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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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要投壺,華陽第一個興奮地跑過來,可憐她手上的兔子耳朵被扯得充血,正難受地踹著四肢在空中撲騰。 燕云歌后退兩步,撞上了身后之人,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 見她要逃,柳毅之的手指扯住她的腰帶的系束部位,大有要扯開的架勢,威脅的目光直勾勾地看過去,拉長聲音道:“去哪兒啊……” 柳、毅、之!燕云歌頓時渾身僵硬。 柳毅之看向正在和華陽說話的白容,轉而對燕云歌冷笑道:“看你平日冷冷淡淡的,也不見對誰用心過,還以為你天生連心都是冷的,沒想到你會為白容做到這份上,怎么?幾個男人還不夠你使喚,非要連白容都招惹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快放開我!”燕云歌怒瞪著他。 兩人身形差了不少,柳毅之此時在她身后,若不仔細瞧,別人以為他們正交頭接耳,所以她不敢有大的動作,她一動勢必會引起眾人注意。 柳毅之卻繼續陰陽怪氣地笑道:“你可別圖他長得好,就一頭栽進去,他根本不會娶你,難道你要為妾不成?我知道你嫌我礙眼,但我真心喜愛你,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燕云歌怒極,打斷他的話。 柳毅之眉心一斂,瞇起眼看她,低聲說道:“你不愿意,是只對我不愿意,還是任何一個男人,你都沒放在眼里。”才說完,他倏地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覺得……我要是在這里吻你,他們會說什么?他們只會當我發瘋,甚至不會同情你……” 這話嚇得燕云歌連忙掙開他的手,抬頭去看白容他們——他似察覺到被人注視,也抬眼看了過來。 燕云歌趕緊疏遠了柳毅之,但是晚了,白容撇下了華陽,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要如何!”她不甘心道。 柳毅之似笑非笑地道:“今天晚上我在東邊獵場的樹林里等你,若讓我等得不耐煩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br> “今天晚上不行?!毖嘣聘枰豢诨亟^。 柳毅之一笑,說:“就今天晚上。記住,三更前我要見到你,別打什么鬼主意,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怕白容。”說完,他在白容到來前,邁步離開。 燕云歌雙手緊握,氣到臉都紅了。 “怎么了?”白容見她臉色有異,奇怪問道。 “那人言語無禮,行為輕佻,簡直有辱斯文!”燕云歌指著柳毅之離去的背影,罵道。 白容聞言,忍不住一笑,“你和個瘋子置氣什么?!?/br> “侯爺認識他?!” 白容打量了她兩眼,見她怒氣未消,不似作假,又道:“這人是國公府上的嫡二子,因個女人瘋瘋癲癲了好些年,你怎么招惹上的……說起來,細看下你這容貌也不比那葉晚秋差了?!?/br> 燕云歌心跳飛快,險出一身冷汗,幸好穩住氣,飛快瞥了白容一眼,板著臉道:“……侯爺也要學那個瘋子言語莽撞嗎!” 白容笑了聲,緩緩道:“不說就是?!彼麤]等她回答,語調轉冷,“本侯是否與你一位舊人相似?” 燕云歌怔了怔,白墨兩個字就在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只道:“草民生在商賈之家,不曾有什么舊人能有侯爺這般貴氣?!?/br> 白容不信,卻也知道這會問不出什么來,轉念又想起方才的柳毅之,不覺皺緊眉:“柳毅之這個人有點偏執,誰教他纏上,最后都是不死不休。本侯與他打過幾回交道……都是在極為不快的時候?!?/br> 燕云歌明白了,白容這是敲打自己,他不喜歡柳毅之,自然也不樂見身邊的人與柳毅之有過多糾纏。 她十分認同道:“草民也十分厭惡此人?!?/br> 白容沒瞧出什么異樣,目光在她頭頂短暫停留,隨即拂袖離去。 “過來投壺。”他轉身時說道。 燕云歌應了一聲,檢查了裝束無異后,快步跟了上去。 燕云歌投壺十分拿手,但她今日心情不快,加上華陽公主在場,她有心藏拙,因此表現得十分不起眼。 白容看在眼里,沒說什么。 