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魔鬼
河面冰結,河水隱隱作響。河岸的草上都掛了冰霜。四周闃靜無人。 腳尖朝前,腳印深烙。緊隨其后的,是一串重物拖在地面留下的痕跡。 男人呼出的氣變成白霧,手快凍成了冰塊。他搓了搓手,眼睛通紅。他握著鑿子,沉下氣,狠狠破開冰面。 接連的噗通兩聲,河水很快平靜下來,依舊泠泠如哀樂。 【1】 “回來了。怎么這么晚?又喝酒了?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要供孩子讀書,沒閑錢了……” 叨叨叨,日復一日,沒個新詞。細碎啰嗦地像茅廁里的蒼蠅。 男人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她原本也不這樣,全賴生活。 “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別說了! 一天到晚叨個沒完沒了!你不嫌煩我還嫌你吵呢。 nv人被男人的吼聲駭了一跳,反應過來又大叫:“不耐煩?你還不耐煩?我為的誰啊。” 男人回到房間,躺shang,被子一拉,蒙上頭,再沒理會她。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消停下來。 他打開手機,開始跟別的nv人tia0q1ng。 “小saohu0,才一天沒見,就想si我的大兄弟了。” “壞蛋,等你晚上過了,讓你g個夠。” “乖,自己弄松點你的小saob,讓哥哥好好g你。” “討厭,越緊你不是越舒服嗎?” …… 男人躲在被子下,哧哧地笑著。 聊著聊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他掀開被子。 nv人仍站在原地,眼淚流過蠟h的臉。仿佛浸在油煙里的眼睛竟亮了亮。 “既然如此,這日子也沒法過了。去抱外面的小三活吧!” 生了繡的綠se防盜門轟然撞上門框,鎖落下,屋子里只余一片狼狽的寂靜。 【2】 吵架是慣有的事,孩子在房間里學習,權當做沒聽見,可這關門聲實在太令人恐懼了。 他打開們,跑出來,急忙問男人:“爸,我媽呢?” 男人惡聲惡氣道:“si出去了,不回來了。” 孩子大驚,勸他:“爸,我媽說你,是為你好,你別跟我媽計較。” 男人置若罔聞,倚著床頭,繼續聊微信。 孩子咬了咬牙,狠下心,獨自尋出去,又無厘頭,折回來,坐在客廳空等。 墻壁上掛著兩人邊沿泛h的結婚照。相片中的nv人面容年輕,穿著西裝的男人搭著她的腰。兩人皆笑著。那個年代的笑容,真摯許多。外人看來,都說恩ai。 背景的梅花、雪,假得很,就像畫中畫。 那年月窮,nv人與孩子提起來時,全是甜如蜜。 孩子心慌意亂、眼神空洞地望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mama還沒回家。 【3】 nv人的微信是和男人的自拍照,她手捏著他的下巴,正yu親在他的臉上。姿勢曖昧。 男人不怕自己的妻子看見。 他手機上了鎖,密碼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以為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他得意地暗忖,她千想萬想,也絕對想不到。 他最喜歡這個nv人,在床上夠sao,夠蕩,也夠年輕。平時聊天,她語氣總是嗲嗲的。 不像家里那下堂婦,永遠帶著杞人憂天的愁怨。整日掛在嘴邊的,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就是孩子的成績、學費。 他總是不自覺地將兩人做對b。 沒有兩廂對b,就不會有對妻子的更深的嫌棄、厭惡。 她給他發了一條語音,他一喜。每回她發語音,多數是邀他一夜歡愉。 他老婆不想生二胎,早八百年結了扎,近幾年,他們做的次數,一雙手就數的過來。就算做,也是沒勁。 她年紀大,x下垂嚴重,x1nyu也不旺盛,被他y拉著shang,也不怎么迎合。 他像唱獨角戲,悻悻然地s了,再提不起興趣和她做。 他更多時候,寧愿自己在廁所dafe1j1。 可是后來,找到他現在的情婦,他才發覺,年近四十的他,還能有那么強大的x功能。 他看了看k襠,很好,頂出一個小帳篷,充足。 他想象著,待會要怎么和情婦在床上顛鸞倒鳳,共赴yunyu。 男人點開語音條,卻聽她急促地說:“你老婆來了,說是要找我!我沒給她開門,你快過來!” 【4】 天寒地凍,男人連摔了幾跤,身上都是雪。 寒風砭骨,四肢五骸里空洞不堪,回響著他的腳步聲。 路人的眼神多怪異,他都顧不上了。 天氣再寒冷,也及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男人連滾帶爬的,終于趕到。 大門敞著。 站在客廳里的,兩個對峙的nv人神情各異。他情人滿臉驚惶,他老婆充滿戾氣。 看到他,情婦立馬露出柔弱的、委屈的神情。 他說:“快回去!潑婦一樣站在這,像個什么樣。” 她回身,瞪著他:“怎么著,允許你找nv人,不允許我罵b1a0子?!” 嬌妍可人的情人說:“你說誰b1a0子?” nv人說:“誰回答誰是!” 情婦氣急:“你算個什么東西?老nv人,有什么資格罵我?!” 