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時年(2)
本來邵長昭在外頭做事,后來鬧了洪水,長江流域大片的地方遭災,邵長昭家里有親戚遇難,他聽了消息,等洪水過去,就回來了。 江煙大姐家兒子讀小學,托了人找到邵長昭,幫忙輔導下功課。 邵長昭每周來一回,教江煙侄子學數(shù)學。大姐要給他錢,他也不要,只帶水果走。水果要的也不多的,一兩根香蕉,個把蘋果,算作辛勞費。 那個年代,確實也不流行家教、補課。老師給成績差的學生上小課,都是免費的。 江煙第一次見他,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他是真的好看。 鼻梁高,嘴唇不厚不薄,眉毛濃黑,很英氣。即便不笑,眼也是微微上揚的。 聽他開口說“你好”時,又想:他聲音也好聽。 低低沉沉,和她聽廣播里的大提琴聲一樣。 聽他給侄子講課,又接著想:不虧是上過大學的,說話做事有進退,有涵養(yǎng)……她把她能想到的形容詞都用上了,猶嫌不夠。 彼時,江煙只當是欽羨敬仰,和他在一起后,仔細想想,是ai慕,是一見鐘情。 邵長昭花錢很大方。 來給江煙侄子上課,他會買零食給小孩子吃;認識江煙后,又給她買。她有時不在,他就囑托小孩:記得給姨媽。 那會兒,江煙才十幾歲,沒和男人太多接觸過,一開始收他的東西時總是忸怩。 邵長昭倒是坦坦蕩蕩:“你收下吧,不貴。” 久而久之,江煙收多了,不好意思,就開始回禮。 江煙還不懂,邵長昭是在追她。 這么一來二去,心早丟了。 后來小孩膩了,便不肯再老實坐下來認真聽講,江煙大姐再三給邵長昭道歉,他揮揮手,毫不在意。 漸漸地,他就來的少了。 倒是他們兩人的緣分解不開了。 邵長昭的父親是木匠,他從小就會木藝活兒,把木頭疙瘩磨成很小巧,很惹nv生喜ai的小玩意兒。做好了,就送給她。 他在廠里工作,是車間經(jīng)理啥的職位,江煙也不太了解,只覺得挺厲害的。 但畢竟是小地方。他從大城市回來,是屈才,如大鵬鳥窩在麻雀窩。他們都這么說。在外頭,他本來有更大的發(fā)展空間。江煙也替他可惜。 后來他找了媒人來說親。 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嫁習俗,江煙母親率先替她應了婚事。 那晚,江煙一整夜沒睡著,翻來覆去地想邵長昭。 第二日,他見到她,還笑著問:“是不是太高興了,失眠了?還是覺得,不真實?是真的,我想娶你。” …… 跨世紀那晚,邵長昭來找她。 有很多人家在十一點多時放起了煙花。 一大朵一大朵的煙花在天上炸開,將天空映亮,b霓虹燈還要亮。再落下來,像是漫天的流星。 許多人,譬如江煙母親大姐她們,搬了凳子,到亮敞的地方賞煙花去了。這世紀狂歡,他們仍要聚堆,聊天扯皮,說說二十一世紀會有什么變化。 他們說著,也許豬r0u就要漲價了,也許世道會太平些,也許會再起戰(zhàn)爭,也許世界末日會來臨。 他們也不惶恐,他們都是這世上隨波逐流的凡人。 江煙卻待在家里沒出去。 她推開窗,看煙花時,不需要怎么仰頭,因為整片天空都是。 如墨的夜幕上,有的像牡丹雍容華麗,有的像桂花小巧宜人,有的像滿天星一樣星星點點。總之十分好看就是了。 空氣中的硝煙味也很濃。但她滿心歡喜。 鐵門沒鎖,只有一道紗門。 他推開門,走進屋來毫無阻礙。 屋里沒亮燈,邵長昭帶著一身寒氣,從背后抱住她。 江煙猝不及防駭了跳,心一下提起,回頭看是他,心落回實處,然尚有余悸,嗔說:“怎么不作聲?嚇si我了。” 邵長昭被風吹得冰冷的唇,吻了吻她的鬢角:“這么晚了,不睡?” “嗯,看看煙花。” 他“嘖”了一聲:“他們這些放煙花的,可能每人要花掉幾十塊幾百塊。” “對。千禧年嘛,難得呢。”江煙說,“你放了嗎?” “沒。但我?guī)Я恕蕚浜湍阋黄鸱拧!鄙坶L昭笑說,“很小的一封。直徑大概80mm,只有500發(fā)。” “在哪兒呢?”他是空手進來的。 “放外頭了。” “快快快。”江煙興致b0b0地拉他出門,尋了個空曠的地方,他劃亮火柴,將煙花引信點燃。 煙花炸開時,砰砰砰的聲音震耳yu聾。 江煙笑得很開心,眉眼彎彎的。 邵長昭捂住她的耳朵,看見她瞳孔里映著煙花絢爛的顏se,像個小漩渦,x1著他沉淪,沉淪。 邵長昭手掌向下移,握住她的肩。 她沒注意。 震耳發(fā)聵的爆破聲蓋住了遠處的交談聲,也蓋住了彼此的心跳聲。 這一封煙花已經(jīng)放完,天空的絢爛卻沒停止。 江煙像才發(fā)現(xiàn)肩上的手,回過頭來,看著邵長昭。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眸中yuse愈重。 江煙卻未看懂,她像只小羊羔,傻頭傻腦地鉆進獵人jing心設置的陷阱中。 他低下頭,微微偏頭,吻住了她的唇。 