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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雪塵卻皺著小眉毛,如臨大敵般盯住了那只羊毫筆。 他識字,每個字都是小時候猙豎著爪子在石壁上劃刻,再由娘念出來,一個一個記下來的。 他會用炭筆和石子寫字,見到羊毫筆卻是第一次。 ……未來的兇獸大妖,怎么能被人族發(fā)現(xiàn)不會用筆呢? 姚潛澍完全沒想到他會為此苦惱,倒是聞人襄意識到了什么,像是專門展示給他看一般,取筆蘸墨,按正確姿勢緩緩捏住筆桿。 荊雪塵投以感激的目光。 阿襄是個很細(xì)心的人族少女,而且她好像并沒有對上次的“襲胸事件”耿耿于懷。 他有樣學(xué)樣地抓起羊毫筆,一握。 “咔嚓”,靜謐的書齋中突然響起清脆的聲音。 羊毫筆應(yīng)聲斷成兩截。 荊雪塵臉色漲紅:“……” 其余弟子:“……” 有人笑了一下。 說到底還是凡人出身,與生來就是仙修的他們隔著天塹似的鴻溝。 甚至不會握筆,不通文字,或許剛剛睡著,也是因為根本聽不懂先生講的道法吧。 玉盧君已經(jīng)陸續(xù)看過幾個弟子畫的符,聞聲而來,將幾根嶄新的羊毫筆插在荊雪塵的筆架上。 “慢慢來。”他溫和道。 荊雪塵紅著臉把那兩截斷筆交給玉盧君,小聲道了謝。 “你不會用筆?”姚潛澍滿臉震驚,附耳悄聲道。 荊雪塵死鴨子嘴硬:“就是不小心用勁兒用大了嘛,大驚小怪做什么。” 書齋里又有人笑。 姚家小少爺總是護(hù)他,不就是因為想通過他巴結(jié)章莪君嘛。現(xiàn)在那凡人暴露,竟是個修仙界空前絕后的大文盲,恐怕姚家小少爺會知難而退吧。 姚潛澍嘆了口氣,也拿起筆架上的一根羊毫筆,裝模作樣地一捏筆,也是“咔嚓”一聲。 “真不經(jīng)捏,怎么隨隨便便就斷了。”他故意大聲道,“雪塵……大師兄,你盡管用,壞幾根,師弟我十倍賠給玉盧君好了。” 書齋里的笑聲全停了。 他們是不是聽岔了? 什么時候驕矜貴氣的姚家小少爺,會甘心喊一個凡人叫“大師兄”? 第24章 不過他這一句“大師兄”倒是點醒了所有新弟子,那個他們看不起的瘦小凡人,曾在入門考核中拿到了魁首。 雖然那個魁首有大量運氣成分在其中,不過規(guī)矩就擺在那里,現(xiàn)在所有人都得管他叫“大師兄”了。 嘖。 他們有意無意間,或善意或惡意,都將目光投向認(rèn)真學(xué)握筆畫符的荊雪塵身上。 雪豹本就是最孤僻獨立的妖類,荊雪塵繼承了一半妖性,每每對旁人的目光非常敏感,難以習(xí)慣。 但既然他打定主意潛入人族,就必須適應(yīng)這些改變。 他深呼吸幾口氣,腦中回想著昆侖萬年不變的雪山,逐漸平靜下來。 一只蒼鷹落在窗邊,玉盧君從鷹爪中解下信紙,清咳一下,讀到:“宗主有言:今年的藏寶會,眾位將與上兩屆的師兄姐一同參與,獎品富足——將于五日后舉辦。”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弟子都陷入了嗡然討論聲中。 全神貫注的小雪豹被嚇得一蹦跶,“咔嚓”一聲捏斷了第二根筆。 “藏寶會?”他把斷掉的羊毫筆撇到一邊。 “我們真幸運,剛來就趕上了!”姚潛澍興奮得眼睛冒光,“聽上一屆的師姐說,藏寶閣現(xiàn)世時間不定,里面有各種法器供弟子挑選。據(jù)說宗門里絕大部分弟子的本命法器都來自藏寶閣。” “哦。”一聽和吃的無關(guān),荊雪塵有些失落。 法器他見多了,光是朝云處底下的法器墳冢里就成千上萬。更何況他還有個煉器大宗師做師父呢。 “不過,那里面的法器也不是任憑挑選。”姚潛澍有些擔(dān)心道,“它們也挑人,也考校人,考校方式千奇百怪,不過大抵和我們在書齋中學(xué)到的東西有關(guān)。” 說罷又擔(dān)心地瞅了瞅書桌上放著的兩截斷筆。 搖錢樹在擔(dān)心他。 “我練就是啦,這還不簡單嗎?”荊雪塵信心十足道,“上次我說要拿魁首,就拿到了;這次也一樣。” 他又俏皮地拍拍姚潛澍的肩膀,“畢竟我可是大師兄呀。” “二師弟之恥”永遠(yuǎn)都是姚潛澍的痛腳,壓下嗓子道:“我演給他們看的,小塵還當(dāng)真了。” 他比荊雪塵高一些,就順手揉了揉他的頭毛:“小矮子。” 荊雪塵不爽,也要踮起腳摸他的頭,兩個少年差點打了起來。他們動靜大了些,玉盧君走過來輕輕一咳,二人就安靜如雞地站好,各做各的去。 然后在先生轉(zhuǎn)過身之后,相視一笑。 他們前面也有兩個少年,一直對荊雪塵的大師兄名號頗不服氣,趁此機會互相咬耳朵。 一個說:“瞧把他得意的。當(dāng)了大師兄又怎樣?到了藏寶會還不是洋相畢露。” 另一個附和:“以后仙界都說我們有個凡人大師兄,只會打粗架,符都不會畫,多丟臉啊。” 他們聲音極小,滿以為別人聽不到。 荊雪塵耳朵尖兒動了動。 他懶得理這些話,只是抬頭瞅了一眼記住這兩個兔崽子的臉,決定下次揍他們揍狠些。 這一眼看去,卻見左邊那個的袖角不小心沾到了硯臺里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