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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順了順氣。剛才她并沒有瞧見趙珣回頭,或者有任何異樣,應當是沒有發現自己。如此就沒必要跟玉嬪說,令她徒增擔憂,遂搖搖頭,“沒有。奴婢……剛才遇到一條蛇,嚇得不輕,跑得急了些。” “你呀!”玉嬪嗔道,“下次小心些!打探到什么了?” “嚴大人昨日暈倒了,是皇上把他抱回來的。”彩云這段時日總盯著二人,越發覺得有些蹊蹺。“娘娘是否也覺得嚴大人跟皇上的關系……” 玉嬪急忙打斷她的話,“嚴大人是李太傅的孫子,而皇上有多敬重李太傅,誰人不知?多照拂一些有什么不對?彩云,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仔細你的腦袋!” “娘娘說的是!”彩云將這兩日所見細細說于玉嬪。 玉嬪的雙手不斷絞著手帕,眉頭深鎖,末了再次叮囑彩云,“此事你莫要跟任何人說起?!?/br> 彩云只道是,未再多問。 待她退下,玉嬪坐立難安,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怡妃?她雖無任何證據,但已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想。若真如她所想,她這一輩子豈不是要白白付于這似海深宮? 眼看快到家了,嚴曦沒再讓趙珣跟著。 走到家門口,喻俊元正端個碗站在他門前,來回度步,猶豫著敲還是不敲。被嚴曦撞見,很是窘迫,“紫鳶燉了只雞,我給你盛了一些……” 嚴曦淡漠道:“謝謝,不用了?!?/br> 喻俊元欲言又止。 嚴曦偏頭道:“喻大人還有事?” 喻俊元搖搖頭。 “若沒事,嚴某就先進去了?!彼缫褟哪请p眼里看出對方的心思——他是來示好的。但嚴曦不想連累他。 “云昕,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喻俊元脫口道,他不應該眼睜睜看著好友在翰林院被排擠,一個人從早忙到晚。就算他們的選擇不一樣,至少他們是朋友。 “喻大人言重了,嚴某為何要生你的氣?”嚴曦不溫不火道。 “我,我……”喻俊元“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嚴曦回頭對他笑笑,“云林兄,回去吧!你我終究不是一路人?!?/br> 喻俊元漲紅了臉,將雞湯遞到嚴曦手中,“聽說你……暈倒了,這個你留著,補一補?!毖援叄D身回去。 嚴曦望著手中滿滿一碗還熱乎著的雞湯,哭笑不得。 趙珣遠遠看著他進了門,這才放心離開。進宮門時遇到常瀟,被他攔住,追問嚴曦的事。 趙珣急著離開,只道:“嚴大人這幾日勞累過度,已無大礙?!?/br> 常瀟不信,那翰林院的工作能有多累,竟讓他暈倒?“莫不是還有別的事?嚴大人真的投靠太師了嗎?” 趙珣道:“不知道。你不若自己去問他!” 自己去問他?也好。常瀟尋思著改天約他一談。這一恍神,趙珣已沒了蹤影。 “將人送回去了?”藺容宸拿著酒壺,正自斟自飲,難得一見地沒有批折子。見趙珣神色焦慮地回來,不解道,“他又怎么了?” “嚴大人挺好的,還有喻大人給他送雞湯,皇上不必擔心。末將剛才送他回去時,發現安和殿似乎被人監視了?!壁w珣時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必然不會看錯。 “送雞湯?”藺容宸的心思全被這三個字給吸引了,完全忽略了趙珣剩下的話。 “皇上!”趙珣啞口無言,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關心送不送雞湯! 藺容宸充耳不聞,眼里倒是火星亂迸,“這個喻俊元竟還敢纏著他!” 趙珣提高音量,“皇上,這件事是否要去查清楚?” 藺容宸抿了抿唇,“查就不用查了。喻俊元他meimei是否同往?” “……”完全雞同鴨講。趙珣扶額,這對話是沒法繼續了。 他算看明白了,若不將嚴曦回家的事交代清楚,藺容宸是不會理他的?!安]有。只有喻大人一人。嚴大人似乎不太想接,喻大人硬塞到他手里,未做過多交談,兩人各自回去了?!?/br> “嗯。”藺容宸放下酒杯,這才轉過身,“你剛才說有人監視朕?” “……”趙珣懶得跟他計較,道,“不能肯定。之前并沒有,或許……跟嚴大人有關。” 聽到嚴大人三個字,藺容宸再沒了方才的慵懶,抬眸道,“你說那人是在跟蹤嚴曦?” “極有可能?!币蛩3鋈氚埠偷?,但這還是頭一回發現,只能說若不是那人隱藏的太好,就是他之前幾乎沒有來過。 藺容宸擰眉?!八捎邪l現已被你察覺?” “尚未。皇上要怎么做?” 藺容宸道:“先莫打草驚蛇。這幾日你派人跟著嚴曦,看是否真的有人在跟蹤他。還有,去跟源正說一聲,傳翰林院蘇學士來?!?/br> 派出去的人一連數日,一無所獲。趙珣想,既然盯著嚴曦不行,那便守株待兔,派人守著安和殿。 也不知道何舒月從哪里聽說嚴曦暈倒了,風風火火地跑來,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藺容宸見了他頭疼,這個人精不開口,藺容宸都能猜到他要說什么,先發制人道:“上次讓你們查所有與符卓有關的官員,怎么到現在都沒結果?” 說起徹查官員這件事,就不得不提前揚州知府曹景仁收授賄賂、販賣私鹽一案,此案不僅牽扯到杭州知府,還有向嘉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