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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被我污了身子,就留下來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話。 五指紅痕很快就浮現(xiàn),印在那張美艷動人的臉上。 謝孤懸被打的側(cè)過臉,又緩緩轉(zhuǎn)過來。 被沈修瑾壓制,但他依舊可以控制牢不可破的結(jié)界,若一直僵持下去,輸贏還真的不知。 地上又一道陣紋亮起,察覺到是用來困住他的,沈修瑾往后退了半步。 他平靜下來,收起天罰劍,淡淡開口:“謝孤懸,人魔不兩立。” “當(dāng)日小飛仙境我捅你一劍,你還回來了。”抬手召來散落在地上的玉佩,從中拿出一個東西,他繼續(xù)說道:“生辰八字一事就此揭過,你我從此再不相干。” 謝孤懸看清他手里拿的東西,是當(dāng)年的雙魚玉佩,刻工粗糙,雕出來的樣子也不甚美觀。 他送了沈修瑾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枚玉佩,也不曾過問。 忽然想起當(dāng)初自己雕刻玉佩時的漫不經(jīng)心,隨便刻了刻就送過去了,根本談不上精心雕琢。 無非是個小玩意而已,不值得去過問。 當(dāng)然以他對沈修瑾的了解,定會妥善存放。 虛情假意何時變樣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以為沈修瑾是要將玉佩還回來,他嘴唇微張,想說什么到了嘴邊又說不出。 看著沈修瑾攥緊了手,他困惑又茫然。 最后眼睜睜看著玉佩被捏的粉碎,成了殘渣碎末,從沈修瑾手中滑落在地上,混入泥塵之中,再也分不清。 眼捷微顫,他愣在原地,許久都沒能回過神。 沈修瑾打破結(jié)界,他走出主帳。 視線里的人不見了,謝孤懸瞬間暴怒。 “沈修瑾,你敢!” 不止毀了玉佩,還要離開。 他怎么敢! 左翼營地的魔族心神一震,低階魔族被威壓震懾,心驚膽戰(zhàn)看著主帳上空的黑色身影。 一身魔功運轉(zhuǎn),幾息就到了頂峰。 沈修瑾回頭看著修為暴漲的謝孤懸,有血色光芒圍繞在周身。 這股氣息他很熟悉,嗜血珠,謝孤懸在吸收嗜血珠的力量。 血煞沖天,異動驚醒了許多人。 無論是嗜血珠還是混沌珠,所蘊含的強大力量都非尋常寶物能比,是為不世異寶。 沈修瑾忽然看向地面的魔族大軍,一個青年悄無聲息出現(xiàn),同樣抬頭看著空中的謝孤懸。 魔主。 他見過魔主的畫像,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熟悉的靈力涌現(xiàn)在身旁,天霄擋住了他與魔主的視線。 看了眼正在突破的謝孤懸,有魔主在場,就算旁人想在這個關(guān)頭阻攔也無法。 她帶著沈修瑾離開了這里。 魔族大軍蠢蠢欲動,卻被魔主一個眼神攔在原地。 第124章 隔著崇東河, 沈修瑾站在營地門前看著血煞和魔氣匯聚的地方。 異象驚動了很多人,然而沒多久,魔族那邊一道黑色屏障遮天蔽月, 將所有人的視線和神識阻隔。 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魔主以外再想不出第二人。 與樓映雪說了幾句話后,示意自己無礙,他就回了帳篷中。 設(shè)下兩層結(jié)界,再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里面的動靜也無人能得知。 沈修瑾沒有亮起明珠,在一片黑暗和安靜中拿出玉瓶, 往屏風(fēng)后的浴桶中倒入雪山寒水。 水面冒出縷縷寒氣, 他手指探入雪水之中,感受著冷意。 若是以往, 就這么下去洗一洗也能清醒神智。 可今日身上困乏疲憊,他想了想,指尖竄出赤金鳳火, 繞著木桶燃燒起來, 很快一桶雪水就熱氣蒸騰。 火光消散后, 帳中又陷入黑暗。 他脫了身上輕鎧, 整個人浸入熱水之中。 幸而修為已到大乘期,有心遮掩,連師父都沒有察覺出他的異樣。 沈修瑾靠在桶壁上閉目養(yǎng)神,掌中有靈力涌現(xiàn)。 修為。 比起多數(shù)修士來說,他一路至大乘期稱得上順利。 甚至對修行路坎坷的人來說, 是異乎尋常的順利, 如今已身處修真界最高修為的一批人中。 從小就從周圍人口中聽到自己天資好的話, 這一點師父也曾說過。 謝孤懸也曾是眾人口中的天才。 修行之路對謝孤懸而言, 全是坎坷磋磨。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黑暗怔愣出神。 人魔對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待謝孤懸。 如今謝孤懸已經(jīng)成了魔將,越發(fā)不知要如何做。 許是入了魔,變得多疑易怒,甚至誤會他和旁人,抓了樓映雪。 一樁樁一件件打的他措手不及,只能去應(yīng)對,被迫接受著發(fā)生的一切。 倘若將嗜血珠那樣陰邪的力量吸收殆盡,他與謝孤懸,更無法從對立中出來。 掌心里的靈力消失,沈修瑾撩起水緩緩洗著頸側(cè)和肩上的痕跡。 他知道這些痕跡洗不掉,將那些屬于謝孤懸的氣息洗掉也不錯。 其實心里也知道,從謝孤懸進(jìn)了魔族陣營起,他倆就成了死局。 魔族要對付修真界,謝孤懸對謝家那樣恨,遲早會在眾人眼前出現(xiàn),就好比今日,已經(jīng)驚動了所有人。 撩水的動作停下,他疲憊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