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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無奈,“那個,不好意思,沒錯。給盛師兄這間還算好的,我和師弟的是監.獄風,手.銬、皮鞭、刑.具......” 盛榮沒讓他說完,打斷,“我知道了,先這樣。”立刻掛了電話。 “你留這兒,我出去看看。”說著他比白若行還要迅速,大步就要出門。 趁著盛榮還沒到門口,白若行一腳把們踢上。 剛剛他把能訂酒店的app都翻了個遍,根本沒有空房,現在除非是那種連身份證都不用看的三無旅館,別的地方想都不用想。 想到盛榮這個僵尸臉可能被隔壁叫.床的聲音惡心死,白若行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不痛快。 “我睡沙發,你睡床,誰都別折騰了。” 盛榮沒說話,只用行動證明——今晚他睡沙發。 白若行也沒矯情,把包扔在床上拿了件衣服就去洗澡。 或許是白天在寢室都經歷過一次,現在知道盛榮在外面他也不覺得多尷尬,出來的時候沒再刻意吹好頭發,就要躺下休息。 盛榮去了浴室,拿出吹風機扔在白若行身邊,“吹干頭發再睡。” 白若行在水床上滾了一圈,用手支著腦袋,看盛榮:“這么愛多管閑事?要不然,你給我吹?” 盛榮沒遲疑,拿著吹風機走到床邊,因為床頭都被鳥籠子罩著,他把吹風機插在床尾的插座上。 剛才還一副大爺樣的白若行內心慌得一逼,臉上卻強自鎮定,硬撐著才沒說出認慫的話。 好在盛榮只是給他放在床上,就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門關上,白若行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他沒著急吹頭發,手忙腳亂的把床上的玫瑰花瓣扔到垃圾桶里。 剛才進屋的時候沒注意,右面的墻上還掛著學生服、護士服、女仆裝,白若行白了一眼,統統都扔到柜子里。 盛榮洗完澡出來,看著垃圾桶里的花瓣,遮著床單的木馬,和消失不見的衣服,勾了勾唇角。 酒店的沙發并不大,盛榮要曲著腿才能躺下。 他側身面對這白若行,隔著個鳥籠子能看到一張俊美的臉。今晚白若行的睡衣穿得一絲不茍,一點沒有當初和自己在張俊峰家就蓋個被角的坦然。 所以,他......! 盛榮慢慢吐出口氣,也閉眼睡了。 這一晚白若行做了個夢,夢到還是個小人的盛榮。 白若行有一個能力,就是和別人相處久了,偶爾能在夢里看到這人的過去。他還在納悶,自己和盛榮統共沒接觸幾次,怎么還會看見他的過去? 夢里盛榮身高剛剛到白若行的腰,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即將要火化的女人身邊。盛榮眼中沒有眼淚,只藏著無盡的哀思和眷戀。 女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精心打扮過的妝容看上去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她的五官和盛榮很像,但每一處都刻著溫柔。 盛榮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一個和白若行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進來,拽著盛榮的衣領把他甩出去好遠。 “看,看什么看,人都是被你克死的,你個災星!” 站穩的盛榮沒有說話,只安靜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那男人看著盛榮一聲不吭的樣子更來氣,不耐煩的說:“等你母親的葬禮辦完,你就和那個道士走吧,就當我盛建東從來沒有你這個兒子。別指望我能讓你留在家里,繼續克我!” 盛榮沒有說話,最后看一眼安靜躺在那里的女人,推門出去了。 白若行恨恨的咬牙,抬腿就要去踹那個男人,才想到自己只是在盛榮的回憶里,踹了也沒用,只能低低的罵了聲“媽的”。 畫面一轉,變成一個陌生的客廳。 屋里面坐著四個人,盛榮、他師父李堅白、那個自稱盛建東的男人,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 最先開口的是盛建東,“你要把人領走可以,但話我說在前面,人你帶走了就不要再帶回來,是生是死和我盛建東沒有一點關系。” 白若行見過李堅白很多次,他和自己師傅的淡雅不同,什么時候都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可縱使是他,聽到盛建東的話,臉上的怒氣都有些藏不住。“盛先生,話不要這么說?” 那濃妝女人聽見,騰的站起來,問:“怎么?道長后悔了?” 李堅白無奈搖搖頭,“人我帶走了,希望盛先生日后不要后悔。” 盛建東都沒有看盛榮一眼,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兩相生厭,放心,就算我盛建東以后要飯,都會繞著你們走。”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李堅白不猶豫,轉頭問盛榮:“你可愿隨我走,以后山高路遠,不能回頭。” 盛榮沒說話,只是默默站在李堅白身邊。 就像李堅白說的那樣,盛榮隨他離開時,未曾回頭! 晨曦的陽光柔柔的散入屋子,白若行睜開眼,透過柵欄正好看見熟睡的盛榮。 高挺的鼻梁,狹長的眼尾,薄薄的雙唇,雖然比夢里的小人大了,但俊美的五官和夢里一樣,只是這張臉上,連那時的倔強都看不見了。 如果上天真的有神明,那神明對眼前這人可有些刻薄。 白若行這樣想著,就看見他對面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cao,你裝睡?” 盛榮:“我剛醒。” 白若行氣氣的轉過身,心想,果然對這個臭傻逼就不能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