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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轟響,巨獸身亡倒地,飛濺起的灰塵幾乎布滿整座城。 待塵土散去,就看見天霄手執一把黑劍,腳尖輕點在死城最高處的屋檐落下,她抬頭看向空中裂縫,青衫飄動,身影看上去瘦弱不堪。 除了她以外,死城各個高處同樣出現人影,威壓浩蕩,全都是不同門派的大乘修士,抬手間覆滅諸多惡獸。 形勢在轉瞬間就變了,危急過去。 但這十幾個人并非為了對付惡獸而來,起手結印,陣法紋路在空中亮起,將每個人連接在一起,隨后皆于空中打坐,一個巨大的陣法在逐漸成型。 浮屠笑著揉了揉沈修瑾腦袋,她什么都沒說,再看去時已到了陣法之中。和她一樣的渡劫修士接到傳音,紛紛在陣法中找到位置,合力協助大乘修士來封印裂縫。 多半惡獸已死,剩下的還在逃竄,裂縫中也時不時跑出來一些,陣法中的人需全力布陣,無法騰出手。 其他修士追著兇獸而去,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想要化解這場災禍就不能袖手旁觀。 陣法中浮屠和天霄一動不動,幸而她倆修為高,陣□□廓已經成型,自然就有防御。 此時他要做的,就是將剩下的惡獸斬殺殆盡。 沈修瑾不再看那邊,天罰劍隨心而動,斬掉從死城中跑出來的一只惡獸頭顱時,剛好有花瓣飛過去。 下意識朝出手的人看了過去,盡管有面紗遮掩,但還是能看出樓映雪笑了下,眉眼溫柔落落大方。 沈修瑾略微頷首,算是示意。 這一幕落在百里開外的謝孤懸眼里,他幾乎瞬間眼神就變了,死死盯著他倆。 那兩人目光只短暫接觸,隨即就各自分開對付兇獸,任誰都能看出剛才只是客套的示好,謝孤懸也不例外。 但他還是迅速將自己和那個女修做了一番對比,看不到下半張臉無所謂,只憑眉眼也能覺出對方并不如他,這才稍稍放了心。 不應為這種小事生氣在意,然而思緒卻不受控制,師兄背著他結識了一個女人,一個美貌的女人。 這幾個月來,沈修瑾所有認識的人都被他問了出來,唯獨這個人他不知道,所以只能是背著他認識的,就在這十天里,也不知他倆到底相處過多久。 猜忌懷疑如毒刺,讓本就被殺戮激起的陰暗面再度占據心神。 死城中惡獸已悉數被斬,再追上那些逃竄的就好,沈修瑾剛召回天罰劍,傳訊符就亮了。 “師兄,你在哪里?”謝孤懸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讓他當即就皺起眉頭。 “出事了?”他開口說道,同時往傳訊符中打入靈力,就跟著傳訊符飛往駐地。 謝孤懸躲在帳中啜泣抹眼淚,剛聽到沈修瑾的聲音,帳中就多了個人。 “師兄。”他撲進那個懷抱死死摟著,抱了會兒后才帶著濃重鼻音開口:“師兄,死傷了好多人。” 災劫之下,傷亡根本不可避免,但這十天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危急,不說謝孤懸,就連他都沒經過這種事情。 沈修瑾知道他害怕難過,沉默著,最后抬起手攬住懷里的人。 潮水般的獸群已經不剩多少,有大乘和渡劫修士坐鎮,局勢和緩下來,也能在追捕剩下的兇獸時得以喘息。 “師兄。”第一次被抱住,謝孤懸躁郁的情緒被壓下。 陪了他一會兒,沈修瑾才開口:“惡獸逃竄,留在這里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聞言,謝孤懸乖巧答應著,不過在他離開之前,還是討了個深吻。 從帳中離開的沈修瑾面色如常,只是薄唇稍顯殷紅。 他這一走,便又是兩日。 * 入夜,謝孤懸從傷患帳中出來后,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的陣法,聽師父說,陣法結成還需時間,封印不是一兩日就能成功的。 他往自己的帳篷里走,但很快被人叫住。 “謝道友。”一個身穿大域府弟子服的男人喊他。 這些天各大門派聯手,有交好的門派也會相互救助,這人就是被云嵐宗救回來的幾個大域府弟子,他傷勢不重,借著照顧師弟的名號沒有再出去。 這兩天局勢好了很多,追捕的都是零星幾個兇獸,人手夠用,所以他才能留下。 “這位道友,有事嗎?”謝孤懸笑意未達眼底,這人第一次見他時就直勾勾看著,今天好幾次被他發現偷窺咽口水,心中厭惡至極。 “是這樣,謝道友,我剛才在外面發現一頭受傷的鹿,我不會醫術,聽人說謝道友良善,最喜這些生靈,所以來找謝道友求救。” 說著話,這人就往謝孤懸這邊靠近,眼神中全是骯臟yinl欲。 這樣的眼神讓謝孤懸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了上來,他說:“好啊,煩請道友帶路。” 幽深黑暗的山谷空無一人,進了這里后,謝孤懸眼神涼薄,看著停下腳步說到了的修士露出個冷笑。 “道友,鹿在哪里?”在對方轉過來后,他開口問道,面上恢復正常,眼神落在對方腰間的乾坤袋上,若有所思。 “鹿沒有,好東西倒是有,謝道友別急,我這就讓你看看。”那人邪笑著,腳下陣法亮起,將謝孤懸困在其中。 “你想做什么?”謝孤懸驚慌失措,但陣法將他困住,根本無法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