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學得琵琶成(微H)
虞碧卿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那些俠肝義膽的故事里面,青樓女子總是傳奇人物,或是有著復仇野心的前朝公主,或是讓文人俠客們見之忘俗的絕世才女。 可是虞碧卿知道,那些原都是世人口耳相傳的故事罷了。真正的青樓里,不過是鐵打的恩公,流水的姑娘。 她原是家中的獨女,她父親本是科舉考上來的九品芝麻官,母親是跟父親一個村里的,后來到了京城陪父親做官。十歲那年京城鼠疫,要了父母的命,她便流落街頭。 之后的故事俗套卻普遍,不過是被青樓里的mama撿去,一開始給mama和頭牌姑娘們做小丫頭,每日灑掃招待,姑娘們平日里高興了,也會教她們些曲子。 虞碧卿本來就有幾分姿色,經歷了變故,又比同齡的姑娘們更多了些風韻,在花月樓里也學了不少眉眼高低,故而十四歲便開始接客。 她總覺得自己對于花月樓的記憶只有幾個片段,可那些片段在腦子里揮之不去,向她證明那些日子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十歲剛進來的時候,半夜總是被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春叫聲吵得無法入睡,有次她偷偷地跑上樓,趴在當時的頭牌楊柳姑娘門口看。 簾子里的男人赤條條的,楊柳身上斜斜地掛著一個紅肚兜,男人兩手隔著肚兜不斷揉搓楊柳的雙乳。 然后。 然后虞碧卿看見那男人下面有一個什么,深紅色粗粗的,居然在楊柳下面黑色的頭發里抽送。 虞碧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點,小手緊緊地捂住嘴,耳朵里充盈著兩個人的叫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男人竟像抽搐了一般,隨即楊柳也仰起頭長長地呻吟著,仿佛要哭出來了。然后下面就有了些白色的東西流了出來。 接著就是男人粗粗的喘息聲,然后仿佛輕聲跟楊柳說了什么,楊柳掩著面啐了他一句。 虞碧卿拔腿跑了回去。 那是小小的虞碧卿第一次見識到男歡女愛。 回去后的虞碧卿卻只是睡不著,剛才的畫面和聲音在腦子里怎么也抹不去似的,兩條腿也怎么放都不舒服。 她伸手摸了摸,才發現那黑色的頭發叢下面全都是黏黏的水兒。 那些日子,做錯事了,mama是要打罵的,有時jiejie們心情不好,也會拿她們這些小丫頭出氣。 可那些記憶好像都不是很真切了。 她只記得楊柳jiejie第二年就染了花柳病,mama嫌她不干凈,把她趕了出去。她出去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素色的袍子,面色慘白,瘦得只剩一副骨頭,被幾個小子強拖了扔出去。 虞碧卿在一旁看著,無端想起了那時斜斜地掛在楊柳身上的紅肚兜。 那天晚上,那個當年在楊柳身上抽搐的男人摟著嫣紅進了房。嫣紅的笑聲撞到虞碧卿耳朵里,格外刺耳。 那是虞碧卿第一次考慮自己以后的歸宿是什么。至少,自己不能死在這花月樓。 虞碧卿的初夜給了一個紈绔公子,因她是“沒開過苞的”,公子給的價錢也高。 可那天晚上她只記得痛,她出的水兒還沒有第一次偷看楊柳姑娘出的水兒多。 只是榻上有一攤血。 她恍惚聽見那紈绔公子跟mama說,這丫頭實在沒趣兒,怎的小小年紀在床上就跟段木頭似的。 所幸她跟楊柳學得一手好古琴,楊柳出去了,嫣紅又是個實打實以色待人的,故而有時有來聽曲子的,mama便叫虞碧卿過去。 也有時陪恩公過夜,因她還沒混成有頭有臉的姑娘,所以伺候的恩公也是流水的換。 她常常覺得這些人也沒什么不同,一開頭便是摟著自己心肝兒寶貝兒地叫,胡亂親一通就扒衣服,摸兩下就往里插,插爽了倒頭就睡。 自己不過是個容器罷了。 再后來,嫣紅被那個之前趴在楊柳身上抽搐的男人納了妾,她走的那日風風光光,還給樓里所有的姑娘都送了點兒金銀首飾。 嫣紅頓時成了大家心之所向的人物兒。茶余飯后時大家都在說,都是頭牌,楊柳還比嫣紅會些琴棋,怎么楊柳最后死在街頭,嫣紅就能錦衣玉食當上少奶奶呢。 虞碧卿恍惚間明白,楊柳jiejie原是傻,世上哪有長長久久的恩寵,需得是把恩寵變成自己手里的東西。 于是虞碧卿開始把自己變成一個聽話又會說話的容器,為的是恩公爽過了可以賞自己點兒銀子做梯己。她也想過找個恩公納了自己罷。 可找哪個?怎么也得是這千篇一律的男人當中,稍微讓自己能記住一點的吧。 然后她遇見了他。 那天是她十五歲壽辰,故而她著了一身新裁的紅衣,妝容發髻也都與往日不同。 偏巧那日有個恩公來聽曲兒。 那人坐在那里,就與旁人看著不同。他眉宇之間都是正氣,不似那些浪蕩子弟,見了姑娘總要在胸上腿上揩一把才算完。 她撿了一只唱得最好的《紅豆曲》給他聽,他看著她,悶悶地喝著酒。 她偷偷覷著那人清冷的面色,不知怎地竟覺得這人干凈的仿佛不會做那種事一樣。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證明她大錯特錯了。 那男人隨她進了屋。 虞碧卿仍像平日里伺候恩公那樣,一邊幫那男人解衣帶一邊媚聲問道:“瞧著爺面生,爺可是咱們京都人?” 那男子搖頭,“不是?!?/br> “哦,”虞碧卿把衣服搭在架子上,示意那男子坐下,又給他脫靴子和褲子,“怪不得沒見過您。”又頓了頓,“爺您姓什么啊?” 脫衣服時問話是別的jiejie教她的,為的是套套近乎,也好熟悉熟悉對方的脾氣秉性,之后在床上若是伺候的得體些,說不好能多混些銀子。 可虞碧卿另有自己的私心,她常想著,一日夫妻半日恩,她們做這個的,雖不能與別人成夫妻之名,到底也有夫妻之實,一會兒還要躺在人家身子下頭,總不能連喊他張少爺還是李公子都不知道吧。 那男子不回話,卻忽地按住了虞碧卿,把她放在榻上吻了起來。 猴急的男人虞碧卿不少見,便欣然接受了這個吻。 ———————————— 夭夭說: 故事仿佛停在了奇怪的地方。 不過下一回就是“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這是我個人超級喜歡的一回?。?! 碼這回的時候是1月22日,肺炎還在蔓延,希望這回發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吧。 希望大家多多給我投喂珍珠??!每人每天有兩顆,不投就沒了。 請多跟我互動,不然真心寫的沒有動力。 下一章雖然要50po但是2000加字,我個人覺得rou還是很香的,歡迎閱讀呀! 謝謝大家?。?! 章名科普: 琵琶行 白居易 略 (太長了而且高中課本里面有,就不放在這里湊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