江煙還很無措,邵長昭拉著她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 他們就著相擁的姿勢回到屋里。 江煙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手指微微顫抖。 “你樂不樂意和我za?”邵長昭直接了當?shù)貑枺唤o她任何猶豫的機會。 江煙如同得了痙攣,輕微地抖動著。 za。 情至深處的情侶,不就是該到這一步嗎?她也早做過預設,可事到臨頭,還是怕。 她說:“昭哥。”尾音拖長。 他貼著她的臉蛋,說:“嗯,江煙,我在。” 他們這么叫著對方,guntang的身t互相角力。 屋里沒有燈,但窗外的煙花此起彼伏,是忽明忽暗的光源。 邵長昭深深望進她眼里,征詢她的意見。可他的動作,分明在說:他勢在必得。 江煙滿手的濡sh,是汗。她咬著下唇,幾不可見地,輕輕點頭。 他終于放下全部顧忌。 邵長昭坐起身,雙腿分開,跪在她身側,一只手臂g著她,一只手解著她的衣服。他急哄哄的,像頭猛獸般地渴望獵物。 她的內衣粉粉nengneng的,裹著少nv的rufang。即便她是躺倒的,但弧度依舊可人。 很快,兩人身上的衣物被除掉。她一絲不掛,他還剩一條內k。 她皮膚白,兩捧嬌r,rt0u受了涼,在頂端顫巍巍地挺立著。 從未如此坦誠相待過。 江煙指尖發(fā)麻,sisi地閉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后,聽覺會愈發(fā)靈敏。 煙花炸開的“嘭嘭嘭”,以及邵長昭逐漸加重的喘息。 邵長昭褪下江煙腦后的皮筋,套在手腕上。他手掌捧著她的頭,手指cha入濃密的發(fā)絲之中,觸到她柔neng的頭皮。 他幾乎是虔誠地,攏過她一邊xr,遞上唇舌,親吮著。 江煙被激得,抖得更厲害,如風中枯葉。 邵長昭不給她緩沖,舌頭掃過rt0u。他聽見,她嗓子里溢出又細又輕的sheny1n,像貓一樣。 江煙沒聽見自己這一聲。 她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從身t里流了出去。 直到,邵長昭把手覆上去,她才感受到熱意。分不清是他的手,還是那guyet。 江煙勉力睜開眼,在驟亮的一瞬,看見他腹下,被一根粗長得可怖的roubang頂起的布料。 最頂端,似乎顏se被洇深了。 她被嚇得又趕緊閉上眼。 他那么大……她會不會被t0ng壞? 邵長昭蓄勢待發(fā)。 他的舌頭、手下動作皆沒停,身下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蹭著她的yx,時不時刺探進那條窄縫。 yye在他的蹭弄下,流得更歡,隱隱有ga0cha0的預兆。 她想開口,可嘴巴像被膠水粘住了,只能從喉嚨深處,溢出一兩聲jia0yin低喘。 手不知該放在床上好,還是抱著他好。 最后,是邵長昭拉著她的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 這是他想了很久的nv人。 他即將得到。 憑誰也難以把持住。 邵長昭褪去那最后一層阻礙。 他手撐著自己的身t,腰上驟然用力,像是螺絲釘鍥入螺孔。 他沖破一切阻礙,來到一個神秘幽暗的秘境,那里流著一條暗河,而他是踏過那條河,走進幽谷的渡河人。 江煙的臉通紅,像是著了燒般。 她腦子里也似炸開了煙花,一朵兩朵的,炸開,落下,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她則躺在余燼中。 連什么時候到了新世紀,江煙也不曉得。 過了一段時間,煙花停了,人們互相告別著,打著哈欠回了各家。嘈雜的聲音遠去,直到歸于寂靜。 春情滿滿的屋內也平靜下來。 還是深冬,空氣仿佛即將結冰的冷。 整個世界如墜深淵。 邵長昭把她抱在懷里,肌膚相貼。 江煙手指在他x膛上畫著圈,“昭哥……你有沒有和其他nv人做過?” 他條件那么好,在大城市里,會不會有過nv朋友呢?會不會也做過這等親密之事呢? “沒有,沒有,我只跟你好過。” “嗯,我信你。” 邵長昭如同喟嘆般地說:“江煙,往后,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嗯。” 江煙痛到極致時流出的淚還未g,又涌出了新的。 風吹進來,吹來了寒涼,吹來了硝煙味,吹來了新世紀的月光。 屋子里的低語,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早過人定時。 ———————————— 邵長(g)昭【★警吿:苯詀楖將關閉綪媊徃яōцsんцωц.χYZ潯樶χιη蛧阯★】(rOushuwu""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