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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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景,清風拂柳。 “宴會就要開始了,風大哥不進去嗎?” “我須等個人,王小姐先行便是。” 女子眉眼一彎,笑得很可愛,“不知哪家小姐這么有面子,可以讓風大哥親自等候。” 男人聲音依舊溫和客氣:“是翰林院的燕大人,我有些要事與她商量,一時半刻恐怕……”話到這停住。 女子不接話,笑道:“是那位新科狀元?外面把他傳的可神乎了,原來風大哥也認識他啊。” 男人點點頭,眼神非常柔和,“我們從小就認識,她高中時我正好去了外省省親,沒來得及恭賀。” 女子頷首,含笑道:“那風大哥先忙,我先進去了。” 她剛剛離開,一道打趣的聲音飄下來,“風大哥我先進去了~” “什么時候來的?”他抬頭,聲音都帶笑意。 身影從樹上跳下來,來者不悅:“再不來,你就要被人拐跑了。”她望望女子去的方向,“她就是大學士家的女兒?伯父還沒死心啊。” 他柔聲:“你知道我不會跑的。” 她不說話了。 …… 他拉起她的手,溫暖的掌心貼向她冰冷的手背,“我爹娘都很喜歡你,從小當你是半子看待,如果知道你是女子,他們會高興的連夜把我打包送去國相府,任你享用。” 她沒有動,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人家的服侍,“誰叫你嘴巴笨,所以伯母從小疼我多過疼你。” 他笑了,將她的手緊緊包裹起,“朝堂上我們風家還算能說上幾句話,你欺君一事我爹會有辦法。至于你爹娘那,由我去交代,我保證他們不會生氣。” 她表情微變,看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沉默。 他微笑,將一方握得熱燙的玉佩遞到她手中,“云歌,嫁給我可好。” …… 畫面逐漸模糊,終于連聲音也飄散了,似夢似真。 思緒卻越來越清晰。 永遠的溫柔細語,永遠的體貼大方,永遠留有余地的話,從來為她考慮為她安排,真正的一心為她。而她,最終沒能離開官場,自然也沒能嫁給他。 燕云歌醒來后,還有片刻恍惚。 “醒了?”淡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燕云歌睜眼,正好對上那雙漂亮而冷漠的眼睛。 白容本是微微俯著身,看她醒了,面無表情地站直。 燕云歌差一點以為自己還置身在夢里,那雙眉眼冷漠凌厲,與白墨慢悠悠的抬眼完全不同的風情,但都帶著不可折損的傲氣,確是白容沒錯。 “你睡覺的樣子倒乖巧的很,與往日不同。” 話里有諷刺,燕云歌聽不出,只皺著眉道:“侯爺看了多久?” 白容已經轉身,語氣冷的很,“不久,收拾下,起來用飯罷。” 燕云歌見他語氣如常,再想起昨夜那個夢,心下又是一陣恍惚。 用飯時,白容目光灼灼,燕云歌被看的莫名,忍不住用眼神詢問。 “先生為何出仕?” 燕云歌奇怪他怎么有此一問,沒有多想的回答:“身無長物,只會讀書,不去考科舉,小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還以為先生會說為蒼生,為黎民,或者為你自己。”白容意外她的直白,忍不住笑道。 “說是為我自己這話也不假,我既從師受教,自然也想學有所成。正所謂大者不能,小者不為,是棄國捐身之道也。”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以為做官容易?你知道一個七品升到五品要多久?本朝升的最快的那個,也用了五年,多的是十年八年在一個位置上打轉的。” “那又如何?既已決定出仕,那便去撞個頭破血流,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自己行不行。”燕云歌不以為然地道,“何況有心為百姓做事,七品就夠了。” “天真。” 燕云歌笑出來,“侯爺到底想說什么?” 白容不接話,煩躁地擱下筷子,屈起手指敲著桌面。 燕云歌語帶笑意:“侯爺一大早地煩心什么?”她指了指他那個動作,“草民留心過,侯爺每當心煩時便有這個動作。” 白容目光復雜,好一會后,他道:“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不敢,侯爺請說。” “本侯似乎對一個人有情,不知道該如何確定?” 燕云歌心顫動了一下,手指也下意識地屈起,她馬上注意到,改成了握拳。 “若是朝政見解,草民還能說上一二,可……男女之事,侯爺這可真是問住我了。”她故作為難,無奈一笑,“草民從未喜歡過人,不知道對一個人傾心是何種感受。” “那你現在開始想。”白容的心情突然好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芙蓉糕送至她碗里,“好好想一想。” 燕云歌笑容僵在臉上,沉默以對。 想什么?她倒是在想是不是還沒睡醒,不然怎會聽到如此荒唐的話。 “怎么不說話?”白容的語氣又變得咄咄逼人。 燕云歌嘆了口氣,“侯爺之前問過我太子江南收糧一事,草民當時沒有細說——太子收糧,朝廷會撥出一部分款項,更多的是要從太子私庫中出,如果消息提前走漏,江南米價大漲,太子不僅要賠本,若有人從中作梗,他連吆喝都賺不上。而這批糧草不僅是要解惠州之急,更是要用作日后的糧草軍需,如果糧草有問題,太子手下的莫將軍還能日行千里么?如果侯爺想拉下太子,不妨從這上面動動心思。” “這與我問你的有關?” “有關。我想要侯爺明白,我與侯爺結緣,是因有所圖而起。我圖侯爺大勢,侯爺圖我的智謀,我們各取所需。” “所以——” “所以,侯爺不必多番試探。”燕云歌罷筷起身,“我對侯爺是純臣之心,日月可鑒。” 她說的和他要表達的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白容哭笑不得。 也是,他尚且掙扎了一晚上才勉強接受了自己是個斷袖的現實,她又怎么可能瞬間就明白。 白容轉了話鋒:“這幾日本侯一直避而不出,你說皇上會不會急了?” 談及正事,燕云歌思緒清明:“再等兩天,如果宮里的消息還不到,我們就先下手為強。” “你預備如何?” 燕云歌做了一個手刃的動作,比劃的是胳臂的位置。 白容迅速明白過來,垂了眼瞼,看著自己骨節突出的雙手,一時拿不了主意。 燕云歌也不催他,這一步早晚要走,就看白容能不能狠的下心了。 沒一會,白容倒了一杯酒,遞到燕云歌前面,語氣平靜:“本侯語出于心,還請先生認真考慮,本侯想與先生攜手,”話頓,很快補充完,“共襄大事。” 燕云歌略抬了眼瞼,并不接酒,只起身拱手恭敬說道:“草民自當盡力。” 白容將端杯的手收回去,自斟自飲。 他剛才故意說攜手,而非聯手,一來是表明心跡,二來他是想看她如何反應。 讓他失望的是,她的反應太平靜,似乎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想到昨夜他最終都沒有去摸她的喉結,他便明白,這個人是男是女他已經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口中呢喃的風大哥是誰,他在意的是有個人先他一步到了她心里。 可她剛才又說自己從未喜歡過人,是誆他的,還是他昨夜聽岔了? 白容心里不痛快,看著這小兔崽子也極為不順眼,揮揮手打發她下去。 “……” 這男人變臉堪比翻書,燕云歌莫名之下,自然樂得能出去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