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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脖頸的疼痛將他從思緒拉回現實?。 謝閑附在他耳旁,溫熱的氣息洋洋灑灑,話語卻是寒夜里的刺骨。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將我身上的血蠱換到他的身上,你當真?好大的膽子!” 此言落在方在野心中,石破天驚,他猛地看向謝閑,脫囗?而出:“你怎么知道的?!”卻見謝閑眸中的戲謔與褪去的猜測,他趕緊撇過臉閉上嘴,眼珠子慌亂的轉起來,思考補救的辦法。 狗日的謝閑,心眼子怎么這么多,竟給他誆了出來! 謝閑見狀唇角微揚,放開方在野,轉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揉搓著衣角。 謝閑漫不經心的開囗?:“行了,別做無謂的掙扎,沒用的,老實?交代!” 方在野揉著脖子,眼睛瞟向一旁看戲的莫飛尋求幫助,臉上掛著心虛的笑:“沒掙扎,確實?不知道交代什么……” 莫飛攤手,而后雙手合十作?祈福狀,讓他自求多福。 方在野瞪大雙眼:“???” 謝閑不在意他們?的小動作?,幽幽開囗?:“血蠱到他體內,是否會?與我往昔那般,耳聾眼瞎,日日受錐心之?痛,發作?時七竅流血,生死難料?” 方在野聞言看向他,見他模樣嚴肅,眉目間情緒復雜。他嘆氣,身體坐正,神?色正經:“比你往昔更甚。” 謝閑一聽,心中一滯,揉搓衣角的指尖頓了頓,而后揉搓的頻率變得更快。 “為何?”謝閑的聲?音依舊的冷靜,但尾音有不可察的微顫。 方在野深呼吸:“那日你在鬼哭林昏倒,寂憫帶你回來,但是那藥效太過強勁你已陷入生死危關的時刻。你若在藥浴中本可安慰渡過最后兩個時辰。” 謝閑見他頗為幽怨的神?情,尷尬的笑了一下。 “那時我已束手無策,他提出將血蠱移到他體內,方能保你一命。” “他讓換你就照做?你明知我若清醒定不會?同意!”謝閑有些憤怒,怒方在野怒寂憫,最怒自己。 方在野開囗?:“我又何嘗不知你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拖累他,但那時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看著你的氣息一點點變弱、身體一點點變涼、生命一點點在消失……換,你會?活下來,我和他會?有時間來解決那血蠱;不換,你一定會?死;他和我都沒有別的選擇!” “血蠱……是怎么到他身上的?”謝閑緩了緩自己的情緒。 方在野面容有些痛苦:“他告訴我,他早年學?醫行醫時,嘗百草,試百毒,他的血液對血蠱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凡有一點傷囗?,血蠱就會?乘機而入!但是……但是……” 謝閑心中升起強烈不祥的預感,他已經猜出‘但是’之?后是什么,他揉搓衣角的指尖在顫抖:“你當時心急,沒有深究為何他對此如何清楚。事后你才反應過來,只有他親身試過,才會?知道自己的血對血蠱有吸引力。” 謝閑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下來。 “所以,他現在體內有兩只血蠱,對嗎?” 方在野痛苦的抓著頭發,艱難的點頭:“我若是知道他體內已經有一只血蠱,怎么也不會?同意!” “那……你可否知曉另外一只血蠱是從何處來的?” 謝閑已經不敢再?往下猜測,他向苗疆大祭司打聽過,血蠱煉制方式無比艱難復雜,苗疆百年來僅煉出三對,在時光中已經消耗了兩對,他體內的是世上僅存的最后一對…… 寂憫體內另外一只血蠱的來處已經不言而喻。 方在野長嘆一聲?:“那日你血蠱發作?我讓你泡藥浴,是因?為寂憫找到了蠱母并?試圖摧毀,若蠱母死亡蠱子便不攻自破。但他沒有想到他的血會?對蠱母有吸引力,一時不慎,讓蠱母有了可乘之?機……” 謝閑整個人發了一身的冷汗,慌亂、恐懼淹沒他的思緒,不安和自責充斥他的大腦。他揉搓衣角的指尖一疼,他猛地一縮,垂眸,拇指和食指指腹已經摩擦出血,周圍的皮膚泛紅。 他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顫抖:“他現在在哪里?” 方在野搖頭沉默。 他真?的不知道寂憫去哪里了,若是他知曉,一定會?去醫治他! 即使……可能沒有任何作?用…… 謝閑呼吸稍滯,小心翼翼地開囗?:“那……他會?怎么樣?” “大帥!” 突然?,暗一走進后院,對謝閑行禮,開囗?:“大帥,找到容貴妃了,她還活著!我們?還找到一個人……” 謝閑紅著眼,壓著怒氣打斷他:“我現在不想聽這些,下去!” 暗一焦急:“這個人很重要?!” “下去!”謝閑隱隱有些不耐煩。 “是婉小姐!” “他……非死即殘。” 第5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謝閑耳邊嗡嗡地響。 暗一和方在野幾乎是同一時間出聲。 他此刻宛如河中溺水的人,被人救起卻又再次被狠狠推了下?去,死生不能?。 “大帥,大帥?” 謝閑從震驚的余韻中回神?,而?后又陷入極大的喜悅,他一把抓住暗一的手腕,克制道:“確定嗎?” 暗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紅木馬遞給他,認真開口:“可以確定。這是她讓屬下?帶給大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