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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訣已經用了,可還是難以消退,師兄。” 謝孤懸說得委屈,最后那一聲師兄還拖長了尾音。 他抬頭望向沈修瑾,要哭不哭地抽噎了一聲。 這是自己無法解決,來找他幫忙了。 沈修瑾有些頭疼,這事如何去幫。 他想了想,謝孤懸修習的內功心法是云嵐宗的基礎心法,無需固守元陽。 清心訣都無法消退,那只有一個法子了。 他避開那雙朦朧淚眼,壓低的冷冽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自在。 “紓解出來即可。” 謝孤懸咬著下唇,難以啟齒,小聲說道:“可是師兄,并無人與我紓解。” 這話讓沈修瑾愣住,他不懂為何紓解還要旁人。 仔細回想師父曾拋給他的那本醫書,確實沒有提到,獨自一人便可解決。 天霄身為女子,不好說起那些,但眼見小徒弟長大,就找了本淺顯易懂的醫書扔給十五歲的沈修瑾,好讓他看看,省得到時候什么都不知道。 而沈修瑾懂是懂,但他尚未開辟洞府獨居,不可能做那些,是以到如今都未曾動過手。 再者他本就不重情l欲,每日修煉就占了不少心神,哪里還能去想別的,就算偶爾出現,也不必刻意關注,默念幾遍清靜咒自行就消退了。 所以這事對他來說并未造成阻礙,也沒想過謝孤懸一大早會跑來找他哭訴。 他看向謝孤懸,試探著問道:“為何要有他人?” 謝孤懸歪了歪頭,這下換他不解了。 “師兄,春l宮圖都是這樣畫的,要有兩人才能做。” 語氣天真無邪,最后一句話反倒像是在教他。 沈修瑾耳根都是熱的,想起了那年謝孤懸提起蕭元徵逼他看春宮圖的事情。 原是這樣誤解了。 “所以我就來找師兄了。”謝孤懸又皺起眉,他難以自制,微小地蹭了兩下。 一下子僵住,沈修瑾甚至都不敢去看懷里的人。 來、來找他。 門外一聲“吱呀”響起,天霄推門而出。 屋里的沉默瞬間被打破。 沈修瑾心虛到極點,有師父在,他哪里敢讓身體異樣的謝孤懸留在這里。 于是在剛走出房門的天霄眼里,她往日穩重冷靜的小徒弟化作一陣風,連劍都忘了,抱著個人就沖出了寒山澗。 她驚訝極了,卻并未發現有人受傷的痕跡。 在原地沉吟一陣后,心想,或許是年輕人之間的樂趣。 沈修瑾懷里的人是誰她當然知道,既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事,還是不要過多詢問。 她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嘆口氣,就如常走進煉藥房里。 枳火鳥被一陣風掠過身旁,連羽毛都被刮下來幾根。 火紅火紅的羽毛飄飄然落到地上,它才從呆頭呆腦中出來。 回頭望一眼自己掉下來的漂亮羽毛,小紅十分不舍,它哀哀叫了聲,卻還是撲棱起翅膀追著兩個主人飛走了。 靈鶴殿閣樓。 沈修瑾坐在外間,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茶,用以掩飾不自在。 當里間響起斷斷續續的低吟和哭聲后,他捏緊了手里的茶杯。 簡單說了紓解的法子后他就出來了,沒成想竟會聽見謝孤懸不加掩飾的聲音。 一聲低又曖昧的師兄聽在他耳里卻如同驚雷般炸響,抬手就是一道隔音結界。 然而在謝孤懸衣衫不整,紅了眼眶哭泣著出來找他,勉強維持的那份冷靜瞬間就破了。 耳朵陡然發燙,他當即就轉過臉,不敢去看。 第99章 初春的太陽由東至西, 待落下去后,天幕就暗了下來。 遠處天邊幾顆星辰閃耀,月亮被藏在云朵里。 門窗緊閉,床帳早已放了下來, 掩蓋了里面的人影。 層層厚重幔帳里, 光線十分黯淡,只能看到輪廓。 但這對修士來說并無阻礙, 看得清清楚楚。 沈修瑾雙眼蒙了一條淡青薄紗, 被青紗封了目力,眼前一片模糊, 連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模樣。 身上壓了個人,沉甸甸的。 親吻還在繼續。 然而親他的人悄悄吐出迷煙, 一點一點讓他吸入, 做的十分隱蔽。 毫無防備, 自然不知不覺就中了迷煙。 漸漸的, 他渾身無力,困乏感再也擋不住,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想要睡覺。 或許是太過放縱。 臨睡過去之前, 他如此想到,免不了生出幾分荒唐。 可睡意讓他無法抵擋,還未想出以后該如何是好,就失去了意識。 謝孤懸在那張薄唇上啃咬吸吮,許久都不曾離去。 等他終于喘著氣放過沈修瑾,就翻身到一旁, 側躺著將人擁入懷中。 也只有這時候, 他才能在沒了意識的人面前肆無忌憚, 不用再裝成那副柔弱的樣子,本性畢露。 他沒有解開纏著沈修瑾雙眼的青紗,隔著那層薄紗輕輕撫摸,那雙眼睛望著他時,總是冷冽清透。 可如今,卻因他染上欲l念。 情至深處時,他看著那雙因欲l念而無措惶然的眼睛,幾乎控制不住那一瞬間生出的惡念心魔。 咬上對他沒有設防的人的頸側,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有鮮血噴涌。 甘甜解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