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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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場內(nèi)被放出的野獸終于是被盡數(shù)殺死,而隨著大門被打開,場內(nèi)大多數(shù)無關(guān)群眾都已經(jīng)迅速撤離。 當(dāng)然,也有近百具尸體留在了場內(nèi),鮮血四濺,十分凄慘。 北羅幫的成員還在戰(zhàn)斗,其中有盧長老和柴長老一方的成員還在進攻本同袍,也有幾位神霄營成員還在進行殺伐。 杰斯塔與那女玩家打得難解難分,一時半會還看不出勝負。 姜陵與鮑伯爾擊殺一名神霄營成員后,還在協(xié)助雷虎與周巍然對付另外兩名神霄營高手。 但盡管場間紛亂無比,都不及場中那兩人更能引人注目。 如農(nóng)家老者的山龍王景辰雙手插袖漠然立在地上,一對眸子閃著寒光。 南宮站在自己砸出的坑中,衣衫襤褸,身上沾著不少塵土,樣子很是狼狽,但那一對眼眸依舊明亮,仿佛燃燒著火焰。 “掙扎吧,不過是給自己徒添痛苦。”景辰冷漠地說了一聲,隨后身影一沉,再次陷入了地面。 南宮往嘴里送了一顆丹藥,又抬手迅速在自己胸口兩處xue道點擊,抑制鮮血的流出。 隨后她屏息凝神,站在坑中沒有移動,只是抬起了雙手,十指相對,橫在了自己的胸前。 一直過了三分鐘左右,南宮身側(cè)的地面轟然炸開,一直拳頭筆直地沖向了南宮的面頰。 南宮沒有急著閃避,而是雙手在身前畫出一片殘影,擋住了那沖天而起的拳頭。 “不長記性!”景辰冷哼一聲,再次施展金蛇纏粘手,去破除太極殘像手。 而南宮卻是突然變式,殘像消失,她的雙手不再柔和的滑動,而是速度極快,力道強硬地劈打了起來。 景辰對了幾招之后眼神閃過一絲異色,也隨之變式,收拳踢腿,如戰(zhàn)斧一般的鞭腿攪動颶風(fēng),襲向南宮。 南宮腳下發(fā)力,從地上躍起,而景辰腳下一踏,身形沖天而起,也迅速跟上。 半空中兩人又對了幾招,景辰一腳將南宮踢了下去。 隨后景辰身形加速,在半空中如彗星滑落,一腳踢向了落地的南宮。 南宮腳下剛沾到地面,身形瞬間模糊,化成一道殘影,移到了三步之外。 轟! 景辰一腳踏在了地上,如同如若隕石墜地,大地頓時裂開,氣浪卷動,塵土向四面炸起。 景辰隨即向前踏步,一掠間又來到了南宮身邊,一腳直踢南宮的腦袋。 南宮則再次使用太極殘像手,將這些雷霆一般的踢腿盡數(shù)化解,而景辰剛使出金蛇纏粘手,這邊南宮便立馬換上了那凌厲迅猛的招式,閃電一般劈打,十分巧妙地將景辰的金蛇全部打退。 景辰飛起一腳逼退南宮,隨后迅速抽身后退三步,他抖了抖被劈打得有些發(fā)麻的手臂,看著南宮冷哼道:“我還在納悶這是什么掌法,合著是南宮野早年常用的一種棍法——驚蛇棍。能將棍法以手掌用出,你也是果真是天賦過人。”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什么能克制金蛇纏粘手的掌法或拳法,也許只有白玉沾花手能與之相抗,可惜在周巍然那里只學(xué)到了七八分,即使涌出來注定不會是你的對手。”南宮冷笑道:“好在還有一套驚蛇棍,可以打一打你這條老長蟲。” 驚蛇棍,便是她父親南宮野早年行走江湖時使用的一套棍法,并不是多么高深的功法,其核心非常好概括,無外乎‘穩(wěn)準(zhǔn)狠’三字。 金蛇纏粘手使兩條手臂變成兩條游蛇,不斷地纏繞束縛,而驚蛇棍卻可以不給他這樣的機會,急速而強硬的劈打讓這兩條金蛇無處著力。 