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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王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寂憫兩指并攏連點安王胸膛上的xue位,白霧裊裊中的身形一轉,移到安王背后,雙手點住安王肩上的xue位,內力匯集于指尖壓制狂躁的安王。 安王兩手為?爪,上身奮力向莫須有的空中掙扎,口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 “殺了我!” “殿下,莫要讓它控制了你!”寂憫面色凝重,他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白衣即將淪為?血衣,緊抿的嘴角流下一縷鮮血,原本?健康的臉色被?病態的慘白代替。 血蠱蠱母的反噬非同一般,內力深厚的武功高手被?反噬皆會非死即殘,更別說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了。 寂憫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楚,一邊指尖點xue壓制安王,一邊取針封xue。 待銀針徹底將安王的xue位封完后,如滔天?巨浪的疼痛將他淹沒,神色恍惚,身形搖搖欲墜,就在他要倒下去?的那一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浴桶邊緣,支撐他無力的身體。 寂憫喘著氣,迷離的眼眸,盯著安王體內那個四處亂竄叫囂的蠱母。 往昔蠱母一直處于沉睡狀態,這次妄想摧毀,卻不慎使蠱母蘇醒。 寂憫站直,挺直脊背,精致漂亮的鳳眼微瞇,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王皮rou下不斷游走沖撞的蜘蛛。 蠱母已然蘇醒,如若再不解決,安王今日必死無疑! 他手腕的鮮血還在落入藥浴之中。 突然,那有一個成年男人拳頭大的蜘蛛,像是找到了獵物般,快速從安王的胸膛向上爬! 蠱母穿過食道喉管,安王已經沒有了喊叫嘶吼的力氣,整個人癱靠在浴桶上,身體止不住的痙攣,頭因痛苦向后仰,滿血的嘴巴大張。 寂憫陰沉著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突然他看見那滿口鮮血之中,有深紫色的肢節欲出! 這么容易就脫離宿主? 寂憫眼眸一沉,指尖破風直指安王喉間! 休想! 同時,鎮國侯府,謝閑書房。 謝閑氣定神閑從榻上起?身,準備去?教?訓教?訓那兩個偷他腰牌的小兔崽子。 倏地,他面色一變,捂著胸口,一口鮮血染紅了江山社稷檀木屏風。 “大帥!” 玄策二?營的影衛暗一暗二?出現,驚恐地看著謝閑。 謝閑的脖頸皮rou下突然出現一只蜘蛛,攀附著向上。 謝閑猛地攔住他,深呼吸幾次后,忍著劇烈的疼痛開口:“去?,找方?在野,封鎖侯府,我出事的消息不得走露半分!” “遵命!” 暗一暗二?剛回完話,就見謝閑眼睛已然閉上,身形搖了幾下,向后傾倒。 暗一暗二?連忙接住自?家大帥。 暗一不小心碰到謝閑的手,只覺得濕漉漉的,血腥味很重,抬手一看,自?己?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正奇怪侯爺并無受傷之處,便聽到暗二?驚呼。 “暗一!大帥的皮膚在出血!臉上也是!手上也是!衣服已經染紅了!全?身上下竟無一好處!” “快!趕緊去?找方?在野,他能救大帥!快!” 暗二?在暗一的推搡下,連忙飛奔出了書房。 暗一則把謝閑扶回內室的榻上,讓謝閑躺好后,手足無措的站在榻前?,只能看著已經變成血人的謝閑,干著急。 不到一柱香時間,書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方?在野沖進房中,直奔內室。 他看著血人謝閑,心中狠狠打了個顫,謝閑剛中血蠱那時都沒有這么嚴重。 “侯爺,侯爺!” 沈管家急忙就要沖進去?看謝閑,卻被?方?在野攔住。 沈管家一把抓住方?在野的手臂,眼中飽含焦急的淚水:“方?公子啊,我們,我們侯爺他怎么樣了啊,你可得救救他!救救他啊!” 方?在野見老人家哭的肝腸寸斷,不忍心告訴他實話,拍了拍老人家的手,安慰:“沈叔,謝閑他沒事的,只是平常的血蠱發作?而已,您放心吧。” 方?在野對沈管家身后的仆從開口:“把沈管家扶下去?歇息吧。” 沈管家自?知自?己?在這里只是徒添麻煩,點了點頭被?下人扶著離開了謝閑的書房。 方?在野吩咐了一些事下去?,轉身回到了謝閑榻前?,看著一直掙扎痛苦的謝閑,垂在身旁的手不住的緊握成拳。 這次怎會如此嚴重? 莫不是…… 方?在野陡然睜大了雙眼,暗罵:“狗寂憫!一點準備都不給爺!” 暗一暗二?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 這跟國師又有什么關?系? 下人很快將他需要的東西備好。 內室還放了一浴桶的熱水,方?在野從懷里取出了幾個藥包,將藥包里的藥粉依次放進了熱水中,清澈的熱水頓時變成了烏黑的藥浴,濃郁的中藥味充斥了整間書房。 同安王府的一樣。 方?在野動作?迅速的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完,他拍著浴桶,對暗一暗二?說:“把他衣服脫了,讓他進來。” 暗一暗二?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去?扒謝閑衣服,這爺不能碰,碰就是一場生?死局。 方?在野見他們遲遲不動,憋著氣:“不想你們大帥死了就快點!” 暗一暗二?一聽,吊著小命閉著眼三下五除二?的把謝閑扒光,扔進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