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大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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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嵌著五顆優(yōu)質(zhì)神行石的馬車從原野上疾馳而過,卷起一道飛馳的塵煙,左邊可以看見東零城的城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視野之中,并且在急速被拉近。 姜陵望著外面疾馳的風(fēng)景,心中仍在思索著這一局戰(zhàn)場的情況。 戰(zhàn)場簡介之中,有這樣一句話“有人的行蹤被泄露”,這個“被”字,毫無疑問是在強調(diào)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魏葉秋原本隱秘的躲在這里,知道這個情報的人絕不會多,但有人刻意將這條情報傳給了神庭。由于魏葉秋曾明確表示過支持齊家,神庭自然對其恨之入骨,派人來截殺倒也不出所料。 所以是誰把魏葉秋的行蹤告訴神庭的呢? 姜陵第一次反應(yīng)自然是懷疑魏葉秋那個狠心的老爸,他這樣做的目的有兩種可能,第一,魏國印支持神庭,不同意魏葉秋的主張,又勸不動這個兒子,要是親自動手殺了還丟面子,就把兒子賣了來向神庭表明誠意。 不過姜陵倒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魏葉秋又不會不知道他爹的脾氣,不會那么死心眼的和自己父親對著干。再說讓神庭把自己兒子殺了,事后再屈服與神庭,豈不是顯得他魏國印更沒面子,還不如下手毒死魏葉秋,然后宣稱是暴病而死這樣面上還好過一些。 另一種可能,就是魏國印想用自己的小兒子來吸引神庭視線,方便自己在那邊做點什么動作。 有了上一次藍江之戰(zhàn)的前例,姜陵完相信魏國印是干得出來這種事的。 但轉(zhuǎn)念姜陵又想到了二號嫌疑人魏衍,幾番反復(fù)推測之下,姜陵也猜到了魏衍的想法。 “魏葉秋一死,繼承人便會注定是魏衍,魏國印為了家族的未來,無論他是什么打算,也只能同意魏衍支持神庭的主張。”姜陵想到了這一點,便覺得這個猜測有八成的可能性。 可魏葉秋說他父親知道此事,這是一場賭局,賭注便是魏葉秋的性命,那么,賭贏了又如何,賭輸了又如何? 如果魏葉秋能逃脫神庭的追殺,魏國印便支持自己的小兒子? 這個決定有些太兒戲了吧? 姜陵一時想不明白,干脆就轉(zhuǎn)頭想要問一下魏葉秋。 誰知道魏葉秋卻仿佛有所察覺一般,轉(zhuǎn)頭看向姜陵,帶著幾分苦悶地淡笑道:“想到很多么?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就等我活下去之后,陪我一起去問我父親吧。” “好吧。”也不知道是他真的也不清楚他父親的想法,還是不想在這關(guān)鍵時刻透露太多,姜陵聞言便也只能苦笑一聲沒有再開口。 這邊黃烈開口問道:“哎,公子哥,這藍江國,有幾座神庭啊?” “一座。”魏公子回應(yīng)著,同時抬手一指東南道:“就在那邊山陽城。” “一國之地只有一座神庭啊。”黃烈倒是有點意外。 姜陵說道:“天下才七十二座神庭,風(fēng)隱大陸上總共也就有十八座,我沒記錯風(fēng)隱大陸上一共可是十七個國家啊,藍江只有一座也不稀奇。” “沒錯。”魏葉秋也解釋說道:“在我魏家掌控的東北四國之地,青岳有兩座神庭,而藍江、黑嶸各一座,土地面積最小的丹蒙國則是一座神庭都沒有。” “所以魏家的勢力范圍內(nèi)總計只有四座神庭。我們現(xiàn)在后面又道經(jīng)城神庭追殺,前面有山陽城神庭堵截, 兩座神庭協(xié)同出馬,真是給你面子啊。”黃烈滿臉蛋疼地掐著下巴說道:“你在藍江有多少幫手啊,皇帝能不能出個幾萬人馬給你擋一擋?” “沒多少幫手。”魏葉秋說道:“藍江的皇帝肯定會被山陽城的神庭分出人手緊盯著,不敢大規(guī)模調(diào)動兵馬,只有我進了國都,他才會出手相助。” 姜陵想起一事問道:“藍江太子被你搞死沒有?” “他現(xiàn)在站在我這邊。”魏葉秋道:“我確信他會施以援手,所以才往國都的方向跑。” “既然如此,雖然對方的實力很強,但我們的目的是一路逃到國都,而并非打贏對方,難度會小一些。”黃烈分析著戰(zhàn)局的形式,如此自語道。 姜陵對此并不樂觀,他還在琢磨魏葉秋的父親到底打得什么算盤。 貞德這時看向魏葉秋開口問道:“為何不選擇分開逃竄,以分散神庭的注意力?” 黃烈眼神一亮,心想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雖說有句老話叫做人多力量大,但是面對有可能是兩座神庭聯(lián)手的圍追堵截,多一個天變境的護衛(wèi),又沒有多大意義。若是分開逃竄,再讓魏葉秋帶上和護衛(wèi)一樣的面具,神庭分不清哪個是魏葉秋本人,便勢必分兵追堵,到時逃生的希望便會更大一些。 但誰知道魏葉秋搖了搖頭,道:“沒有意義,整個藍江國,只有逃向國都方有一線生機,分開逃又能逃到哪去?” 