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孫語潭去羊角村完全是臨時起意。 孫念西和林軒東窗事發,清晨哭著給她打電話。她覺都嚇醒了,滾出去找人,找到孫念西時,她腫著半張臉,坐在公交站臺的座位上。 兩人無言坐了會,她將孫念西帶回家中。 “唉。”她一邊給她擦藥,一邊嘆氣,“你媽下手真狠。” “我還覺得她留情了呢。”孫念西情緒已經平穩下來,在自己臉頰邊緣m0了m0。 “他呢?” “被我媽掄出去了。”她放在一邊靜音的手機又有來電,她將屏幕翻個邊,“你說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孫語潭點點頭,手被孫念西抓住,“你陪我。” “去哪?” 孫念西打開購票軟件,翻了一圈,“去遠一點。” 她們坐上飛往阿姆斯特丹的飛機。 從白天到晚上,長達十二小時的飛行結束,她們又輾轉到達羊角村。 在這個靜謐小村住下的第二個晚上,下了一場雨,雨后初晴,碧空如洗,孫念西興致好起來,拉著孫語潭去租小紅船。 兩人技術差勁,一路上磕磕絆絆,不停撞上別人的船,外國友人卻很興奮,一被撞上就哈哈哈哈笑個不停,還要主動撞回來。 碰碰船開到后面,兩人都撞麻木了,笑也要笑麻木了,互相攙扶著上岸。 開心時是忘我的開心,平靜之后,那些被壓下的未消解的情緒卻一點不會減弱,反而反彈一樣來勢洶洶。 孫語潭陪著她靜默。 這兩人的事,本來就不合常l,橫看數看,怎么看怎么難。 孫念西和林軒,是一對表姐弟,林軒父母常年在外,一到寒暑假,就將林軒放在孫念西家。 孫念西只b林軒大兩歲,看著卻很有jiejie樣,帶著他吃飯,洗澡,玩耍,睡覺,只不過兩人長著長著,單純意義上的睡覺變成了實質意義上的睡覺。 用孫念西的話說,他們最開始對彼此身t親親m0m0時,根本不懂事,后來她上了幾年學,隱隱約約懂得了,才知道那些是不應該的事。她和弟弟原來不能睡一張床。 可是林軒不懂,半夜醒來發現她不在,不哭不鬧,不聲不響,又爬上她的床,睡在她旁邊。 大人覺得他們很好笑,笑話林軒黏jiejie黏得不行。 只有孫念西知道,林軒會在清晨,兩人都半睡半醒的時候,抱住她,在她身上蹭,她偶爾被鬧醒,再一看,林軒的臉蛋近在咫尺,他閉著眼,嘴唇微微張著,睫毛羽扇一樣纖長,還睡得正香。 她覺得苦惱又好奇,鉆進被子,脫下林軒的k子,他那里小小的,手指頭一樣立著,和她是完全迥異的構造。 林軒也醒了,腿動了一下,“jiejie。” 孫念西鉆出來,捏他的臉,嚴肅問:“你為什么總是戳我?” 林軒好無辜:“我沒有。” “怎么沒有?”孫念西圈住他的小雀,捉賊捉贓,“就是這個東西,把我戳醒了。” “對不起。”林軒臉紅撲撲的,他也不知道那里為什么立著。 等到兩人都懂得這到底是為什么時,已長成了別別扭扭的少男少nv,對幼時的事絕口不提。 但林軒依舊很黏她,十五六歲了,雖然不會再吵著和jiejie睡一張床,在肢t接觸上卻一點不避嫌,兩人同樣坐在沙發上,他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她腿上,看她在玩什么時,下巴就嵌在她頸窩里。 孫念西不知道自己是定力弱還是小人之心,她是真沒法像他那樣自然,也不信他是真的若無其事,就在他又一次抱著她腰看漫畫時親了上去。 結果林軒全是裝的,他立刻反客為主,一發不可收拾。 十七歲的孫念西,和自己十五歲的表弟在沙發上滾成一團,幸好兩人都經驗不足,未做到最后一步。 可這種事,一旦開頭,就什么都不一樣了。 兩人要么就別獨處,獨處就做不了jiejie弟弟。 大人對他們的親密毫無戒心,林軒又肆無忌憚,沙發事件后不久后的暑假,兩人在水汽蒸騰的洗手臺旁,偷嘗了禁果。 孫念西次次都膽戰心驚,在心中暗下決心,可林軒纏人手段一流,她的決心就總是無法持久。 