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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避其鋒芒,觀察之后再下決斷。”領頭的師兄立刻道。 眾弟子都向側邊奔跑躲避獸潮,荊雪塵卻落在最后,呆呆望著滾滾而來的白團團們。 他又咽了下口水。 什么獸潮,是rou潮! 要不是同門的人族在場,他恨不得變成原形沖進去狂吃一頓。只要張大嘴,等一等,就會有好多rou自己撞進來…… 這種時候更想念師父做的rou了啊! “小塵,快走!”前面傳來姚潛澍的呼喚聲。 荊雪塵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跑起來。 待獸潮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那是數以千計的雪山羚牛。雪山羚牛厚毛彎角,不過個頭沉重蹄子又硬,普通雪豹極難捕獵。即便是雪豹妖,也很難抵擋如此數量的羚牛群。 這便是上古時期嗎? 荊雪塵心中震撼,不再留戀靈獸rou,腳下出現一只晶瑩剔透的冰橇。他蹲伏下身,稍稍用力,冰橇便如飛一般向前沖去。 順帶還提起跑得最慢的謝柳,放在冰橇后。 雪山羚牛巨蹄濺起的冰渣化作漫天雪霧,朝他們鋪天蓋地涌來。 “大師兄!啊不,大腿!”謝柳風度全無地抱著荊雪塵的腰,瑟瑟發抖。 眾人停在一塊翹起的巨大冰錐之后,冰錐擋住漫天冰塵,留下一片庇護所。 姚潛澍道:“靈獸體內有內丹,是煉丹的上佳材料,這些靈獸也算是秘境提供給我們的天材地寶。” 最年長的師姐深思片刻,道:“我們從邊緣抓幾頭靈獸吧,應該引起大部隊的注意。你們覺得如何?” “可行。”荊雪塵道,“雪山羚牛性情暴戾,除非惹到它自己身上,或者殘殺幼崽,它們很少會為同族的死活以身犯險。” 年長的師兄師姐都有些意外。他們原以為雪師弟斗法厲害,但畢竟剛入門,經驗上有所欠缺。但這么看來,少年的知識也很淵博。 ——廢話,荊雪塵對自己的食譜當然很了解。 正當他們準備出手時,小雪豹忽然眉心一跳,本能往后躲去。 下一瞬,鎖鐮如影甩擊在冰錐上,留下一個深坑。冰錐轟然裂開,同門師姐展開石盾,將四射的冰塊擋住。 “誰?!”她高喝道。 荊雪塵以手罩眼,擋住飛散的冰碴,隱約看到一群白衣金紋的修士。 “天鳶宗怎么追到這里來了?”姚潛澍皺眉。 為首的青年修士收回鎖鐮,臉色陰沉。他身邊的狗腿師弟惡聲笑道:“為什么?當然是看你們不爽,來取你們狗命!” 竟是毫不掩飾,直接挑明了敵意! 姚潛澍暗道奇怪:“雖然我們和天鳶宗暗地里相爭,但從未挑到明面上來。在秘境斗法無異于放棄難得的資源,吃力不討好,何必呢……” 他話音剛起,荊雪塵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電射而出。 竟然敢罵他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們這群田園狗東西!”小雪豹邊嚎邊揮出了飛刀。 戰斗一觸即發,天鳶宗本就不想放過他們,無量宗弟子再怎么不愿意打,也必須接戰。 戰場上,荊雪塵英姿勃發,他指尖靈巧翻飛,十二柄飛刀從各個角度激射而出,例無虛發。 不少天鳶宗弟子身上都掛了彩,法器也多有損毀。 “那飛刀材質太硬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體修大步接近他,惡狠狠道,“不就是個柔弱小孩,法器再強,rou|身也經不住打……呃!” 話音未落,他就被荊雪塵一拳錘飛,在半空回旋數圈,鼻血和碎牙掉了滿地。 所有天鳶宗弟子都像見了鬼一般。 姚潛澍在上空遠遠見到這一幕,不由想起了自己被小塵“千錘百煉”的場景,又是rou疼又是好笑。 “聞人騙了我們。”狗腿師弟怒道,“他怎么可能還沒到練氣期?” 要不是乾元秘境不許金丹期入內,以少年那蠻力,狗腿師弟或許會以為荊雪塵是金丹期修士! 領頭的青年修士掀飛無量宗的兩個師兄,直直向荊雪塵走去。 飛鐮墜在鎖鏈末端,隨著他的甩動極速切割空氣,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荊雪塵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以及他強大的氣勢和臂膀鼓脹的肌rou。 練氣九層,是秘境所允許的最高修為。 小雪豹收回十二柄飛刀,將之放回儲物靈玉,再取出時已變作半月輪的形態。 就仿佛它們是不同的兩件法器一般。 師父鑄造變形法器本來就是要遮掩銀月的珍貴,他不會拂了師父難得的好心。 看到他換法器的行為,青年修士露出得意的笑容:“害怕了?怕就對了。” 荊雪塵挑眉,舉臂cao控半月輪,噌然撞擊在飛來的鐮刀刀刃上。 力道之大,遠超青年修士的想象。 他面色冷凝,一腳踏冰,同樣使出全力。兩人所在的冰面轟然下沉,一時間竟是荊雪塵壓得青年修士向后滑動。 被一名只到他胸口的小矮子壓制,青年修士的臉色非常陰沉。 “你的臉好黑啊,夜里打著燈籠都看不見吧。”荊雪塵狡黠一笑,牛氣哄哄地挑釁:“手為什么發抖?力竭了嗎?不會是怕了吧?啊?” 對抗鎖鐮這種重武器,還是體型更大的半月輪比較合適。他改換法器形態的理由,無非是不想把師父送的法器磕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