貞德眉頭微皺,道:“藍江國都是你魏家的領(lǐng)地,就沒有其他人愿意幫你了么?” 魏葉秋道:“我魏家在藍江布下的實力不多,族內(nèi)高手也沒多少,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放出消息了,只是究竟有哪些人會冒險出手幫忙,我也沒把握,畢竟我族內(nèi)的人脈遠不如我大哥。” “天策棋府會不會幫忙?”貞德明顯對風(fēng)隱大陸的東北之地有所了解,她問道:“我曾經(jīng)在天策棋府做過任務(wù),那里有很多高手,玄極境界以上的至少有五位。若是他們肯出手,你的勝算會很大。” 魏葉秋還是搖頭道:“他們早就表明的態(tài)度,只會明哲保身。我想你也聽說過天策棋府的故事,他們以棋入道,功法獨特,自成一派,自建府至今也有五百年歷史了,總?cè)藬?shù)一直不多,但不乏頂尖高手。而他們從未參與過任何紛爭,那座棋府里面就像是另一個世界。里面的人皆是癡于棋道,頗為偏執(zhí),無論神庭還是我魏家,他們都不愿理會,可誰要是打擾了他們下棋,他們可是會發(fā)瘋的。” 貞德聞言無語沉思,她不知道除了皇族和天策書院,還有什么勢力可以幫助到魏葉秋。 眼看著東零城已經(jīng)被疾馳的馬車甩在了后面,無論是魏葉秋還是三位玩家,都緊張了起來。 “公子,前方有神庭的人!”桃花低喝了一聲。 “還是被截住了啊。”魏葉秋凝眸一想,下令道:“準(zhǔn)備突圍,向晚霜城方向。” “是!”桃花駕駛著馬車,另外三名護衛(wèi)騎馬疾馳,片刻后山盟、錦書、東風(fēng)加快速度,趕到馬車前方,錦書頂在最前方,三人呈錐形前進,想要護住馬車并且撕開一道口子。 姜陵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凝眸遠眺,見到前方五百米外正有八人攔路。 “晚霜城就緊挨著國都,只要能順利穿過晚霜城,便可以得到藍江皇室的救援。”魏葉秋面色肅然地說道。 陵眉頭皺緊,他又擔(dān)憂又疑惑地開口道:“神庭鐵了心想要殺你,絕不會拖沓,勢必要追求一擊斃命,就算神庭庭主不會親自出馬,但至少會有司命出手,那可是玄極以上的高手,我們拿什么擋?” “誰說我們沒有玄極高手了?”魏葉秋冷然一笑,道:“一個神庭司命,可還是留不下我的。” 姜陵一驚,急忙再次看向前方。 只見神庭那八人的正前方,一道白衣身影直接騰空而起,一招手臂,一團猛烈燃燒火焰被他從虛空抓出,如同手中擎著一團燃燒的云彩。 轉(zhuǎn)瞬之間,那團赤紅的火焰竟是轉(zhuǎn)變?yōu)榱苏壳嗌苄苋紵拢镜冒脒吿炜斩甲兞祟伾?/br> “九淵青燭?!”姜陵驚呼一聲,心頭一沉。這一招他在蟲島一戰(zhàn)見神庭司命趙邢煜施展過,乃是火系法術(shù)之中最強招式之一,亦是神庭密不外傳的一大殺招,當(dāng)時齊家宗親齊泓奕就是在他眼前被九淵青燭燒傷了半邊身子,死在這一招之下。 眼看著又一位神庭司命凝聚了如此巨大的一團青火,如天火一般砸了過來,姜陵只覺心中一寒。 “錦書,能不能擋得住?”魏葉秋如此開口說道。 姜陵舉目看去,只見沖在最前的錦書雙臂一展,一只巨大的青羽鸞鳥在他頭頂成形,振翅一揮,如鯤鵬一般扶搖而起,直接撲向了那團青火。 “已經(jīng)突破至玄極了?”姜陵望了一眼錦書的背影,也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他上次便見識過錦書的實力,那時已然是天變頂峰。魏葉秋當(dāng)時的護衛(wèi)幾乎死絕,只剩錦書一人,魏葉秋自然會極力培養(yǎng),此時突破至玄極也是理所當(dāng)然。 但是哪怕錦書天賦不俗,可玄極境界內(nèi)每進一步都難如登天,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也絕不可能有太大幅度的提升,也頂多就是玄極下境罷了。 神庭司命一般都有玄極中境的實力,也有部分偏遠地區(qū)的神庭實力稍弱,司命只有玄極下境。但哪怕同為玄極下境,就能抵得住神庭的絕世法術(shù)九淵青燭么? 姜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迎向青火的巨大鸞鳥,唯恐它會被轉(zhuǎn)瞬燒成飛灰。 另一邊凌空而立的山陽城神庭昭諭司命潘瑜也盯著那只鸞鳥,昂然負手道:“就算你破了玄境又如何?剛跨過那道門檻,就有與我抗衡的資格了?” 鸞鳥一飛沖天,直接以自己那寬闊的后背迎上了青火,仿佛要將那青火托起。 青火落在那鸞鳥身上,霎時間鸞鳥身上的羽毛倒卷,而后無數(shù)細碎的靈屑紛飛,消散在扭曲的空氣之中。 “頂不住!”貞德望了一眼,一柄頂端鑲嵌著一塊鵝蛋大小潔白寶石的法杖已經(jīng)被她握在了手中。 就在這時,貞德目光一變,頓時驚異。 那邊天空上的昭諭司命更是面色大變,暗呼不妙。 只見那鸞鳥憤然沖起,以自己的靈軀將青火抵住。 而后一只箭矢筆直沖出,貫穿了鸞鳥的軀體,在青火之中打穿了一個窟窿,于空氣之中帶出一道乳白色的軌跡。 姜陵甚至只能看到一道掠影,那箭矢竟比閃電還要快! 黃烈則望向還停留在持弓斜指的姿勢的東風(fēng)身上,瞠目結(jié)舌。 魏葉秋輕哼一聲:“誰說我只有一位玄極了?” 那道乳白色的軌跡,落在了潘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