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嵐是他親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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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罵了一句,犯著愁,抱著箱子往樓上走,沒爬一層呢,就沉得兩只胳膊都快斷了。 走一層休息一會兒,高跟鞋也不帶勁,讓她的腿抬得更高。她索性把鞋脫了,擱在箱子上面,光著腳走。 到了七樓的時候,冉糖一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在樓梯上休息了一會兒,決定分批拿,否則她會像累斷氣的牛,從樓梯上滾下去。 抱了十袋一斤裝的綠豆,她才踏上八樓的臺階,突然腳下一滑,差點沒從樓道上摔下去。她眼疾手快地丟掉了綠豆,雙手緊緊抓住了欄桿……天,若是穿著高跟鞋,她今天非摔斷腿不可! 地上滑滑的,她用手指抹了一把,是剛潑上去的洗潔精! 她猛地抬頭,樓道里靜靜的,只有她一個人抱著欄桿,驚魂未定,又氣得發(fā)抖。 手機這時候拼命地響起,在寂靜的樓道里,震得她心臟愈加不舒服。 她靠著墻站著,掏出手機,才緊著嗓子喂了一聲,樓上面就傳來了沈駱安的聲音。 “見鬼,你站那里干什么?” 她抬頭看,沈駱安正大步跑下來。 “搬東西?!?/br> 她抹了一把汗,卻是命令沈駱安。 有幾袋丟到了樓下面,摔得肢離破碎的,冉糖沉默著,把完好的綠豆裝進(jìn)紙箱,讓沈駱安抱著,自己拎著鞋往上走。 她的腳扭了一下,走一下,腳踝處就刺痛一陣。 辦公室里的人已經(jīng)都走了,連門都鎖了,冉糖看看時間,剛到下班的點!她的包還鎖在里面呢,明明林瑾知道她下樓去了! 整層樓里,只有他和她面對著玻璃門站著。 看著她緊繃的臉色,沈駱安把東西一放,掏出了一方疊得干凈的深藍(lán)色刺繡手帕,給她擦額上的汗,低聲說: “辭職吧,我看這工作也不適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適合?這天下就沒有適合不適合的事!” 冉糖一聲吼過去,嚇了沈駱安一跳。 冉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過份了,她接過手帕,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輕聲說: “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發(fā)脾氣,你是來和我說海嵐的事嗎?” 沈駱安看著她漲得紅紅的小臉,幾縷細(xì)細(xì)的卷發(fā)發(fā)絲被凌亂的粘在了脖子上,忍不住就伸手替她捋好了頭發(fā)。 “嗯,上午就想過來,被公司的事給絆住了?!?/br> “哦,她是誰?” 冉糖累極了,靠著墻,在地上坐下來,低著頭,輕輕揉著腳踝,佯裝不在乎海嵐是何方神圣的樣子,大不了是他前任愛人。 她覺得自己今天的穿著其實有些可笑,雖然剛進(jìn)公司時讓她威風(fēng)了幾秒,可結(jié)果并沒有扮美她,而是讓她爬樓梯時爬得快斷了香魂。 沈駱安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 “海嵐是他親meimei?!?/br> “???”冉糖愕然抬頭,她有過叫海嵐的同學(xué),并且被她欺負(fù)過嗎?難道是父親包……呸,怎么可能? 