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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沈修瑾輕松許多,兩天前引來雷劫后,宗門里不少人都陸續送了賀禮,包括宗主和各個長老,他不得不寒暄應對。 進來的人分往地上地下,總歸來地下查閱典籍的人還是少些,二層人就更少,他一路看著各個同門分散,走進書架之中的人越走越深,直至成為虛影,最后消失不見,儼然已到了另一處乾坤天地里。 來到二層深處之后,他站在花草典籍的書架前,抬手召出第一本書來,停在這里翻看。 從兔妖巢xue里帶出的花始終是個困擾,雖說宗主會讓人去查,也問過了師父,但總不能坐等功成,反正近來無事,不如到這里找找線索。 四周安靜極了,沒有任何人打擾,他一本本翻看著,書上所記載的魔族妖邪的花草植株卻都沒有類似的。 小半個時辰后,他合上看完的一本書,將其放回原地,剛抽出另一本,就聽見遠處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那人還未靠近,他站在原地,拿著書的手捏緊了幾分。 不多時,來人出現在書架入口,眼中全是欣喜:“師兄。” 謝孤懸盡量壓低了聲音,笑眼彎彎,快步朝他這邊走來,雙手背在后面也不知拿了什么,一臉的雀躍興奮。 第69章 明珠散發出柔和光芒, 在藏書閣各個地方照亮。 沈修瑾握著書,看向朝他走來的白衣美人。距離朝日峰宴席那晚不過十來天左右,他知道謝孤懸比之前長高了些, 同樣的,相貌也發生了變化,較以往更為明艷動人。 可現在他好像剛意識到這點, 眼神微怔, 直到那人在身前站定,笑吟吟和他對上視線后才回過神。 “師兄。”謝孤懸輕聲喊道,這一聲軟糯乖巧, 明明只是為了壓低聲音, 卻更勝撒嬌。 “師兄猜猜我手里有什么。”他微仰起臉, 眼神亮晶晶的。 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暗惱,聽他這么說,沈修瑾才勉強壓下不自在, 其實若是他想知道,早在謝孤懸沒靠近這里的時候就知道了,可不知為何, 在發覺來人是他之后,就下意識收斂了神識。 不過不等他思考, 從謝孤懸背后傳來一聲細微稚嫩的“啾”。 幼鳥?沈修瑾不解。 “唉,露餡了。”狀似可惜的嘆了口氣,謝孤懸繼而又笑了起來,將身后的東西捧到身前,一只羽毛淡紅的幼鳥出現在兩人眼前。 “枳火鳥?”他看著謝孤懸手里又啾啾叫了兩聲的幼鳥, 也看出它翅膀有傷。 枳火鳥生下來就是二階妖獸, 尋常鳥類連枳火幼鳥都不是對手, 它長成就是三階,若是資質好甚至還能更高,但同樣的,這種火屬性的禽類在成長時控制不好脾氣就有些危險。 不過這是對健康的幼鳥來說,這只瘦弱又有傷的幼鳥,多數情況下只能止步于二階。 “嗯,我在后山撿到的,它被另一只大的啄傷從窩里推出來,掉到地上了。”謝孤懸小心摸了摸幼鳥腦袋,抬眼說道:“師兄,它受傷了,可我不敢亂動,只能來找師兄了。” 聽他這么說,沈修瑾無奈,只得將幼鳥接了過來。 兩人接換幼鳥時,雙手不可避免碰到了一起。 謝孤懸的手修長白皙,他到底是個男子,指節骨感自然比女子要強,只是因為做慣纖細嬌弱的姿態,連手上動作都學著女修,添了幾分陰柔氣。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甚至還會被嘲兩聲娘娘腔,可他不同,美色總是讓人更加寬容,尤其這樣的傾城之色。 再者沈修瑾心思轉變,此時稍一觸碰,那種溫熱就足以讓他無措,哪里還能注意到這些。 他接過幼鳥,輕輕揪起那只受傷的翅膀看了看,羽毛都禿了,被啄走不少rou,血跡沾染在光禿禿的rou翅上,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也怪不得這只二階幼鳥會如此虛弱。 “師兄。”謝孤懸看見那只翅膀的傷口后明顯被嚇到了,可還是咬著下唇一臉擔憂問他:“師兄,能不能救?” “能。”沈修瑾應道,從玉佩中拿出水韻花,凝血生肌的良藥,品階完全不算低,是他常備的療傷藥草。 指尖一絲赤金鳳火竄出,將水韻花煉化成汁液,浮在他手掌上空逐漸聚攏成團。 等他控制一半汁液到幼鳥的翅膀上后,從玉佩中飛出一條沒用過的干凈白布,很快就纏好了那只小翅膀。 將幼鳥還回去,看著謝孤懸欣喜的眼神,他將另一半汁液收納進白玉瓶中遞去,淡淡開口:“三日一換即可。” “多謝師兄。”謝孤懸高興極了,小心翼翼捧著幼鳥道謝,話音剛落幼鳥就在他手心里吐出一道細小的火苗。 因為受傷的緣故,那絲火苗很細小,傷不到人,很快就熄滅了。 “師兄,它真的會吐火。”謝孤懸全然沒想到這些,捧起幼鳥驚喜地說道,示意沈修瑾來看。 “嗯。”沈修瑾應了聲,看著他摸幼鳥腦袋。 枳火鳥出殼之后,一窩四五只幼鳥會互相爭斗,最后只會活下來一只最強的,其余不是被啄死,就是受傷被推下鳥窩。 枳火幼鳥雖說比普通鳥類更為強壯,吐出的火焰完全可以防身,但尚在幼鳥期,翅膀不足以支撐飛行,只能落在地上。 等待它們的結局或是茍延殘喘幾日后死亡,或是直接被林中其他妖獸吃掉。有一種叫赤環的蛇正是枳火鳥的天敵,喜食幼鳥,發現枳火鳥的蹤跡后就會在附近隱藏盤踞,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