正如同名字上取的那樣,驚蛇棍對金蛇纏粘手,便是打蛇打七寸,正好克制。 景辰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哼道:“雕蟲小技而已,決定得了勝負么?” 景辰再次沉入了地面。 南宮站在場間,她輕吐了一口氣。 她一直在思索怎么才能破解景辰的遁地之法,景辰將他自創(chuàng)的這門功法運用得太過爐火純青,行動極其隱蔽,難以察覺。想來只有感知敏銳的大念師才提前預(yù)料到景辰的位置,以及土系法師可以通過對土地的cao控來將他逼出。 但是身為天變上境的武者,縱使南宮驚才艷艷,也沒有絕對穩(wěn)妥的武功應(yīng)對景辰的遁地之法。 不過從招式上想不出破解之法,還可以從戰(zhàn)術(shù)上下手。 景辰已經(jīng)是第三次在南宮面前遁地了,南宮也不準(zhǔn)備讓自己在同一個招式下連敗三次。 她開始運轉(zhuǎn)一種功法,一種她極為討厭,卻也極為熟悉的功法。 甚至她之所以能將太極殘像手施展的超凡脫俗,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功法打下的良好基礎(chǔ)。 她的雙手在身前撥動起來,并沒有殘像產(chǎn)生,只是緩慢地畫著弧線移動著,仿佛她身前有著一灘清水,在她掌間流轉(zhuǎn)。 她的雙眸出現(xiàn)了一種神奇的變化,只見她的左眼變得明亮了起來,隱隱有純白色的光芒透出,而她的右眼卻是暗淡了下來,混混沌沌,散發(fā)著幽暗的色彩。 她專心地撥動雙手,在她身邊隱隱形成了一個氣場,光暗交織,外圍渾圓無缺。 她身后的地面突然暴起,景辰破土而出,一拳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向了她的背后。 這一拳結(jié)實地落在了南宮的背上。 咚然一聲沉悶地撞擊聲響起,仿佛是古舊的城墻被木槌重重拍打,也像是裹夾在厚重烏云之中的一聲悶雷。 可南宮寸步未動! 景辰眼神本是銳利懾人,但是卻在這一瞬間變得驚愕了起來。 時間仿佛暫停了那么一剎那。 下一瞬,氣浪四溢卷動,塵土呈波浪散開,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景辰連退三步,面色痛苦而眼神驚恐。 他的左臂形狀扭曲,看著是斷了,但是景辰?jīng)]有去看自己的左臂,而是盯著南宮,聲音凄厲道:“你竟然練成了陰陽相生決!” 南宮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p眸依舊是一明一暗,如同太極上的陰陽眼。她緩緩轉(zhuǎn)過身,開口道:“我說了,南宮野將他的一切期望都壓在了我身上,給了我無比痛苦的童年與少年,換來的便是今天的我。” 景辰難以置信地咬著牙,心中又氣又悔,這一次失算可是讓他吃了大虧。 陰陽相生決是一套無比繁雜深奧的功法,并不是簡單的一招一式,其修煉起來的困難程度遠超太極殘像手?jǐn)?shù)倍,是許多大修行者窮極一生也無法參悟透的法門。 哪怕是天賦驚人的南宮野,當(dāng)年也因為這一套功法走火入魔,損傷自身經(jīng)脈,折損了幾十年的壽命。 但是此功法的確是堪稱逆天的絕世功法,可攻可守還可用于恢復(fù)。其守勢便是抱殘守缺,自成渾圓太極,在陰陽場內(nèi)逆轉(zhuǎn)乾坤,將自身所受的沖擊全部盡數(shù)返還! 景辰鉚足了力氣的拳頭,帶著摧枯拉朽之威,最后卻全部自作自受,甚至崩斷了自己的手臂。 “這豈有此理!”