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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多說一句,我就去告訴皇上,你們欺負(fù)熹美人!”這些人是瘋了吧?不知道太皇太后昨日剛賞過美人嗎?不知道皇上剛召美人侍寢嗎? 一個身著青色披風(fēng)的女子道:“熹美人,你可知蘭美人的父親是誰?她父親可是你爹的頂頭上司,連你爹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你敢去皇上面前告狀試試!” 原來那個穿水紅色宮衣的女子就是蘭美人。 嚴(yán)曦扶額,他頭疼的緊。 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子圍著,受她們各種冷嘲熱諷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各種不舒服,只想回去躺著挺尸。 宮中女子大都知道,沒有人會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皇上,畢竟皇上國事繁忙,也不可能管,加上她們個個背后的勢力縱橫交錯,于是越發(fā)的膽子大了。 琉璃雖知道皇上向著嚴(yán)曦,也不能不考慮余成,說話之間,沒了方才的底氣。她這么一顧忌,反倒讓幾人覺得嚴(yán)曦怕了。 那絳色宮衣的女子說得越發(fā)難聽,“我就說她是狐妖轉(zhuǎn)世,你看她脖子……真是不知羞恥!竟用一身媚功勾引皇上到早上!” 嚴(yán)曦汗顏,什么叫勾引皇上到早上?明明是藺容宸不肯放過他,好嗎?翻來覆去折騰一夜,那動靜,恐怕外面值夜的內(nèi)侍全都聽到了。若不他以今日太后賜宴,不宜放縱為由,恐怕他今天不用下床了。 “你說夠了沒,說夠了,就讓我走。”一群女人也不害臊,他這個男人都要聽不下去了。 琉璃見他面露倦色,擋在他面前,“美人,你先走!” 因她伸手?jǐn)r著眾人時,不慎碰到蘭美人,那蘭美人甩手就是一巴掌,琉璃毫無防備,腳下一滑,倒在雪地里。他一時愣了,完全沒想到這幾人會動手,捂著臉,眼淚頓時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嚴(yán)曦一把將她拉起,護在身后,回身瞪著打人的蘭美人。蘭美人被他這么一瞪,心虛地吼道:“你看什么看?誰叫她對我動手?簡直放肆,還有沒有半點規(guī)矩了!” 嚴(yán)曦懶得跟一群女人計較,強忍了怒氣,回頭看了看琉璃臉上的傷,“要緊嗎?先回宮敷點藥。”言畢帶著琉璃走了。 蘭美人似乎沒想到嚴(yán)曦居然這般……軟弱可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一時有些呆愣。 絳衫的貴美人道:“我還當(dāng)她有多厲害呢,到底還是懼怕jiejie的父親。” “真是沒勁!”蘭美人嘟囔了一句,“罷了,回去吧!今日也算給她一個下馬威了!諒她往后也不敢囂張了。” 藺容宸聽宮人說了這一段,氣得牙癢,當(dāng)即去了合歡宮。 琉璃正捂臉坐在檐下發(fā)呆,藺容宸看到她臉上的五個手指印,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家美人呢?” “在……在睡覺。”琉璃也不知藺容宸氣沖沖地來合歡殿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心疼嚴(yán)曦的。 嚴(yán)曦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藺容宸,睜開眼是,閉上眼也是,索性起來靠著床沿發(fā)呆。抬頭見藺容宸怒氣橫生地進來,倒是下了一跳,“皇上怎么來了?” 藺容宸看了一眼他的臉,還好沒傷到。 “怎么回事?” 嚴(yán)曦淡淡道:“沒什么。” 藺容宸看向琉璃,“說。” 琉璃吧嗒吧嗒掉眼淚,“她們嫉妒美人留宿在太和殿,便來找茬……” 藺容宸道:“然后呢?” 琉璃道“美人,美人心地善良,不跟她們一般計較,哪想她們說話越發(fā)難聽了。” 藺容宸沉聲道:“如何難聽法?” 琉璃捂著半邊臉,“他們說美人是狐貍精,勾……勾引皇上。還,還不讓美人走,美人身子本來就……就不太舒服。” 藺容宸聽到這句話僵了一下,看向嚴(yán)曦,見他紅著臉別開頭,隨即緩下神色,上前扶著他的肩,“不舒服為何不躺著?” “躺著腰疼,本來想起來看看書的。”嚴(yán)曦望了眼庭院,“就是讓琉璃受了委屈!” 藺容宸憤憤道:“你忘了入宮時,朕怎么跟你說的了?整個后宮,任何人都不能欺負(fù)你。有朕給你撐腰,竟還讓這些女人給欺負(fù)了,你是想氣死朕嗎?” 嚴(yán)曦被他這般呵斥,不怒反笑,朝藺容宸伸出手。 藺容宸擰眉,“做什么?” 嚴(yán)曦伸著手,但笑不語。 藺容宸對上他滿是笑意的臉,心里的火氣頓時滅了個七七八八,握住嚴(yán)曦的手,俯身疑道:“你莫不是憐香惜玉?” 嚴(yán)曦趁勢勾住他的脖子,“微臣總不能跟一群女人計較。況且……這種事避免不了的。皇上難道真的想讓我在后宮橫行霸道,嬌縱跋扈?” “為何不能?”被他這么摟著脖子,僅剩的一口氣也消弭的干干凈凈,藺容宸將人環(huán)在懷里,下巴抵著他的額,“你盡管橫著走便是。” 嚴(yán)曦倚著他,不再說話。 “待朕處理了一些事,便升你的品級。”頓了頓,藺容宸又道:“朕有件事想給你商量一下。” 嚴(yán)曦抬頭,“皇上直說便是。” “嚴(yán)曦,你想不想離開朝堂?留在宮里陪朕。”藺容宸眼里,語氣里都是期待。 留在宮里?做個妃子陪著他么?嚴(yán)曦沒有回答。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有些抱負(fù)的,怎會想變成一個每日只會翹首等待的妃子?那不是他。 藺容宸嘆了一聲,“不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