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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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降,秋玉恒才回到將軍府。 秋夫人等了一晚上,看著兒子狼吞虎咽吃完兩碗面,她陪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你不眠不休地熬夜畫圖紙,就是想急于出頭,甚至是為她出頭,可你想過沒有,如此打眼,你可有給你的長官留下顏面,可有給燕相面子,燕相已經松口答應婚期延至四月,到時候無論如何都會將女兒交出來,你又急什么?” 從進門看見母親未睡專等著他,秋玉恒就做好了會被念叨的準備,吃完罷筷說道:“娘,如果燕相會信守諾言,何以現在還不讓我見她?哪怕是一封信一句話都能安我的心,我私下問過沈太醫,就連他都是隔著簾子把的脈,如果燕一一真的還在府里,他這么掩人耳目做什么?” 秋夫人也覺得古怪,卻選擇辯解道:“好女不見外男,這說明燕府的家風嚴謹。” 秋玉恒不愛聽這話,生氣道:“燕一一私下與兒子見過好幾次,在娘眼里,燕一一成了作風不嚴謹的姑娘,那兒子是什么?娘你自己都是女子,何以對女子這么苛刻。” 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這人還沒娶進來,就處處幫著說話。秋夫人心里一口氣疏不開,繃著臉道:“我就這么一說,就成了苛刻之人,好好好,你愛作死由得你去,你且看日后成了親,你那位老丈人會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秋玉恒這幾日接連被打壓,處處不順,實在疲憊道:“大不了少來往,反正成了親她就是將軍府的人,我再不濟也不會由著誰都能欺負。還有,新來的兩個丫鬟我不喜歡,您要是不想我以后回來的更晚,就趕緊把木童給我換回來。” 秋夫人臉色有些不自在,“那對姐妹花品性純良,身家清白,給你做通房我還嫌委屈人姑娘,沒想到你還不樂意了。” 秋玉恒嗤之以鼻,繼續道:“兒子死心眼,除了燕家大小姐誰也不要。以后我房里的事情,娘你就少摻和。憑那姐妹花再好,兒子也看不上。再說了,我最近在皇上面前打眼,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同僚安排進來的,想趁機栽贓點什么事情陷害我,或者是想偷我最近設計的圖紙。您當了幾十年家,怎么連這點都想不明白?” 秋夫人被逗笑了,“就你那點風頭,還值得誰來陷害你?真是當了幾天官,都不記得自個之前有多混球了,好了,這事我心里有數,你不樂意我就將兩個丫頭打發到你院子外頭去。只是謹慎是好事,你也不用那么委屈自己……” “不委屈。”秋玉恒馬上回道,“只要我能順利將人娶回來,這算什么委屈。” “娘,你叫爺爺再去給燕相施壓,我擔心……” 秋夫人打斷他,寬慰他道:“……燕相是個明白人,如果真敢親事上糊弄咱們,他這官也算當到頭了。你就寬點心,兩家婚事已經鬧得全城皆知,他不至于這么糊涂。” 秋玉恒仍不放心,起身就道:“也只有你們相信燕相會信守承諾,我可一個字都不信。”說著就往外走。 “你去哪?”秋夫人在后面連聲叫喚。 秋玉恒頭也沒回。 秋夫人不免憂心忡忡,這個兒子看似沒心沒肺,往日對著自己惡劣的名聲也全無所謂,但身為母親她如何不知他性子懶散又執拗,最近早出晚歸行事沉穩的轉變,她欣慰之余,卻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生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不圖理想不為抱負,為個女人才有所成長,換哪個母親都有些不是滋味罷。 * 另一頭,良久的沉靜后,燕云歌突然笑了。 她甚少打沒把握的賬,今日雖然是沒準備上門,但她做事習慣留有后手,這是前世吃太多次虧積攢的經驗。 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面,望著周臣,不由佩服這位冷靜的年輕后生,逼得她提前亮出了底牌。 “你問我意欲何為,不如你告訴我,你們周大人意欲何為?” “四年前,七皇子貪墨一案,最后刑部戶部罰了一堆人,唯獨落下個工部。所有人以為是白侯從中周旋使工部摘出去了,但是朝廷派下來幾百萬兩銀子的救災款,是僅幾個州縣一個工部就能吃的下去的?沒有戶部的幫忙,那么多銀子能憑空消失?” “再說原惠州知縣劉問劉大人,揭發七皇子有功,朝堂既沒有重賞,卻也沒人去尋釁報復,讓他安安穩穩地活了三年,直到一年前,他調入惠州,在位期間八面玲瓏多番周旋,按說能有不少建樹,可是你說奇不奇怪,惠州依舊貧瘠,暴雨頻發,百姓食不果腹,還得讓新上任的燕行燕大人,拉下臉來去求米商賣米。” “至于米從何來,江南幾地富庶的米全堆在內務府的倉儲衙門里,幾十萬石米啊,難道還不夠你們戶部使喚?還不夠惠州百姓填飽肚子?你們何以還去江州、臨安等地買米?為什么?” 隨著燕云歌不假思索地聲聲質問,周臣的臉色逐步變得冷厲,而他身后的管事從最初的不以為然到最后的懼怕,色厲內荏道:“你胡說什么!這些和我們賭坊有什么關系!” “那就說一說與你們賭坊有關的。”燕云歌點頭,從容地問了一句,“柴九,周公子總該認識吧。” 周臣眼都沒抬,“不認識。” “也是,公子貴人事忙,哪能得閑去認識這等卑賤的人。不過是個內務府的小嘍啰,連我都是在江州偶遇才知道內務府還有位貪心不足的柴總管。”略一停頓之后,她很隨意地說了一句,“不過這位柴老卻是貴賭坊的常客,聽說經常與戶部的周大人一前一后離開賭坊呢。” 周臣臉色變了。 “周公子,如你所說,有些事情一查便知,你可以否認你們賭坊與戶部的關系,相信我只要一捶御史臺門口的大鼓,多的是御史調查這個案子。到時候你們戶部要何從抵賴?到時候御史若問太子收糧當真是為了前線,為了百姓?你們要如何回答,倉儲衙門米明明多到堆不下了,何以還繼續?收的還都是中下等糧,太子要做什么,是要反嗎?” “閉嘴!不準編排太子!”管事沉不住氣,忍無可忍道。 “好,我不說太子,我就說此次的來意,我說了我抱有誠意而來,周公子不信,那我給公子一個準信,我的確不是燕相的人,卻也與白容無關。但我知道不少,哪怕是宮里的秘辛,我也能如數家珍。” “周公子盡管問。” 周臣有些拿不住主意了,幾年前的事情他當時還小,但也有耳聞,那是戶部與工部做的局,目的是為拉當時的太子七皇子下來,只是沒想到皇上太過偏愛這個兒子,幾萬災民賠命也不過落個守陵的下場。 連當時的刑部尚書也受此牽連,被降為從二品,之前的戶部尚書更是被處以極刑,他大哥才能抓住機會,一躍成為新的戶部尚書,成為本朝有史以來升得最快的一個官。 之后便是開了這家賭坊,將一些來歷不明的銀錢放債給賭徒,規定每月一分起利,所借銀兩,需取田契價值相當者歸償,慢慢地為不受寵的二皇子積累了實力,更是助他當上了太子。 此事知者甚少,他又不可能真用這件事情去試探。周臣后知后覺,才看清這個人是個避重就輕的高手,說的很多事情看似機密,實際上他若真的回答或者發問,反是被她套去話。 “你究竟是誰?”周臣這會也不急了,重新落座,打算與這人好好過過招。 燕云歌為自己搏得生機,還有心情啜了口茶:“無名小卒一個,不過,過些時日后就不好說了。” 周臣聽出玄機,有心要打探她的身份。燕云歌卻不給他機會,突然起身,對著隔壁內室,高聲道: “話已至此,周大人還不打算現身一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