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起居注在線閱讀 - 第249節(jié)

第249節(jié)

    雖然是壯兒的周歲好日子,但心情不大爽利的人卻不止徐循一個,幾乎是才回到坤寧宮里,皇后便沉下了臉,周嬤嬤追著她的腳步一路進了里屋,一路也在絞盡腦汁地思考。

    “娘娘……”她示意幾位侍女上來為皇后更衣,“這新戲班子的事——交給尚宮局可好?”

    六局一司雖然和皇后配合工作,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離譜的陽奉陰違之事,但皇后和周嬤嬤心里都清楚:太后多年參與宮務,六局一司多數(shù)都更服她管教,尚宮局的幾位尚宮,更是皇后娘娘的老下屬了。將此事交給尚宮局,把難題轉嫁出去,也算是對太后的委婉反擊。畢竟太后就是要追究起來,皇后也不是沒話分辨的,就是這幾個月,皇后忙得團團亂轉,何曾歇過?眼看著就是太后的千秋節(jié),太子的千秋節(jié)和年節(jié)了,又到了換季發(fā)份例的時候,往后的幾個月,誰還有空去訓練個新戲班子呢?

    “推出去又有什么用。”皇后哼了一聲,倒是看得很清楚,“倒是萬壽節(jié)上,她問得只會是我……今日已經夠沒臉了,萬壽節(jié)上說不定還要再沒臉一次,難道我還嫌不夠,還要招著她再問問我?再丟一次人?”

    周嬤嬤被這一連串的搶白說得噤若寒蟬,垂下頭再不敢多話,唯恐把皇后的火兒給激得更猛——卻也不敢退下。靜候了一會兒,等侍女們換完衣服退出去了,方才等到了皇后的問話。

    “今日她去看了吳氏沒有?”

    這一問沒頭沒尾,周嬤嬤卻是心領神會,“去看過了,還說了幾句話,但沒給看孩子,吳氏本來還拍窗戶,聽了話就慢慢安靜下來了。”

    “看來她果然沒瘋。”皇后微微一笑,語氣又轉淡了,“不過此事也就這樣了,以后不必派人探望吳氏,免得引起別人誤會。”

    “是,”周嬤嬤忙道,“回娘娘,奴婢遣人過去,都是打著快開席了,尋找貴妃娘娘的名號,不至于引來懷疑的。”

    “嗯,小心駛得萬年船。”皇后略帶猜忌地瞥了門口一眼——現(xiàn)在的密議,就是貨真價實的密議,屋里都是不留人的。“誰知道那些人里有誰會是東廠耳目。”

    其實周嬤嬤對這點十分不以為然,數(shù)次想要爭辯——只是看著皇后的表情,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這半年多來,娘娘是越來越多疑了……就是勸,也不會有任何用處。

    “那,此事又該如何著手呢?”她把話題繞回了眼前最大的難題,“這戲班子的錘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此事確實頗為為難,皇后低頭盤算了一番,方才道,“先去教坊司問問吧,如有女教習,便全都請進來。還有責令他們必須寫出幾本好新戲,改日我和大哥說一聲,請旨由宮里出面,在民間也搜羅些好本子、好教習,在皇城里劃一塊地方教女戲也行,反正不進宮城,倒是不妨事的。”

    她和周嬤嬤籌劃了半日,眼看天色黑了,外頭有人進來道,“娘娘,皇爺今晚翻了袁嬪的牌子。”

    坤寧宮得天獨厚,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要知道誰進乾清宮侍寢,實在是非常方便——找個人在門口看著那就行了,畢竟,兩宮間也就隔了一片不大的場地。

    皇后唇角微微一翹,“又是袁嬪啊?”

    她的語氣倒有幾分喜悅,周嬤嬤湊趣,扳指算了算,“這幾個月,袁嬪侍寢次數(shù),可是漸漸地要把那一位給蓋過去了。”

    “更要緊的,今兒是壯兒的周歲呢。”皇后唇角含笑,難得地應和了周嬤嬤一句,方才把話題又扭了過來,“咱們宮里原來的戲班子,早就散了,如今還剩幾人能唱,也不知道……”

    戲班子、各種節(jié)慶、各種日常,還有太后那邊時不時興出的各種事由,皇后還要抽空教養(yǎng)栓兒……這下半年,她更是忙得團團亂轉,今年冬天偏又特別冷,忙過了栓兒的生日,她本就有幾分孱弱的身子骨再也支持不住,一場風寒,便是臥床不起——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舊社會的婆媳關系就是這么殘酷的|還是新時代好。