兩個人,像爭奪領地的野獸,扭打在一起。 事情怎么發生的,誰也記不清。像是一場雪,紛紛揚揚;像是老電視機卡帶,閃過白光。 男人跑下樓,緊隨他而來的孩子,一臉驚恐地看著倒地不起的母親。 她臉上恨意不退,嘴巴張著,似乎要說什么。 而她身下,梅花朵朵綻開,就如那張結婚照里的假花,紅成了血。 【5】 男人一直做噩夢。 那孩子瞪大的雙眼,那nv人隱忍的面孔。一幀幀,猶如恐怖電影呲呲回放。 畫面一轉,nv人躺在他身邊,雙手套著他的器身,撫慰他。 他被yuwang吞沒,翻身,壓著情人,x器不斷地在她的x里ch0uchaa著。nv人攀著他的肩,挺著飽滿堅挺的shangru,讓他含弄。 他恍然看見nv人站在他們的床頭,冷眼看著他們做。 男人用盡了力氣,腰眼發麻,直直頂在她g0ng口,s了出來。他低吼,她低y,極盡暢快。 nv人說:“你就抱著外面的小三活吧!” 語氣沒什么起伏,一點不似那天,恨入骨般。 目光一晃,人卻消失了。 他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他x膛劇烈地起伏著。 身邊的ch11u0的nv人,睡得安穩。 她到底是沒有良心,還是沒有人x?竟能睡得這么好? 男人發了狠,把她身子掰過來, 轉頭叼著她的n頭咬,發泄著躁意。 手掌順著她的身t下滑,一直到腹下。手指撥了下她的花x,這個小浪婦,睡著竟也是sh的,不知做了什么春夢。 他挺腰,直直地cha入。 轉醒的nv人喊他:“g什么?痛呀。” 他沒聽見。 他滿腦子是nv人si前說的那句話。 她說:“你們……不得好si。” 這就像一個惡毒的詛咒,或者,預言。 魔鬼不下地獄,誰下? 他想起前夜做的夢。她從地獄里爬來,sisi地扣著他的腳腕,臉上的血流著,一直滴到地上。在地面開出一朵朵的花。妖冶猙獰。 他醒來,卻如同被扼住了脖頸,喘不上氣。 是不是所有的殺人兇手,在午夜夢回時,就會被夢魘住? nv人見他沒反應,抬手推開他。 哪成想,男人如破布,輕易地被推下床,背脊觸著冰冷的水泥地。 他喘息未定。眼前的畫面乍然消失,化為一片血紅。 【6】 nv人建議他讀佛經或圣經,可以靜靜心。 她安慰他:“你老婆是自己摔si的,怪不得你。” 他想,不能怪他一個人,還有她。這賤氣入骨的nv人,他的情婦。在他老婆si前,她是來找她的。他老婆也是在她們扭打時摔下樓的。 為了掩蓋她的罪行,慌張之中,他仿佛被魔鬼附身,舉起樓梯間的花盆,砸向一旁怔愣的孩子。 那是他的親生兒子。 要下地獄,他們一起。 男人把nv人拽shang,沉實的身t壓著她的。 除了za,他想不到什么能安他心的事。 男人重yu,nv人早就習慣,熟稔地矮下身,柔情蜜意地幫他k0uj。 他手壓在她腦后,roubang在她口里進進出出。nv人很有技巧地,伸出舌頭,t1an舐著他的粗大的鈴口。 他驚恐地發現,他竟享受不到什么快感,單純地就像野獸發泄yuwang。他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感情。 他很快s了。nv人將jingye全部吞下。 她抹了抹嘴角,嗔道:“你最近怎么這么快呀?” 男人拉起k子,徑直躺shang。 孩子的班主任、老婆的上司都打來過電話,他用了很巧妙的借口糊弄過去。他們半信不信,卻沒繼續追究下去。 世人皆是這樣漠不關心,人的骨子支撐了一副皮囊,里面卻是空的。 所以魔化時,變得那樣容易。 男人取下那張結婚照,定定地看了數秒。 他狠狠一擲,就像拋掉自己老婆和兒子尸t一樣果斷。玻璃碎裂,人心碎裂。時光不回。 【7】 入春后,河面解凍。河邊的梅花開得鮮yan。 一男一nv,一老一少,兩具泡得si白的尸t浮出水面,被路人瞧見,報了警。 三日后,警察進入nv人的家里。 方便面桶、啤酒瓶、薯片包裝袋、內衣、短k……各種垃圾衣物遍地。一屋子邋遢的惡臭。 警察取證時,看見了那幅被人用刀劃爛掉的結婚照。 一人感嘆說:“這位嫌疑犯,真是恨si他老婆了吧。”他環顧屋子,又說,“可那孩子真是無辜呢。生在這樣一個扭曲的家庭。” 是很扭曲。 從里到外,都是的。 找到男人時,他正和情人shang。他表q1ngyu仙yusi,像癮君子剛x1過食。 衣服被丟到ch11u0jia0g0u的兩人身上,“穿好,跟我們走一趟。” 他不掙不鬧,老老實實地被扣住手。 倒是情婦,尖利的聲音叫著。掙扎中,罩住身子的衣服滑落,就那么袒x露腹地在警察面前。 她抓r0u著x,胡亂喊著:“你們是想c我嗎?來c啊,抓我g什么?” 男人看見,有幾個警察不忍直視地轉過頭。 他瞥開眼,不再看她癲狂的樣子。 警察做筆錄時,男人說:“問我后不后悔?我跟你說,我不后悔。你知道莎士b亞那句‘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嗎?也許原話不是這樣,但這是最出名的說法。我想,你們警察讀的書總b我多吧。很好理解吧。” 男人抬起頭,y森森地一笑:“他們下了地獄,我就是這魔鬼。魔鬼天生如此。” —完— —————— 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寫這么暗黑的……非主流言情……/新/御/書/屋:HAīTàηGshǔщǔ 點℃Θ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