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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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生氣了,鄧熙和之后幾天都沒往科大那邊跑,期間收到陳粵的回復(fù),她以為唾手可得的兼職也黃了。 熙和問他原因,他說是參考徐清晏的意見得出的結(jié)果。 換而言之,是徐清晏不讓她去的。 熙和就更不爽了。 她自己的事,憑什么要聽他的意見呢? 哼,又不是她的誰,還管這管那。 熙和握筆,氣憤地往草稿紙上寫下徐清晏叁字,再添一個大大的紅叉。 混蛋。 她扔掉筆轉(zhuǎn)而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未讀信息,全都是陳粵發(fā)來的,一連好幾張偷拍的圖片,甚至還有個小視頻。 不過,即使是偷拍也絲毫不影響照片中人的顏值。 熙和一一點了保存,并將其中一張設(shè)為屏保,而后嫌棄地編輯文字回復(fù):能不能別更無聊啦? 麻煩多發(fā)一點。 跟有心電感應(yīng)似的,對方竟然真的又發(fā)了張圖片過來。 照片里,除了徐清晏,還有一個女生,從側(cè)面看,還是個長發(fā)飄飄氣質(zhì)綽然的女生,兩人似乎正在聊天。 熙和瞬間不淡定了。 讓她走開!!! 那頭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手機重重往桌上一放,熙和兩手撐頭,氣得吹胡子瞪眼。 不過,她又有什么立場禁止別的女生靠近他呢。 熙和重新拿上手機打開微信,下劃找到最新的好友添加記錄。 幾日來最開心的事,大概是他不小心手滑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吧。 擔心他嫌煩,除了加好友當天聊過幾句外,熙和之后都克制地不打擾他減少存在感,并給自己設(shè)了個小目標,等完成后就獎勵自己sao擾他,而這個小目標,就是把高數(shù)教材過一遍。 她關(guān)了手機,唉聲嘆氣過后,認命地翻開課本,瞥到左下角個位數(shù)的頁碼,只覺眼前一黑。 真羨慕某個人啊,這個學期都能耳根子清凈了。 另一頭,燈光昏暗的酒吧里,徐清晏忙完一陣回到前臺,放了托盤后習慣性地看看手機。 什么都沒有,網(wǎng)絡(luò)也一切正常,不存在斷網(wǎng)的問題。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他嘖了聲,瞥向一旁陳粵,又打字又是發(fā)語音聊得興起,笑得一臉蕩漾。 手機揣回褲兜里,徐清晏覺得有點煩。 貌似沒察覺到他的情緒,陳粵悠閑自在依舊,胳膊伸過去給他看當前聊天界面,“小和想知道該怎么學高數(shù),你說我該怎么回呢?” “我怎么知道。” 他不冷不熱回話,扯掉領(lǐng)帶收進包里,“有事。” 還能有敷衍的請假理由嗎? 陳粵假裝不知,故意問道:“去干嘛呀?” “你別管。” 背包掛在肩上,徐清晏大踏步風風火火出了酒吧。 ————— 安靜的圖書館內(nèi),所有人都在埋頭自習,鄧熙和趴在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書本上的公式。 半小時過去了,連個例題都還沒悟明白。 學習竟然是這么費腦費神的事嗎? 她郁悶地吐氣,伸手將散落的碎發(fā)攏到耳后,見手機有新信息,順手點開了。 這一看可不得了,趕緊用力揉了揉眼睛。 沒有眼花。 明天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徐清晏竟然會主動給自己發(fā)信息,問她在干嘛。 被盜號了? 熙和緊抓手機等待回復(fù)。 約莫一分鐘后,徐清晏回了信息過來。 發(fā)錯人了。 熙和垂頭,失落地回個“哦”,她就知道。 