    第188章 進言

    皇后的身子骨,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比較孱弱的,畢竟一個人如果每月都要臥床數(shù)日,這給人的印象絕不會健壯到哪兒去。不過,實際上除了她的老毛病以外,皇后頂多也就每年感一兩次風寒,說不上有什么頑疾。倒是宮里別的尊位,大大小小都有些毛病,太后倒罷了,敬太妃、賢太妃,一個胸口有腫塊,已經是發(fā)作兩三年,每每疼痛難忍,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對付,還有一個是有肝病,到底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也只能吃藥慢慢地調養(yǎng)著。再有文廟貴妃,雖然年歲不長,可常年心慌氣短,季節(jié)一變化,她就極其容易生病,也算是個老病號。皇后在這群高層里,相對還算是比較壯實了。

    也是因此,這一次風寒就顯得越發(fā)來勢洶洶,皇后高燒兩日,幾乎都是昏睡著的,連皇帝都親自把劉太醫(yī)叫去問了病情,看了藥方。好在高燒很快也就得到控制,余下來的不過是咽喉腫脹、頭腦昏沉等常見的風寒癥候。

    風寒發(fā)燒,調養(yǎng)不當就怕落了肺病,若是纏綿難愈,就此落下病根甚至是一命嗚呼,都不是什么罕見的事,燒退了只算是一個比較積極的信號,又將養(yǎng)數(shù)日,皇后方才是振作了一些——只是原本就忙瘦了的雙頰,現(xiàn)在越發(fā)是有些凹陷了,下巴也尖了,昔日珠圓玉潤的美感,再不復見。

    皇帝進來瞧她看見,也有幾分心疼,“這一次,真是病損了元氣,可得給你好好補補。”

    風寒癥候多變,皇后昨天還頭暈腦脹,今日頭腦倒是清醒了,就是后腦勺隱隱地有些疼,她有氣無力地對著皇帝勉強一笑,也沒有余力去盤算他現(xiàn)在的心情,過來的次數(shù),只是發(fā)自內心地嘆道,“補也要能補得進去才好,現(xiàn)在不比當年還小,病一場就弱一點,想壞容易,要想養(yǎng)好,卻是千難萬難……”

    說著,不免就又嘆了口氣,半閉著眼側靠在床頭,倒是真的露出了一臉的心灰意冷。

    人心都是rou做的,皇帝雖然對皇后也許有所疏離,但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也許他不希望皇后過于得意,但也還絕不至于到了盼她早死的時候,聞言忙道,“你這個人怎么說話的呢,你要這樣說,難道我也老了?以后都病不得了?”

    他這樣說,皇后按理應該要賠禮道歉的,兩人同歲,皇后怎敢隨意嘆老?可皇后卻毫無歉意,她凄然搖了搖頭,反而道,“本來就是如此,人過了三十,就該善自保養(yǎng)。大哥你以后也要謹慎身子,孩子還小,老人越老了,一大家子可少不得你看顧……”

    這說得,都有點托孤的意思了,皇帝啼笑皆非,摸了摸她的臉頰,嗔道,“就是一個小風寒而已,你都在胡說些什么。好好養(yǎng)著,不幾日就和從前一樣了。按你這么說,這宮里如何離得開你?兒子呢?我呢?”

    皇帝已經很久都沒有和她說這些‘甜言蜜語’了,說起來,這話還不算是甜言蜜語,因為并沒想令她開心,只是無意間表示了他還是離不開她。可就是如此,皇后心中還是一甜:自從宮里有了新人,自己又多少不便承寵,皇帝在她宮里留宿的時間越來越少,有些話就是這樣,光天化日下根本都說不出口,非得是在夜深人靜時,錦繡被褥之中,喁喁低語才能發(fā)自內心地生產出來的。而久已不說,話題轉向了兒子、瑣事,雖然交往還很多,但漸漸的,從前的濃情蜜意,很自然地也就轉化成了雞毛蒜皮的親情。這番話久未聽聞,再次祭出時,威力便自不同。

    她令自己不去想這種話越來越稀少的另一種可能緣由,依舊沉浸在這甜蜜的情緒里,仰起頭對皇帝輕輕地一笑,低聲道,“我和你不一樣……你離了我也沒什么,我離了你,卻活不成。”

    這話她實在說得真心實意,皇帝望見她的表情,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唇角的線條微不可查地松弛了下來,“說什么傻話呢,好好休息,以后別這么cao勞自己了。有些事,要適當留給底下人做。”

