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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是能夠伸縮的道具,捅進去的時候也是放滿了動作輕輕戳進去,成片剪輯的時候再加快倍數(shù)。 雖然是道具劍,可是用了勁之后同樣會疼。 他拍戲好些年了,如何背著相機與導(dǎo)演走位做小動作一清二楚。 他要做的是在阮昭昭刺過來的時候重重迎上去,不到半天,胸口不青也得腫。 雖然像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可是只要爆出來阮昭昭一個十八線小明星對他下這么狠的手,有的人去抵制他讓他滾出娛樂圈。 陸梁不想用這么偏激的方法,可是看著阮昭昭和樊云杉站在一起,他心中的不詳之感就越發(fā)濃重,讓他慌不擇路的想要徹底解決掉阮昭昭。 眼見著到了甩巴掌的戲碼,阮六六的精神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 陸梁高高的揚起手,風(fēng)聲和緩,并不會打到他。 阮昭昭松了一口氣,看來陸梁還算是有職業(yè)精神,他配合的錯位偏過頭。 陸梁的指尖刮過他的臉,并不疼。 他沉浸在角色中,是以也沒有看到,陸梁突然睜大的眼睛,和他臉上無形的光影一閃,在所有人眼中,阮昭昭的臉頰迅速的腫了起來。 高高腫起的臉頰上還帶著血絲,阮昭昭按照劇情所演怨懟失望的看向陸梁。 忽然,他的腰間一震,阮六六的聲音直接響在腦海里——“殿下哭!” 阮昭昭一愣,身體反正比意識更快的紅了眼眶,因為耳釘?shù)恼饎铀澲碜樱袷翘鄣搅藰O點。 陸梁措手不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沒有……!” 話音未落,拳頭裹挾著憤怒的風(fēng)聲朝著他砸了過來。 陸梁倒在地上,掙扎著抬起頭,卻在對上了那雙暴戾陰鷙的眼睛時忽然打了個抖。 樊云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猙獰而可怖,像是被人侵犯了領(lǐng)地的野獸一般狂怒,迫人的氣勢逼得片場所有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他看著陸梁,一字一句像是從血里漚出來的:“你,該,死。” 第20章 報警 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陸梁被樊云杉按在地上打,空氣中壓抑的氣氛帶著迫人的威勢,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整個片場內(nèi),包括工作人員在內(nèi)的十幾號人大氣也不敢出,安靜的只剩下機械的運轉(zhuǎn)聲和拳頭打在人身上沉悶的響聲。 陸梁被重重的甩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拳頭如狂風(fēng)驟雨般密集又狂亂的落在他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陸梁還中氣十足的哀嚎,對著樊云杉破口大罵,到了后面已經(jīng)是完全沒聲了。 直到陸梁有氣進沒氣出,楊宇生才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驚懼的開口:“快把他們倆拉開!!” 沒有人動作。 甚至問聲而來的保安也一動不敢動。 空氣中有一種粘稠的感覺死死的鎖住了每一個人,像是火山爆發(fā)前彌散的濃煙,充滿著令人心悸的恐懼。 他們都被樊云杉嚇到了。 瘋狗之名早有耳聞,可卻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見到樊云杉動手。 無論是陸梁的哀嚎聲,還是散落在地面上的血跡,都讓這群在安逸里生活了太久的人嚇得面色發(fā)白。 實在是太兇殘了。 樊云杉半挽起袖口的手臂肌rou鼓起,流暢的肌rou線條里滿是澎湃的力量。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動作的時候,阮昭昭忽然拉住了樊云杉的手臂。 掌心下握住的肌rou結(jié)實無比,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樊云杉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水,清淡疏冷,像是開在雪山上的,融進了高山冷雪的淺淡花香。 是阮昭昭身上的味道。 胸中充斥著的暴虐情緒瞬間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爭先恐后的朝著那高山冷雪里的花香涌了過去。 樊云杉落在半空的拳頭強行收了回來,他斜眼看他,聲音冷到了極點:“放手!” 與之相反的卻是他的動作,輕柔到了極點。 他怕傷到他。 阮昭昭垂眸看向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陸梁,眼尾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艷色的紅,被他垂著頭遮掩過去。 “他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 樊云杉心中略有些氣悶,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什么教訓(xùn)?可別往你臉上貼金,我只是看他不順眼想要打他,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阮昭昭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讓樊云杉消了聲。 他臉上的紅痕實在是太刺眼,他又氣又心疼,哪里還說得出過分的話來。 這感情來得倉促而陌生,樊云杉新奇不已的同時卻又放縱它在自己心里蔓延。 他看著阮昭昭高高腫起的側(cè)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疼嗎?” 阮昭昭頗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揚了揚腦袋,他還是對這種親昵有所不適。 他抿了抿唇:“我真的沒事,可是你要是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阮六六落在攝影機上的電子眼恨鐵不成鋼,這個時候殿下就應(yīng)該委委屈屈的說自己很疼、特別疼,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就算是說自己沒事,也一定要含著淚委屈萬分。 他家殿下就是太善良了,居然還要管地上的畜生是死是活! 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樊云杉撫上阮昭昭臉頰又收回去的那只手指尖輕輕碾了碾,然后表情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