景辰由驚轉(zhuǎn)怒,但是盛怒之中,已經(jīng)多了一絲畏懼。 難道真的是后生可畏吾衰矣? 不,這不可能,我正值壯年,連玄極的門檻都清晰可見,怎么會敗在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手里! 景辰定了定心神,正要思索對策,可南宮好不容易奪回先機,怎能讓他喘氣,南宮身形加速,一巴掌拍向了景辰的胸口。 這一掌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勢,推動之中隱隱聽得到滔天巨浪襲來的呼嘯之聲。 落海掌! 景辰抬起未受傷的右臂,也揮動拳頭,破風(fēng)而去,拳掌相交,仿佛轟然巨響。 可下一刻,南宮帶著浪濤之威的手掌貼著景辰的拳頭滑動,浪濤變成了涓流,在景辰身前流轉(zhuǎn)。 順著另一只白皙的手臂也伸過來,景辰面前又形成了疊疊殘影。 這一次斷了一只手臂,還怎么破除太極殘像手! 景辰心生不妙,想要撤回手臂,但是那層層疊疊的殘像早就如同漩渦一般拉扯住了他的手臂,讓他難以抽出。 景辰怒喝一聲,霍然抬腿屈膝,擊向南宮下盤。 南宮身形隱閃,化為煙云殘影,移到了景辰的身側(cè),避開了這一膝撞。 那層層的殘像并沒有立刻破除,反而是隨著南宮位置的移動,而拉扯匯集,如同流水一般也移到了景辰的身側(cè)。 而那些殘影牽扯著的景辰的右臂,也硬生生被擰了過來! 隨著一串細碎刺耳的響動,景辰面色驟然蒼白,額頭生出了冷汗。他的右臂又被折斷了。 景辰驚怒之下發(fā)出一聲長嘯,身邊氣浪卷動,他猛然以額頭撞向了南宮。 這瘋癲之舉倒是出乎南宮意料,被撞了個結(jié)實,后退了一步,太極殘像手被迫撞斷。 景辰揚起鞭腿,閃電般地攻了過來,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他深知斷了雙臂的自己必須以攻為守,一旦膽怯或者選擇防御,自己將陷入必死之局! 南宮雙手在身前不斷抵擋著那如風(fēng)似電的鞭腿,哪怕太極殘像手可以四兩撥千斤,可景辰的進攻太過瘋狂,簡直不遺余力,不多時她的雙臂便已經(jīng)一片淤青。 “老夫豈能敗在你這娘們手中!”景辰雙目通紅,面目猙獰,不顧一切地進攻著。 堂堂神霄營副統(tǒng)領(lǐng),卻被一個后生姑娘打斷了雙臂,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如今的景辰已經(jīng)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就是要擊斃南宮來解心頭之恨。 南宮的雙臂已經(jīng)無比劇痛,想來臂骨都出現(xiàn)了裂痕,但是她面沉入水,緊盯著面前不斷掠過的腿影,尋找那一絲破綻。 就在她的雙臂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時候,終于,讓她找到了。 南宮身形模糊,一閃間來到了景辰的身側(cè)。 景辰似乎有所防備,但是他雙臂已斷,不方便防守,下一刻他身體下沉,就要遁入土地。 南宮想也未想,一記落海掌拍出。 落海掌之中有一個落字。 這一掌便是落了下去。 從上至下,如同起于九天而下墜黃泉一般,狠狠砸在了景辰的天靈蓋上。 此時景辰身子都已經(jīng)陷入了土中,差一步就能全身遁入。 但已經(jīng)沒有下一秒了。 轟然一聲,大地龜裂。 景辰僅剩一顆腦袋留在地面上,雙目瞪圓,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