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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天聽完之后,握緊小拳頭,對著那個位置就是一拳。然而他的力氣還太小了,反而被皮糙rou厚的恐龍震得倒在了地上。 “好難啊。”白震天有些氣餒,他這么小的力氣, 以后還怎么獵殺恐龍。 “當然難。”白山均聳聳肩,故意表現(xiàn)自己的能耐,“這一片區(qū)域,目前只有我能做到。” 白震天驚訝得張開了嘴巴。 但白山均說得沒有錯,白虎族的狩獵隊里的確沒有能一拳把這么大的恐龍打死的雄獸人。曾經(jīng)也沒有。 白山均發(fā)現(xiàn)郭梓安并沒有如他想的那般對他產生崇拜,有些失望。他的伴侶太強也不好,他都不知道哪個方面能讓郭梓安生出崇拜了。 白月華聽到整片區(qū)域只有白山均能做到,眼眸再次暗淡下來。 “你們今天獵了什么?”白山均瞧見郭梓安已經(jīng)把那只大鍋拿了出來,知道郭梓安他們也有不少收獲。 白震天拉著白山均到堆放獵物的地方,指著那頭背刺黑野豬,頗為驕傲道:“均叔叔看,這頭豬是我獵的。” 白山均看了眼那背刺黑野豬,眉毛微抬。 這樣的野豬,怎么也得十一二歲才能獵到。白山均翻了翻,看到背刺黑野豬身上的傷口,大概知道白震天是以什么方式獵的豬了。 這些方式好是好,但只能是給孩子或自給自足的時候用。想要獵到能養(yǎng)活一整個族群的獵物,得獵殺恐龍這些大型生物。對于雄性獸人,族群更傾向培養(yǎng)硬實力。這樣遇上其他族群的獸人來爭搶地盤,也有一戰(zhàn)之力。 內心是那般想,但白山均不會直接就說郭梓安的教育方式不好。 白山均是從白虎族的角度出發(fā),而郭梓安獨來獨往,這種狩獵方式才是正常的。更不說,這種狩獵方式非常適合白月華,多學學,以后白月華總有能用上的時候。 白山均和白震天分割恐龍rou。 白震天非常激動,他在恐龍身上上躥下跳,恨不得這樣的恐龍是他自己獵殺的。 郭梓安和白月華將rou塊切成合適的大小,加入調味料進行腌制。 白月華用骨刀切rou的時候,會時不時看遠處分割恐龍的畫面,眼里是恐懼,又帶著強裝的堅強。當視線落到砧板上的rou時,目光回歸平靜,沒有波瀾。 郭梓安看了幾眼,問:“月華害怕大恐龍嗎?” 白月華有些緊張,可看到郭梓安那鼓勵的眼神,又放松下來,“有一點點。” 白月華像是怕白震天聽到般,湊到郭梓安身邊,小聲道:“把恐龍分開的樣子,好恐怖。” 將恐龍一點點肢解,血液流出,那畫面說不出的難受。 白月華看到分切恐龍的畫面,會想起狩獵隊抬著傷員回來的場景。 那傷員就像現(xiàn)在遠處的恐龍那般,少了身體的某個部分,皮rou外翻,露出森森白骨,血液如同泉水般滾滾冒出。這么重的傷,那獸人自然沒能留下來。 白月華也說不清自己什么感受,只是莫名就把那個畫面記了下來,又莫名地把每一只動物都代入那名傷員。想象自己有一天也被那樣對待,躺在血泊中死去。 但白月華也不是什么都怕,只要rou已經(jīng)被分切成塊,看不出生物的原有模樣,白月華便沒有了任何感覺。 郭梓安大概理解白月華的想法。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白震天就扛著一塊大rou過來。 白月華不想在自己哥哥面前露怯,轉移話題道:“安叔叔,我們今天吃什么啊?” “我們吃石板烤rou。”郭梓安理解白月華的意思,順著話題回答,“那些豬rou我們用來做豬rou干,還有rou松。” 午飯的時候,白月華心里裝著事,食欲不是很好。 還是白震天這家伙想要搶meimei碗里的食物,白月華氣不過才爭搶起來,多吃了些。 下午,郭梓安帶著倆小家伙種菜。他讓倆小家伙數(shù)菜地里有多少種菜,每種菜都有多少棵,以獎勵小零食的辦法鼓勵他們算出正確答案。 晚餐的時候,白月華的情緒已經(jīng)好很多了,恢復了正常的食量。 等送白月華到房里休息,郭梓安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了白月華的床邊,給白月華捏了捏被角。 “月華,你想說什么?安叔叔在聽。”郭梓安開口,語氣溫柔。 白月華有一瞬間很想哭。 她腦子里的確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小時候,她跟在母親身邊,跟個十萬個為什么似的不停地問問問,母親自然被問煩了。偶爾問了一些不該問的問題,還會遭遇兩巴掌的拍打。 再大一點,白月華知道怎么討好大人,也就不再做那些讓母親心煩的事情。她知道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白月華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只是她不想重復母親的宿命,變成采集隊里麻木的一員,過著日復一日沒有盼頭的生活而已。 可如今,安叔叔坐在她的身旁,耐心溫柔地說他在聽她說話。這讓白月華覺得自己是被重視的。她是有屬于自己的顏色。 腦袋里明明有很多問題,可白月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淚水充斥眼眶,話沒有說,淚水先流了出來。 郭梓安沒想到自己會弄哭一個小女孩,抿唇苦笑。 郭梓安沒說話,只是等白月華哭完。他從懷里拿出一塊干凈的布,遞給白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