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修琴
在外人眼性格高傲冰冷的公孫蟬,實際是因為早年父母遇害,而導致其有些孤僻少言,也有些偏激偏執,更是倔強的不行。≦看最新≧≦章節≧≦百度≧≦搜索≧≦品≧≦書≧≦網≧ 此時這個小姑娘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今天,先是兩個看著年紀不大的陌生男子從春月樓出來追自己,開口便道出已經鮮有人知的江左賦三字,嚇了自己一跳,以為他們又要因為自己彈奏禁曲而殺人。可而后他們又聲稱自己是天行者,求爺爺給他們修琴。 爺爺報出了一長串的材料,公孫蟬松了口氣,她以為爺爺這么做只是為了支走他們,而后好方便爺孫二人逃跑,可誰知爺爺卻很是認真地真的要給他們修琴。 沒等自己說服爺爺逃跑,侯開便帶人堵在了門口,這個游手好閑的小子早在半年前鬼迷心竅地看了自己,一門心思想要把自己搶回去做媳婦,還偷過自己的肚兜,可惡的很。天知道這種地痞無賴怎會入了喬家大院,成了一名家丁。 可那又如何?改變了他那潑皮無賴的性子了?自己應該和他走了? 公孫蟬自然寧死不從,可侯開卻也說出了江左賦三字。 江左賦是失傳了百年的曲子,哪里會有這么巧被他知道了去,難不成是之前那兩個自稱天行者的家伙告訴侯開他們的? 公孫蟬一時想不通,又急又氣,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時那兩個來路不明的家伙回來了,而且那一身酒氣的家伙一拳把侯開的腦門給打扁了?這是什么樣的力氣啊。 侯開的死,公孫蟬談不多么開心,但畢竟是罪有應得,她還在想這醉醺醺的黑臉男子會不會把這幾個人都殺了。 而等到那黃袍男子喊出他是樸家門客身份之后,連公孫蟬都是小臉瞬間煞白。 雖說她才十三歲,但在這西南之地,每個人從小知道樸家這兩字代表著什么。 在八歲時,她聽說郡守的兒子和樸家的一個小孩在街打了起來,郡守知道后顧不得巡城,快步跑到街,而后根本沒有問緣由,直接出手打斷了兒子一條腿,來向樸家道歉。 在兩年前,夏方的太子相了乾寧郡一個小小功曹家的閨女,據說那小jiejie長得國色天香,正是二八佳齡。太子派人將其直接接入宮,不了半路正巧被樸家家主的三兒子撞到,一眼相,竟是半路給劫到了樸家。傳聞太子砸碎了宮里七個琉璃瓶,可他敢對樸家露出過半點不滿么? 樸家才是這里的天。 而這人是樸家的門客,那可怎么辦啊。公孫蟬感覺天昏地暗,喘息無力。 可待她回過神來,卻看見那黃袍男子正跪在地,顫抖著向那位青灰色袍子的男子問好? 公孫蟬眼睛瞪圓,嘴巴無意識地長大,震驚而茫然。這是什么情況?! 姜陵先轉頭壓低聲音對黃烈說道“看樣子這牌牌蠻好使的。”而后他轉過頭,向前走了一步,對不敢抬頭的蔡天慧平淡說道“你入了樸家,是為了借這個名頭來耀武揚威、強搶民女的?” 蔡天慧額頭杵在地,道“小的知錯了。” 姜陵眉頭微皺,輕哼一聲,問道“誰給你的門客令?” 下一刻蔡天慧竟是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可似乎是怕這位大人小看了自己,他又用盡全身的力氣止住了哭泣,只見他全身抖動著,也是因為太過用力額頭已經陷入了地面。而后他猛然抬起腦袋,又重重落下,額頭和地面接觸時嘭嘭作響 ,甚至激起塵土。只見他不停嗑頭,聲音顫抖而偏執地喊道“大人,我求您了,不要剝去我的門客身份,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做給樸家丟人的事情了。我蔡天慧發誓,我以后生死樸家的人,死是樸家的鬼。我求您了,以后蔡天慧給您做牛做馬,萬死不辭。我求您了,求您了。請讓我留在樸家吧。” 蔡天慧不停的嗑頭,他額頭砸的地方已經凹陷了下去,里面盡是血跡。 姜陵實際是想打聽一下樸家門客的級別和招攬方式,但見對方想到了別處,又已經嚇得如此歇斯底里,他也不再多問,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無奈說道“好了。” 蔡天慧趴伏在地,雙手還舉著姜陵的樸家客卿令。 “為了以后在樸家多得些好處?至于么?”姜陵拿回了令牌,不解地問了一句。 蔡天慧抬起頭,他額頭已經血rou模糊,還沾著不少沙土,流下的鮮血自然也淌滿了臉頰,看著有些滲人。他笑道“不留在樸家,我這一生都無望邁入玄極。” “玄極啊,口氣還不小。”姜陵聽聞此言也是嚇了一跳,但轉念又有些欣賞對方的志氣和坦白,便點頭道“那別在這些破事耽誤功夫。” “是。”蔡天慧堅定地回答了一句,而后問道“大人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么?” 姜陵嗤笑道“要報仇?” 蔡天慧又低下頭道“不敢,今日您不殺我,便是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名為姜陵。無論報恩還是報仇,我都等你。不過你要盡快,我時間不是很多了。”姜陵從他身邊路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淡道“這事接下來你處理,一會再回這來找我一趟。” “是。”