沈駱安沉吟了一會兒,低聲說: “冉糖,你父親當(dāng)年考上大學(xué)之后,家里負(fù)擔(dān)不起他的學(xué)費,和他同樣考上大學(xué)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蘇芹綴了學(xué),出來打工,供他念書。 蘇芹后來又供他念了研究生,他在讀研的時候開始創(chuàng)業(yè),給一個公司設(shè)計的圖標(biāo)了獎,有了第一筆資金,慢慢開始和導(dǎo)師一起做生意。他和蘇芹的差距拉大了,就悔了婚,就和導(dǎo)師的女兒談起了戀愛,加上那幾年股市賺錢,冉家的生意就越好?!?/br> “可我媽不是導(dǎo)師的女兒。”冉糖一頭霧水。 “不是,那時候他還不認(rèn)識你母親,導(dǎo)師的女兒后來出了國。” “黎穆寒是蘇芹的兒子?”冉糖立刻猜了出來,可上回見黎mama,似乎她并不叫蘇芹,好像叫蘇怡芳…… 沈駱安拿出手機,調(diào)出件來給冉糖看,少管所加上海嵐的名字,讓他終于通過系統(tǒng),查到了當(dāng)年的案例。 “是,那時候農(nóng)村還很封閉,你爸爸實際上已經(jīng)和她做了事實夫妻,他悔婚之后,黎穆寒的母親并沒有怨言,可村里的流言太多了,只能嫁到外村一個瘸子木匠,可你知道,女人……所以,她結(jié)婚的當(dāng)晚就被打得遍體鱗傷。后來生下了黎穆寒和meimei黎海嵐,很不幸,黎海嵐腦癱,黎穆寒的父親堅持認(rèn)為蘇芹不貞,黎穆寒不是他的孩子,更不想對生病的女兒負(fù)責(zé)任,把他們趕了出來。” 冉糖的心揪了揪,黎穆寒的mama命真苦!爸爸當(dāng)年怎么能做那樣白眼狼的事? “蘇芹到錦市來,想尋求你爸爸的幫助,幫女兒治病。那時候你已經(jīng)五歲了,不過你可能不記得家里來過這樣的客人。” 冉糖緊擰了眉,努力回憶著五歲那年的事。 可年代久遠(yuǎn),她又確實是個忘心極大的人,又不喜歡見生人,實在想不到那一年,家里來過什么樣的客人。 “他那時候不叫黎穆寒,叫黎海川,你能想起來嗎?都是蘇芹取的名字,海納百川,她覺得自己愛過冉宋武,好合好散,無論付出過什么,都是她自己愿意的?!?/br> 海納百川?蘇芹一定是個非常大度善良的女人,爸爸為什么不珍惜呢?就因為容顏老去嗎?不,她不想接受父親是這樣的人!父親對人一向和善,就算是對家里的保姆,他也是能幫就幫,從來不說一句重話。 可沈駱安給她看了當(dāng)年的筆錄復(fù)印件—— 冉糖揉腳的動作停下來了,怔怔地看著地毯上的花紋,為父親做過這樣無情冷酷的事感覺到內(nèi)疚。她能感覺到的黎穆寒對她的恨意,還有黎mama對她的排斥…… “不過,看樣子蘇芹沒能得到你父親的幫助,山窮水盡之下,帶著兩個孩子住進(jìn)了南井孤兒院,在那里當(dāng)保潔員。” 南井孤兒院—— 冉糖腦的回憶頓時呼嘯而至。 她十二歲那年和父親一起去過南井幼兒園,父親代表集團(tuán)去捐贈東西,在那些禮物里有一只很大的兔子…… 她的呼吸緊了緊,當(dāng)時父親讓她去分發(fā)禮物,有個歪在椅上的小姑娘一直盯著她懷里的大兔子,可是她卻覺得那小姑娘的眼神表情很可怕,所以故意把兔子給了別人,也沒敢靠近去給那小姑娘禮物。 那就是黎海嵐嗎? “他十七歲那年,你父親去過孤兒院,同一年他就進(jìn)了少管所,為了黎海嵐他把人家的頭打破了,幾乎沒把眼睛打瞎,那一年孤兒院失火,他母親和海嵐都死了,他也沒有了下落?!?/br> 冉糖扶著墻站起來,大口地喘著氣。 黎穆寒現(xiàn)在的母親是養(yǎng)母,但一定和他有關(guān)系,因為他們眉眼間很相似。 “冉糖,我……懷疑你父親的車禍?zhǔn)撬麆拥氖帜_,冉家的生意……也是。他一定恨你們……我還害怕……他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