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記得，祂的世界線已經(jīng)崩塌了。崩塌的信仰，還能算是信仰嗎？”

    “這不重要哈維。重要的只是那個男人合適。”

    “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并不弱小。”

    泠搖頭說，

    “難不成，你要我現(xiàn)在去把之前的祭品找回來？”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

    “你想太多。”

    “泠，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猶豫不決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泠稍稍沉默，沒有直接回答。

    她腦中盤旋著喬巡的身影。她現(xiàn)在也非常肯定，喬巡比起祭品，更適合成為拾荒人。她要是真的想讓他做祭品，肯定是能做到的，但是，為什么不爭取一下，讓他成為拾荒人呢？

    畢竟，拾荒人真的少得可憐。多一個，都是很大的提升。

    這也是她沒有直接控制住喬巡的原因。她還想看看，這個人類到底能表現(xiàn)出怎樣的令人不安的特質(zhì)。這種令人不安的特質(zhì)能成長到怎樣的地步。

    “哈維，我們?nèi)狈σ粋€真正的領(lǐng)袖。”

    “嗯？”哈維不太明白泠突然這么說的意義何在。

    但，泠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思。

    哈維也不去問了。泠就是這樣，有著很多她獨特的想法。

    曲高和寡。

    “戰(zhàn)爭種需要超越級的符文能量引導(dǎo)，天使阿茲拉伊來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嗎？”哈維問，“泠，你應(yīng)該也不想把寶壓在同一個神身上。”

    “是的。本來孤高軍神的半神級意志加上我的衍生符文，能暫時達(dá)到超越級，但是很可惜，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哈維頓了頓，

    “還有人能讓孤高軍神的意志不復(fù)存在嗎？歷史都不曾磨滅掉。”

    泠微微仰起脖子，“所以啊，我才說，我們?nèi)狈σ粋€真正的領(lǐng)袖。”

    哈維搖頭，

    “泠，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都接受著偉大意志的指引，就沒必要互通有無。”

    “好吧。”

    泠問：

    “你還能cao縱多少氣象種？”

    “五只。”

    “全部召喚過來。”

    “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價嗎？”哈維詫異道，“五只巨型氣象種，這片土地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如果引發(fā)淵下異響的話，我們的計劃可能被打亂。”

    泠點頭，

    “是的。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這一次的爭奪戰(zhàn)激烈程度已經(jīng)超出我們最初的預(yù)想了，聯(lián)合軍有大規(guī)模衍生符文武器，黑色革命這一方，還有……半神。”

    哈維不屑地說：

    “泠，你對他們的名稱記得可真清楚。這不值得。”

    泠冷漠地看著他，

    “不要用你的自大與傲慢來評估我的想法。你記住了，曾經(jīng)的它們也因為自大與傲慢而毀滅。”

    哈維沒說話。但他的神情已經(jīng)很明白了。

    銘刻在骨頭里上千年的東西，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扭轉(zhuǎn)得過來的。

    “去做你的事吧。”

    哈維雙手交叉于胸前，畢恭畢敬地行禮，“是，尊敬的公主殿下。”

    對于哈維這明顯的嘲諷，泠并不在乎。

    她曾經(jīng)的確是一名世俗王國的公主，但那是曾經(jīng)。

    往事不值得回憶。

    哈維離去后，她轉(zhuǎn)過身，朝光柱的正中央走去。

    但她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有人擋在她的面前。

    一個，少女。

    三米多高的泠低頭看著這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少女。差異明顯。

    “公主殿下，我們又見面了。”“紅”望起頭，微笑著對泠說。

    泠搖頭說：

    “你不該參與這次爭奪戰(zhàn)，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的話。”

    “紅”順勢在一旁坐下來，坐在斷掉倒下的燈柱上，

    “活那么久有意思嗎？你活了一千多年，有意思嗎？”

    “我有未完成的使命。”

    “我沒有。”

    泠看著“紅”，微微沉默后說：

    “如果你非要參與進(jìn)來的話，我會優(yōu)先考慮對付你。依紅，我或許殺不死你，但一定能讓你臟掉。”

    “紅”趕緊擺手，“可別可別。臟了人家的身子，人家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矯揉造作。”

    “我是來跟你談判的。”“紅”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

    “談什么？”

    “我可以不插手你們的事，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

    “五年之內(nèi)，不許對他發(fā)起任何攻擊、約束行為。”

    “誰？”

    “他。”“紅”只是重復(fù)這個第三人稱代詞。

    泠看著“紅”的一豎一橫兩只眼睛。她知道了這個“他”指的是誰。

    “為什么？”

    “他是我的。”

    泠認(rèn)真看著“紅”，想清楚緣由后說：

    “依紅，你在玩火。小心引火燒身。”

    “我樂意。你覺得我會輸給他？”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無法識別他的特質(zhì)。”

    “紅”仰起頭，輕哼一聲，“說得跟我就能識別一樣。”

    泠稍稍愣住。

    她怎么感覺這個家伙還挺自豪的樣子。

    可能的確腦子有點問題吧。還是不要跟腦子有問題的半神糾纏太久，萬一發(fā)病了，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