蔡天慧應了一聲,直到姜陵幾人都走進了屋子,他才從地爬起。 他轉頭看向那個僅剩的一位、驚魂未定的喬府家丁,面無表情道“背著侯開的尸體,走。” “哦。”那家丁聞言顧不得嫌棄,狠狠敲了敲已經被嚇得發軟的雙腿,站起身背起侯開走出了院子。 那家丁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簡陋小院,低聲問道“慧哥讓喬老爺來幫我們報仇” 蔡天慧回頭是一把扇了過去,那家丁背著人,又受驚嚇不淺,走路本不穩,這一巴掌直接將其扇倒在地。 蔡天慧雙目泛紅,他面無表情道“你們找死,別拉著喬老爺。” “是是。”那家丁臉頰通紅,欲哭無淚。 蔡天慧抹了抹臉的血跡,卻是擦得更加滿面血紅。 屋內,黃烈驚道“這樸家客卿令這么好使?” 姜陵道“畢竟是客卿令,可不是他那門客令的了的。” 這邊公孫隱低頭在收拾那些材料,公孫蟬那丫頭倒是偷偷瞄著姜陵,眼神復雜。 姜陵怕兩人誤會自己的身份,便說道“我也不算是樸家的人,只是曾經和樸家四爺結下過一點交情。” 公孫蟬咬著下唇,似乎覺得姜陵在騙自己,忍不住道“這客卿令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真的?”姜陵嘿嘿一笑,然后掏出一張又一張牌子道“你看,我還有金家的客卿令,這是齊家的客卿令,還有北羅幫客卿令,喏,這個玉印可是東周帝國的玄部配印。” 公孫蟬目瞪口呆,公孫隱孫兒更明白這些牌牌代表著怎樣驚人的意義,忍不住渾身一顫。黃烈在姜陵身后忍不住踢了一腳姜陵的屁股,道“行了,別顯擺了,跟賣假證的一樣。” 姜陵不再逗弄公孫蟬,把這雜七雜八的牌子收好,而后看向公孫隱問道“老爺爺,這琴好修么?” “好修。”公孫隱雖說也震驚于姜陵這些唬人的名頭,但畢竟還是見多了世事的老人,明白姜陵并無惡意,笑著回答道“我這祖傳下來的天蠶絲弦雖說年頭多了一些,但畢竟保養得當,稍作熏煮,還是可以配這古琴的。” “麻煩您老了。”姜陵真誠致謝。 老者擺手道“不出兩刻鐘,便可續好。” 姜陵再次點頭致謝。 黃烈卻也湊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老丈,能不能給我這弓弦也拾掇拾掇?” 公孫隱看著黃烈把那把大弓掏出來,釋然笑道“放著吧,修完這琴多少還能剩下些材料。” 黃烈頓時眉開眼笑道“那可太麻煩您了。” 姜陵無語地看了一眼黃烈,而后他轉頭看到窗外蔡天慧已經靜候在門口。 姜陵邁步走出屋子。 蔡天慧恭敬抱拳道“姜長老。” 姜陵看了一眼蔡天慧額頭簡單的包扎,倒也佩服此人果決的心性,姜陵平淡開口道“既然已經殺了兩位喬府的家丁,我便當這事沒發生過,你說呢?” 蔡天慧堅定道“請姜長老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妥善,日后也絕不會有人再找這祖孫的麻煩。” “嗯,如此甚好。”姜陵滿意于對方的態度,而后道“我叫你回來也并非糾結于此事,而是想打聽一點別的事情。” 蔡天慧態度依舊恭敬道“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姜陵叫他回來是為了咨詢一下風隱大陸目前的情況,開口問道“你可以最近神庭與我們樸家是怎樣的態度?有沒有發生過任何沖突?” 蔡天慧稍有思索,而后也不多問,直接回答道“聽聞有兩位神庭的執事長到家主那里欲興師問罪,而家主則將樸家四爺軟禁起來,以示懲戒。但神庭不滿家主如此輕飄飄處理此事,聽聞平湘國西川郡的神庭典刑司命勃然大怒,直接下令要求家主交出四爺,但,家主并未同意。之后平湘、夏方、南羌等地的共六座神庭聯合發言,要求家主嚴肅處理此時,都被家主含糊地擋了回去。” “也是還沒有大打出手?”姜陵問道。 “還沒有。”蔡天慧平靜回答,而后又忍不住說道“神庭與世家誰都不敢主動撕破臉皮。可根據在下的猜測,若家主的態度還是如此生硬,神庭恐怕真的不會善罷甘休。” 姜陵也沉思了起來,自從在德城三大世家聯手對抗神庭,并擊斃了兩位神庭司命之后,三大世家和神庭自然是增加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隔閡,極難挽回。雙方此時并未出手,也不過彼此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 姜陵又好道“既然你對此事如此清楚,卻還如此堅持要加入樸家?不怕這幾日樸家和神庭真的打起來,你這天變下境的修為會被神庭那些大能一揮手給打死了?” 蔡天慧卻是面色平靜,輕笑一聲道“若不是真的有戰事要打起來,樸家又怎么會愿意收我為門客,授予我一些玄奧的功法呢?” 姜陵佩服地點了點頭,而后感慨道“你可真是個狠人。” 蔡天慧看了一眼姜陵,輕輕吐了口氣,開口問道“我聽聞有位天行者,在德城拉動那枚驚虹令,挑起了神庭與世家之間的戰爭,那人叫姜陵,正在被神庭昭告天下緝拿之,生死無論。” 姜陵聞言面色微白,喃喃道“要死啊” htlbook494966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