整個觀世樓平起平坐,也不是他們這群三樓的長老能夠隨便招惹的。 就像徐列山威脅說的那句話,“你不可能永遠都待在觀世樓里,總有出去的時候。” 觀世樓里的人又不是什么死士,哪個能無懼死亡? 爭議僵持不下的時候,付成文站出來破局了。他笑著說, “諸位對此有意見的話,那不妨讓我去吧。我去對繆新月進行深度拷問。”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付成文。 “付長老,你當真?” “總有人得去嘗試。這么僵下去,很難找到巫相的線索,長安城的風雨一日不消除,陛下的問責就越來越近了。是被陛下問責,還是躲避駱登仙的威脅,我想,各位心里都有個答案。這趟渾水不好淌,那就讓我來為大家開路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付成文說得滿心仁義。 座下一些長老嘴角寡淡無味。事實上他心里還在想些什么,大家都清楚,不給他點破而已。 什么“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的要舍身成仁似的。實際上,不過兜不住腦袋里九九罷了。 雖然大家覺得付成文居然還惦記著這個,屬實是有些分寸不明了,但既然他愿意主動開路嘗試破局,那也正好。反正到時候承擔責任的不是自己……即便出了什么事,駱登仙追殺過來,就說是他付成文不聽安排,出于私人恩怨所做所為。 難不成他駱登仙還真的敢掀了觀世樓的頂? 一名長老說, “付長老,這種事你也很擅長。要我說,能不給觀世樓添麻煩最好。” 付成文笑道, “當然。深度拷問攻的是心,心攻下來了,一切也不愁。” “那就這樣吧。” 付成文點頭, “事不宜遲,馬上開始吧。” 他知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繆新月的事,已經拖了五天了。 付成文隨即離開。 長老屋里其他人問, “要開觀世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