    這算是一個話口子,雖然今天戰(zhàn)力挺弱,但皇后還是毫不費力地解析出了皇帝的暗示:太后對她幾番為難,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從前并未表態(tài)。如今有了這句話,下回她或者推卸給別人去做,或者回了太后都可以,皇帝自然會在后頭為她撐腰。在這一次婆媳的暗涌沖突里,他也不能再裝聾作啞地逃避下去了,到底還是選擇了一方來支持。

    她心底卻毫無欣喜:太后不斷為難,又令靜慈仙師坐在她上首,這些明里暗里的委屈,她只能生受,還要受得若無其事。在收養(yǎng)栓兒之前,皇后根本沒想到如今的局面會是這樣糟糕。她對現(xiàn)在的局勢感到了一種失控,甚至對于未來的走向也是毫無把握。若是再挑起戰(zhàn)火,引發(fā)了母子間的沖突,誰知道太后的下一招會怎么出?

    “其實事情也還好,”她為太后出脫了一句,“不算太多……娘那邊雖然時常有些事兒,但她是老人家,又多年管宮,也在情理之中……”

    見皇帝微微有幾分詫異,她便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為了立我為后,娘心里只怕是極不好受的。只看她處處禮遇靜慈仙師,便可知道她還沒過了這道坎。既如此,我們做小輩的自當小心服侍。就算是有理又如何?理能大過孝道嗎?更何況,我這幾日病著,難得清靜,心里回想起這幾年的事,也覺得當時實在是太患得患失,有點著急了……也愧疚得很。”

    她沒有說謊,人在病中,最容易有所感觸,皇后成天瞇著眼假寐,到晚上反而睡不好,便將前塵處處回想,也算是總結一番,為后事師。此時回看,通往后位的道路里,有幾處曲折,完全是當時心態(tài)不對,方才走出來的。太急、太在乎,難免行差踏錯,有時候緩開一步,說不定還能走得更遠一些,退后一步,說不定皇帝還給她更多些。

    至少,今天她選擇的道路就不算有錯,皇帝望著她的眼神很明顯地多帶了幾分暖意,“也難為你了,今年侍奉娘,是真辛苦。”

    也許是因為她提到了靜慈仙師,皇帝的眼睛斂了斂,又拍了拍她,“也是真委屈。”

    “沒什么好委屈的。”皇后提醒自己拿捏住分寸,過猶不及,皇帝不是傻瓜,自己做得太過火就不好了。“還不都是看在娘的面子,再說,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和她計較的了。”

    皇帝出了一口氣,“不談這些不高興的事了——娘那里,你真的不要我去為你說說?”

    既然已經立心要不怕苦不怕累地服侍太后幾年,做得讓人挑不出毛病,皇后就沒想過讓人說情,再說皇帝去說情,效果只能是適得其反,她急道,“別啊,娘知道了,萬一又不高興,還不知道要怎么整治我才好呢!”

    她一時著急,真情流露,倒逗得皇帝哈哈大笑,“和你開玩笑的呢,你當我看不透這一層?”

    誰知道你看得透看不透……皇后在心底偷偷地嘀咕了一句:反正,以前的皇帝肯定是看不透的。他什么時候忽然間這么懂內宅事了?這又是一個她沒能掌握的細節(jié)。

    人生路走到此處,不可能再和少年時一樣略無參商了,這里頭的道理,皇后也很明白,如果只是隨著時間推移,皇帝貪戀新鮮,兩人略略疏遠,這她不是不能接受,只是……

    唉,她暗暗地嘆了口氣,在心底念了一聲‘三十六陂春水’,便轉開了話題,“是了,大哥,我早上聽她們說,權昭容沒了?”

    權昭容大概是從壯兒生日前開始病的,一開始是食不下咽,然后是吃什么吐什么,又鬧著什么便血,說是中毒吧,也沒有什么毒藥是這個癥候,幾個醫(yī)生都很莫名,后來才從喉嚨里摸到了腫塊,不過從那時起人就不大行了,支持了兩個多月就告彌留。皇后生病的那幾天沒的,因她位分不高,也沒什么動靜,無非就是好生收葬,埋到金山那邊去就是了。

    “嗯,”權昭容入宮以后就再沒見過皇帝了,皇帝對她的印象也很淺,并無多少悲傷之情,點了點頭道,“是這樣,正好有人要去朝鮮送國書,我就讓他順帶著交代一聲,這兩個都是病沒了的,挺可惜,該讓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