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武當七俠)
張昱搖搖頭道:“晚輩雖與那黑衣蒙面人交手數次,但每次就在要抓住線索時,無一不是被那群人逃脫,而那群黑衣人手段狠辣對自己的同伴也出手極狠,招數奇特,晚輩見識淺薄,根本分辨不出他們是武林中何幫何派” 三人談話,不覺間天已放亮,清晨的樹杈之上,鳥兒清脆的叫聲陣陣悅耳,若換做平日,此時正是武當眾弟子晨練的時候,同時也將迎來更美好的一天。 但此時此刻,就算有艷陽從山澗逐漸露出頭角來,依舊帶不來絲毫溫暖,反而氣氛變的更加壓抑與冰冷。 就在清虛子焦急萬分,思量對策之時,突然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一名身穿藍衣道袍的弟子,進門俯身行禮道:“師伯,祖師爺他...” 話還沒說完,清虛子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搶聲問道:“祖師爺,病情是不是有所好轉?” 被清虛子搶先問話,那藍衣弟子反而愣了一愣,隨即點頭道:“是的,祖師爺有話對您說” 清虛子聞言情緒有些激動道:“走走,走去瞧瞧...” 隨即想起什么,轉身對張昱道:“張少俠,老朽失禮了還望莫怪,少俠幫我武當御敵也有些勞累了,我吩咐弟子備一些齋菜,少俠休息片刻,我去去就來” 張昱本想,隨清虛子一同前去看望張三豐的傷勢如何,但聽是張三豐有話傳達給門下也不好同去。心想:“既然張真人清醒過來,想必是已無大礙,日后再求見也不遲” 于是起身抱拳道:“那便有勞前輩了”清虛子命道童帶二人到偏房休息,自己則趕赴后山。 清虛子,快步來到一片幽靜的竹林,竹林中間搭建了一座,并不起眼的幾間茅屋,雖說此當時節,正值春初生長之季,但此地猶如夏季一般,已是綠茵遍地,花草叢生,此地正是張三豐平日的住所。 而昨夜張三豐席地而坐的空地,此時空空如也,門口卻站立著不少弟子。 見到清虛子到來,一名三十幾歲,方口大臉的道士,迎上來道:“師伯,祖師爺他老人家有話對您講” 清虛子點了點頭,緊走幾步來到門前,方要扣打門環,只聽屋內,傳來一個略顯疲憊,又有些蒼老的聲音道:“清虛嗎?進來吧”清虛子道:“是”輕輕推開房門。 走進屋來,反手帶上了房門,只見一名滿頭銀發的老人,盤膝坐在一張竹床的蒲團之上,正是祖師爺張三豐。 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四方桌跟幾條板凳,桌上擺放著一個茶壺跟一個水杯。 除此更無它物,而桌面及茶壺早已積滿了灰塵,顯然是許久未曾用過,清虛來過幾次,對此也早已習以為常。 張三豐的面龐上,因昨夜深中劇毒而布滿的黑絲,此刻早已不見,雖說未能恢復以往臉上的潤澤,但卻有了血色。 這讓清虛子不禁暗自松了口氣,但他也知曉祖師爺,必定受了極大的痛楚,不禁又讓他自責不已。 清虛子來到張三豐,三尺之外撩衣跪倒,低沉道:“無用后輩清虛,拜見師祖,求師祖責罰” 張三豐睜開深邃的雙目,輕聲嘆了口氣道:“清虛,你不必自責,此乃武林浩劫怪你不得” 張三豐雖說已過期頤之年,但精力充沛,說話向來洪亮之極,何曾像過今日這般消沉,清虛忍不住問道:“師祖身體...” 張三豐道:“無礙,讓眾孫兒不必掛心”清虛點了點頭道:“是” 雖口中應承,但他如何不明白,祖師爺此次必定受傷不輕,之所以會如此說,不過是安慰他罷了。 張三豐又問道:“此次我武當折損多少弟子” 清虛知曉祖師向來對門下弟子關切備至,和藹有加,全然當作自己子孫般對待。 他有意想隱瞞,但若想日后被師祖知曉,恐怕會怪罪他,于是低頭直言道:“稟師祖,犧牲有五十余人,傷有兩百余人” 張三豐喝道:“什么”清虛惶恐不安道:“求師祖,息怒” 他從未聽到過師祖,有過如此口氣說話,雖說低著頭不看瞧師祖的臉色,但想來此刻必定不太好看。 良久之后,張三豐悠悠道:“定要安撫妥當” 清虛道:“請師祖放心”只聽張三豐嘆了口氣接著道:“我武當開派百余年,經過大風大浪,向來匡扶正義,自問從未做過違心之事。如今雖說武當七俠已然不在,但武林陷入浩劫,我武當也必不會袖手旁觀,舉武當全山之力,也要除魔衛道,你可明白”清虛子點頭了點頭。 武當自開派以來,便秉承張三豐的俠義之心,而武當早年出過七位杰出弟子,也是張三豐最得意的門生。 分別是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亨、莫聲谷等七人。 他們七人不僅武功高強,才驚絕艷,還一生正氣,生平懲惡揚善,除暴安良,武林中人無不敬仰,雖說如今已仙逝而去,但依舊是武當派當代弟子,心中的模范榜樣。 而清虛,正是武當七俠中的張四俠,張松溪晚年所收的弟子,清虛一直秉承師傅的教導。 張松溪智勇雙全,可少年時便有些癡愚的清虛,似乎沒學到其師的兩成,但練功極為刻苦用心。 如今一身劍術,雖不如幾位師伯師叔,但卻也不在幾位師兄之下,為人忠厚而又細心,是以此次張三豐任命他為臨時掌舵人,必有他的過人之處。 此時聽師祖又一次提起武當七俠,清虛不禁頭彎的更低面露羞愧之色心道:“若是昔日的七俠還在,我武當怎能落魄如此,更讓師祖受傷不輕,只怪孫兒本領低微,保不得師祖周全,將來我還有何臉面,面對諸位師叔伯” 想到這里,突然萌生了一種以死謝罪的想法,轉念又一想:“我清虛死不足惜,但若是我死能保護師祖安危,護我武當百年聲譽,武當數百眾人的身家性命,那便也未嘗不可,就怕不能,唯今只有守護武當才可減輕我之罪過” 張三豐仿佛能看穿清虛子所想,嘆了口氣道:“此乃劫數,清虛你不必太過自責” 清虛聞聽張三豐如此之言,更加自責有些激動道:“后輩無能,但拼上性命也得保我武當周穩” 張三豐喝道:“住口,休要胡言”清虛著實嚇了一跳,從未聽見張三豐有吼過門人的先例,忙道:“清虛言詞不當,求師祖恕罪” 張三豐擺了擺手道:“好啦,你的一片赤誠,老朽如何不知,你如今身為武當舉足輕重的人物,絕不能意氣用事” 清虛聞言,心中懊悔不已,開口道:“謹遵師祖教誨”張三豐話鋒一轉問道:“融陽是否有消息送回” 清虛道:“稟師祖,還不曾有消息...”殷融陽出走五日半點消息也無,聽到張昱所述后,他心里一直焦慮不安。 本書首發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