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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地下城每天平均有二十多名獸人前來。民宿也開張了,有三五個房間住著人。但也有舍不得錢的,直接睡在地下城的廣場里,或者找個沒人的空商鋪就地一躺,很是隨意。 郭梓安看著人少, 也就沒有理會。等未來人多了,這種亂躺亂睡的行為必須杜絕。 地下城名聲大振,自然帶來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地下城就在白山均的地盤下方,白山均這個土地主人首當其沖。 今年不僅求偶的雄獸人,就連那些已經有兒有女的雄獸人也來搶奪白山均的地盤。 這些拖家帶口的雄獸人想法非常簡單。 他們想要地下城。 而只要打敗了白山均,地下城就會成為他們的所有物,享受地下城的所有收益。若是被其他獸人打敗,白山均和郭梓安只能帶著孩子離開,除此之外,一根鳥毛都不能多拿。 沒有了地盤,地盤上的所有東西都屬于新的主人。 就連白山均的性命,他們身上的衣服,新領主都有絕對的決定權。 但基于族群的最低人道主義,雄獸人傷害幼崽和雌性是會被鄙視的,其他雄獸人有義務保護每個族群的幼崽。所以胎果的生命還算有保障,至少不會有雄獸人喪心病狂地打胎果的主意。 郭梓安曾問過,如果有人不遵守約定俗成的規則,用胎果威脅他們會怎么樣? 白山均回答,“如果他們不是采用正當手段爭奪地盤,那么下一個雄獸人也不會用正當手段。” 這個世界的正當手段要求非常低,就是一對一的戰斗。期間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都沒關系,不管是不是車輪戰都可以。 那么多人想要爭搶一個人的地盤很簡單,目標明確且直接。 等成為地盤的主人,想要守護地盤卻是一件難事。 所以大家都不敢輕易破壞規則,擔心的其實還是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東西,會被他人通過同樣的手段搶走。 期間也不是沒有人學郭梓安那般挖一個地下城。 但這片區域的商人本來就不多,郭梓安搶占市場,已經把大部分的商人撬過去,而郭梓安手里還有配方。 那些同樣挖了地下城的族群找不到商人,也沒有特殊的商品,很難吸引顧客前來交易。 加上不是所有族群都像郭梓安那般公平,能夠平等對待每一個獸人。就算一開始有商人想要試試拓寬市場,拿點貨物過去試試,也很快發現自己被坑。 商人到了小族群里,發生任何矛盾,族長幫的絕對是自己的族人。被打一頓倒還好,有些族群更是有壞獸人煽動人心,直接把商人的貨物搶個清光。商人吃了大虧,回到地下城傳播消息,也就沒有商人會傻得再上門被搶。 幾次下來,那些小族群的“地下城”空有地下城的名頭,也不過是個儲存族群東西的地下倉庫。 反倒是郭梓安的公平公正,成了商人們人人稱頌的好地方,使得地下城越發出名。 所以那些獸人干脆打起了強搶地盤的主意,直接摘這成熟的果子。 只是他們都忘了,白山均是這片區域最厲害的獸人,在實力方面,白山均毋容置疑的第一。那些獸人再想爭搶,也搶不過白山均。 就是白山均不能不應戰,因此白山均最近特別地忙,忙得連休息時間都不夠。那些人想要趁著白山均又累又困搶奪地盤,也刻意地一直發起戰斗。 郭梓安擔心有人趁機亂闖,自己守著胎果,讓郭樹虺和小菜心看著山洞和木屋。地下城有各族群雇傭的孩子幫忙,目前倒還算忙得過來。 春末夏初,郭梓安坐在窗臺邊上,眺望遠處。 白山均變成巨大的白虎,在遠方與一頭海象激烈戰斗。白大虎撲咬海象,海象甩動尾巴掙脫。揮擊牙齒,試圖用牙齒刮傷白大虎。 郭梓安能看出,那只海象不是白大虎的對手。 白大虎身手靈敏,快速躲過,給了海象一大爪子。虎爪鋒利,割開海象的皮rou,鮮血流出。 海象疼得大喊出聲。可海象皮糙rou厚,并不是那么輕易被擊倒。白大虎也不想傷及對方性命,手下稍有留情。 只是白大虎留情,那海象卻不講武德。笨重的身體開始左閃右躲,不再攻擊。顯然是海象在知道自己不能打敗白大虎之后,采用第二個計劃,也就是讓白山均疲憊,無力迎戰下一個挑戰者。 郭梓安看得心頭火起,卻不知該如何幫忙。 郭梓安也曾讓白山均狠一點,不要留情,殺雞儆猴。 白山均卻說,地下城以公平出名,白山均不想在爭奪地盤這件事情上給他抹黑。如果地下城的城主還是一個濫殺成性的人,商戶和顧客會萌生退意,也就沒有如今地下城的名聲。 郭梓安明白白山均這是在為他考慮,心里又暖又酸。 胎果感受到了郭梓安的心情,一根藤蔓悄悄伸到了郭梓安的旁邊,用嫩綠的小葉子蹭了蹭郭梓安。 郭梓安被溫涼喚回了神。轉頭看向放在一旁的胎果架子。 架子上中下三層,分成三個溫度區域。所有胎果都發芽了,呈現不同的姿態。 蓮花形狀的胎果當真長出了蓮葉。小葫蘆的葉片雖是豆形的,卻是葫蘆藤那般需要攀爬而上。小香蕉倒是詭異地像棵椰子樹。小樹葉是一盆小小的粉色玉露多rou,晶瑩剔透,看著特別漂亮。而那正方體胎果最為奇特,從小正方體,長成大正方體,只有腦袋頂著的兩片正方形葉子表示它是一棵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