徐清晏怎么可能會主動找她呢,以前在一起時都是她主動,他偶爾被吵煩了才搭理她,如今分手,連顧及女朋友的那一丁點義務(wù)都沒了。 說白了,兩個人之間,全靠她一個人在硬撐。 臭男人,也不照照鏡子,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帥身材好的份上,她會想睡他一個過氣的前男友嗎? 怒氣之下,熙和啪啪啪地打出一大段“心里話”,臨到點擊發(fā)送又慫了。 算了,還是等破了他的童子身再罵吧。 放下手機,她正欲繼續(xù)跟數(shù)學家們斗智斗勇,偏偏又彈出條新消息。 她愣愣地眨眼。 這回總該不是發(fā)錯了吧。 她打開攝像頭,拍了正在解的數(shù)學題發(fā)過去。 在學習。 她鄧熙和,也是有學霸附身時刻的。 把手機放得離自己老遠,熙和挺直腰桿,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書本,余光瞥到新消息,告誡自己要矜持,默數(shù)了30秒才察看。 是一條語音。 徐清晏竟然會發(fā)語音。 未免吵到別人,熙和插上耳機收聽。 身周寂靜,男子低沉繾綣的嗓音環(huán)繞耳畔。 笨蛋。 時間太短,熙和又聽了一遍,瞬時虎軀一震,骨頭酥麻。 世風日下,徐清晏都學會隔空撩人了。 跟打過雞血一樣,熙和重新燃起斗志,次日又去了酒吧。 卻萬萬沒想到,人不在。 “今晚不是要過來嗎?” 多虧陳粵的八卦,她順便摸清了徐清晏在酒吧的兼職時間。 陳老板靠著吧臺,費神回想他請假的理由,“好像是這個周末臨時要做實驗,跟家教的時間撞了,今晚就沒空來了吧,具體的我也沒問。” 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還不如省點口舌。 鄧熙和睜大兩眼:“你是說他同時做兩份兼職?” “嗯。” 熙和愣了好幾秒,終于想起來問:“那他還有時間學習嘛?” 據(jù)她所知,醫(yī)學生的課業(yè)挺繁重的。 陳粵高深地搖頭,手指比劃出個數(shù)字,“他每年的獎學金。” “······” 熙和張著嘴,一時啞然。 她還是cao心cao心自己能不能順利畢業(yè)吧。 同樣都是人,女媧娘娘怎么能允許他們的智商差距這么大呢。 出了酒吧,她漫無目的的在人群中晃蕩,因為很少來這邊逛,對各家店不熟,還踩雷買到了一杯特別難喝的奶茶。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嗎? 絕不。 在科大門口站立一會兒后,熙和撥出去個號碼。 數(shù)一數(shù),竟然是重遇以來的第一通電話,可他大概沒把手機帶身上,熙和已經(jīng)做好無人接聽的準備了,聽筒里傳來一聲低低的“喂”。 她鼓著腮,喊他的名字,“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他一頓,問:“有事?” 熙和隨便編出個理由:“我還沒吃飯。” “那就去吃。” “可我對你們學校周圍不熟,碰到不好吃的店怎么辦呢?” 熙和跟他抱怨剛才買奶茶的事。 他大概是聽煩了,沒好氣地問:“那你想吃什么?” “……唔,隨便吧。” 她揉了揉晚飯吃撐了的肚皮,聽他念了幾家店名,粉面米飯都囊括了。 她接著又說:“可只有我一個人。” 女孩子怎么能一個人去吃飯呢。 他許是不耐煩了,連名帶姓直呼她的名字。 鄧熙和抿唇,不吭聲。 兩相對峙。 片刻后,那頭終究敗下陣來,說:“我九點半回來。” 她看一眼手表,距離九點半還有近兩個鐘頭。 “你不在學校嗎?” “嗯。” 她笑嘻嘻的,全無所謂,“那我等你。” 他含糊地應(yīng)了個嗯,讓她先去找個地方坐著等他。 “那我在酒吧等你吧。” 其他地方都不熟。 他應(yīng)該在考慮,幾秒后方說:“不許喝酒。” 命令的口吻。 熙和滿口答應(yīng):“遵命。” 遑論是別喝酒了,要她戒酒都照辦不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