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現代醫院，章小章先去保潔處找程大爺，卻被告知這兒沒有程大爺。凡是年滿四十歲以上的保潔員全部換掉了，醫院的保潔員都是新招的未滿四十歲的中年人。

    木綠薇說：“一周的時間不到，保潔員都換了，這不是在告訴我們，這里確實有問題嗎？”

    宋昊羽二話不說，直接殺去院長辦公室。

    院長是個中年婦女，胖乎乎白嫩嫩的，她扶了扶鏡框問：“你們是誰？”

    她盯著宋昊羽看了一會，這才認出來是綠薔薇集團的總裁。

    “宋……宋總裁？”院長忙起身去迎他。

    章小章開門見山：“院長女士，請問保潔處突然換掉老員工，是誰叫你這么干的？”

    “咦，這是我們醫院的事情，宋總裁竟然關心這種小事？”院長不無驚訝地看著他們三個。

    宋昊羽說：“少廢話，說。”

    院長又扶了扶鏡框，一雙單眼皮使勁眨了眨，“咳，那些老員工都該退休了嘛，他們年齡大了，還在做保潔，萬一哪天干著活摔了傷了，醫院哪有那么多錢賠他們醫療費啊？”

    “你們醫院可是很有錢的，黎曉不是前兩天剛給你們捐贈了一個億嗎？”宋昊羽笑道。

    “這——”院長非常驚訝，黎曉的捐贈是私密的，沒有對外公開，他怎么知道了！

    她對宋昊羽略有耳聞，這個年輕人可不好對付，誰想他突然找上門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情，真是奇怪了。

    “宋總裁，你來我們醫院到底所為何事？”

    宋昊羽說：“把你們剛辭掉的所有保潔員資料都給我調出來，我要找人。”

    “對不起，我們員工資料是保密的。”

    宋昊羽冷笑一聲：“據我所知，黎曉給現代醫院捐贈的一個億，院長你可沒少偷油水。”

    章小章說：“昨天中午，我們查過你的賬目，你的私人銀行卡入賬兩百萬。你覺得這兩百萬重要，還是那些員工資料重要？”

    院長私吞兩百萬是為了給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出國用的，她自認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哪里會料到把柄落到了宋昊羽手里，他辦事手段這么利落！

    木綠薇也是很震驚，昨天早上才去找他說現代醫院的事情，他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查到這些，她不得不佩服他了。宋昊羽果然是宋昊羽。

    按著院長提供的員工資料，他們找到程大爺家的住址，章小章馬上開車送他們過去。

    程大爺正在家門口坐著抽煙桿呢，他媳婦去外面串門了，不在家。

    木綠薇看過程大爺資料上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他，上前詢問：“你好，請問是程大爺吧？”

    程大爺吐出一口煙來，狐疑地瞅瞅她，又瞧了瞧她身后的宋昊羽和章小章。

    他繼續抽煙，不搭腔。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工作，連養老金也沒有，心煩得緊，這些陌生人找上門來不可能會有好事。

    木綠薇又柔聲問道：“程大爺，你心情不好？”這一把年紀仍在醫院做保潔，前兩天突然被辭退，心情應當是不好，不愛理人很正常。

    “你是誰？”程大爺放下煙桿，煙霧嗆得自己倒咳了幾聲。

    “我是吳樹玲的朋友，吳樹玲就是上次被你不小心撞到的女孩。”木綠薇希望他能想起來。

    “哦，是她啊。”程大爺臉色一沉，“怎么你們都來找我，又是打聽阿麗的事情？”

    章小章耐不住性子了：“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程大爺不大高興地瞥了一眼章小章，這小子沒禮貌，他偏不說。他忍不住看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語的宋昊羽，那人氣質儒雅又高冷，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程大爺，吳樹玲告訴過我，你對阿麗的事情有點了解……”

    “你們走吧，我要給我老伴做午飯了。”程大爺站起來，收起木凳子，準備進屋子里。

    章小章急了，橫過去堵在屋子門口：“你不告訴我，今天別想吃飯了，我會一直賴在這里不走。”

    “小章別這樣！”木綠薇拉走章小章。

    宋昊羽終于開口了：“程大爺，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給你和你老婆安排合適的工作。”

    “咦？”程大爺有些心動了。他和他老婆都沒有工作，膝下無兒無女的，不靠自己掙錢生活可怎么得了。他老婆身體也不太好，將來難免要經常跑醫院的。別說他老婆，他自己保不準哪天就癱下來了，老年人的身體說不好的。

    “哦不，”宋昊羽溫和地笑道，“你們年紀這般大了，工作太辛苦了，應該去養老院生活。我會安排人負責給你們養老送終，往后的生活衣食無憂，你看怎么樣？”

    不知為何，程大爺對宋昊羽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他給人的感覺貴氣逼人，像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很有本事的樣子。

    “其實，關于那個阿麗，我知道的也不多。”程大爺嘆了口氣，“吳樹玲那個丫頭來找我問了阿麗的去向，我只是聽說的，就告訴她了，也不知道阿麗是不是真的去了葉龍市，反正我以前聽說她去了葉龍市再也沒回來了。至于阿麗有沒有在葉龍市就不曉得啦。”

    “葉龍市？”木綠薇著實吃了一驚，轉來轉去那人二十多年前居然去了葉龍市。

    “對了，樹玲好像知道阿麗是誰，她給我看了幾張她手機里的照片，問我阿麗是不是長那個樣子。我一看嚇了一大跳喲，照片里的女人雖然比我印象中二十多年前的阿麗成熟了一些，但是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有沒有說照片里的女人是誰？”木綠薇更加吃驚了，這事怎么和吳樹玲還扯上關系了。

    程大爺搖搖頭：“沒說，我說跟阿麗長得很像，應該就是阿麗。她當時的反應很奇怪，就跟我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對誰也別提起，然后她就慌慌張張走了，走之前還給我塞了五百塊錢，我不要她偏要給我，叫我保密。我覺得，這事有鬼。”

    木綠薇的不安和疑惑全落在宋昊羽的眼底，他摟住她的腰，柔聲說道：“沒事，回去再問問吳樹玲吧。”

    “我想起來了，吳樹玲的mama好像叫劉英麗，阿麗，阿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