中間也不是沒有斷過聯系,她考去遠遠的棠外,又刻意挑他不知道的時間回家,兩人扎扎實實兩年沒有說過話。 之后他高中畢業,對家里說出去玩,隔天就找來她宿舍樓下。 孫念西二十歲了,她不能再做不負責任的事,也自問承擔不了后果。她和林軒冷靜對談,說他們以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他現在是被一時的沖動蒙蔽,說將來路還長,他進入大學,會有數不清的好nv孩等他喜歡。 林軒笑著看她,好像都聽進去了。填志愿時卻一水兒全是棠城高校,孫念西也不知道慌什么,一轉頭去早稻田做了一年交換。也許她心里太清楚了,清楚林軒會帶給她什么,她根本沒有信心能和林軒一直維持鴻g0u天塹,年歲都是白長的。 最終兩人還是廝混去了床上。 大學的最后一年時光,以及讀研三年,兩人天高皇帝遠,全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孫念西心理包袱背久了,竟然也不覺得喘不過氣。她還和林軒開玩笑,說兩個人在什么情況下可能被家里捉到,捉到怕要打si了事。 林軒說:“你這么擔心,我g脆先去找舅舅舅媽負荊請罪,我們一勞永逸。” 孫念西說:“你以為t0ng出來我倆就沒事了嗎,t0ng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結束了。不可能的。我媽si都會b我跟你斷了。” 林軒問:“那你會嗎?”問完又冷笑,“你當然會,以前沒人b你,你也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管你斷不斷,反正我不斷,別想再甩脫我。” 最初聽完孫念西的邊緣戀歌時,孫語潭整個人處于宕機狀態。 大四的孫念西和孫語潭說:“你說我這是怎么了呢,人怎么會想和自己的弟弟shang呢。” 孫語潭說:“是啊,你這是怎么了呢。”她一點沒想到她朝夕相處的,看著理智又聰慧的孫念西如此不走尋常路,也沒想到她小兩歲的俊俏男友竟然是表弟。她腦子里一片生物常識、1un1i綱常飄過,“你瘋了嗎,朋友。” “哦,我是不是忘了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我姑姑是nn抱養來的。”孫念西看著很苦惱,“其實這事我想了很久。血緣關系到底決定什么,有沒有那么重要。姑姑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可這不妨礙一家人融洽親密,患難與共,那我和林軒和真正的姐弟有什么區別?” “有區別。”孫語潭說,“區別就在于,你們一早就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真正的血親,所以十幾歲時對彼此情竇初開,也并不真心想克制,反而因為別樣的刺激t驗,一發不可收拾。” 孫念西:“你怎么這么一針見血。”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你們倆非人哉。” “是不是很沖擊?” “是啊。”孫語潭夸張地m0著腦袋,“我還是有點沒緩過來,孫念西,你好一鳴驚人。你怎么這么敢?” “我也不知道。但這個事真是堵不如疏。想前三年,我自以為成熟冷靜,時間會沖淡一切,結果到頭來,沒有哪個時刻是真正move on的,冷不丁就要想起,還不如隨心所yu,滿足自己,也許得到了,反而覺得沒什么大不了,時間久了厭倦了,自然而然就結束了。” 哪曉得兩個人歷久彌堅。異地的這一年聚少離多,反而更加gangchai1iehu0,該有的警惕全拋去九霄云外,不然也不會被孫念西mama堵在床上。新御書屋:HAīTàηɡsHǔщǔ點℃Θ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