投壺沒玩一會,華陽又覺得無趣,吵著鬧著要繼續打獵,眾人由著她,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發。 燕云歌以要照顧白容為由,拒絕了幾個伴讀的邀請,安分地待在營帳里。 到了晚上,承明帝擺宴,白容領命去了,燕云歌才抓到了梳洗的機會。 此行匆忙,她帶的衣服不多,換下臟的那套,手里只有一套藏青色的儒衫。 藏青色的衣服似是夜晚的天幕,干凈清爽的發髻之下是她多情又冷漠的眼眸,任誰看上一眼,心頭都要蕩漾開來。 秋玉恒獨辟一處,因著平日里名聲不顯,也不會有太多世子到他這里打擾,所以相較于其他營帳的熱鬧,他住的地方可謂是十分清冷。 燕云歌走到秋玉恒的營帳外時,正見一個宮女提著食盒款款地走過,她上前叫住,問食盒里是什么?可以給她嗎? 宮女顯得有點為難:“這食盒雖是公主不要的,奴婢卻不能擅自做主?!?/br> 燕云歌點點頭:“這樣,你回頭備些酒菜和點心,送到秋世子的營帳來?!闭f著,她看了看天色,“大約半個時辰后送來就可以了?!闭f著塞了個荷包過去。 宮女紅著臉推辭,哪里敢收。 “我使喚你做事,這點心意是應該的,不然我心里頭怎么過意的去?!毖嘣聘鑼⒑砂鼣R在食盒上,笑瞇瞇地讓宮女先行。 在宮里當差見多了頤指氣使的貴人,如她這般客氣的卻是少見,小宮女紅著臉點點頭,施施而行。 燕云歌收回目光,撩開營帳的布簾,從外面可以一眼看到秋玉恒就坐在書桌后面。 秋玉恒察覺到有人進來,那雙鳳目抬起一看,見是她,冷冷說:“不是要解釋么?還不進來?!?/br> 燕云歌嘴角帶著笑,走進秋玉恒的營帳內,四下環顧,“你這房中還真是簡潔干凈,和我想的差不多。” 秋玉恒盯著她問:“少顧左右而言他!” “何必劍拔弩張?”燕云歌一撩長衫,隨意坐下,手正好放在一本兵書上,順勢看了幾頁?!疤魺艨磿@么認真,怎么連個鄉試都沒過?” 秋玉恒最不愛別人說他功課,頓時惱了,“你說不說!我告訴你,今日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明天就去告訴皇上,說你們燕相府欺君!” 燕云歌沉了臉,丟開書,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幽幽地看著他,“難得我有心示好,你就這么給我臉色看?欺君?你最好現在就去,看看到時候死的是誰!” 秋玉恒憤恨地抽回手,聲音高了起來,“這和我們將軍府有什么關系,我們也是受你們蒙蔽!” 燕云歌嘖笑出聲來,“就你這腦子考不出鄉試也確實不稀奇。真讓你當了官,也是徒惹笑話,我看將軍府的的招牌早晚要砸你手上?!?/br> “燕一一!”秋玉恒被說得怒不可遏。 燕云歌將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聲音緩慢又輕柔,“別喊,我知道自己叫什么?!?/br> “你!你!”秋玉恒失了冷靜,手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燕云歌來到秋玉恒身前,伸出冰冷的手,撫摸他白玉一樣的臉龐,而后她在他耳邊低聲又說:“你太沖動,你爺爺怎么敢把將軍府的未來交到你手上。” 秋玉恒被她這樣暖昧地掌控著,心底覺得十分怪異,冷冷道:“你到底要不要解釋?!?/br> 燕云歌卻在他耳垂上輕咬了一口,“你先冷靜下來,我再說?!蔽罩氖?,摩擎著手指間的細繭,唇順著他的耳滑落到頸后,她向來來冷清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人心,“玉恒,你我本沒有深仇大恨,你生氣無非是覺得我那天晚上利用你。我承認這是我不對,但是我那天說的話是真的,我對你——” “……是有情的?!?/br> 秋玉恒渾身一顫,想要轉身,卻被燕云歌一把按回座位上。 “別動?!彼氖謹堊∷牟弊?,吻落在他的唇角,“你若再動一下,我就喊得讓外面的人都聽見。” “你、你喊什么?”秋玉恒心跳失序,他都還沒喊呢。 “喊什么?喊你有斷袖癖好……”燕云歌顛倒黑白還頗覺有理似的,一只手扣住秋玉恒的腰,指尖悄悄摸向他的腰帶。 “喊你……欺負了我……”她的吻終于落在他唇上,堵住了他所有來不及說出的話。 這個吻非常強勢,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吻得秋玉恒頭腦發脹,今夕不知是何夕。 現在天氣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又是晚上,秋玉恒在自己帳中穿得并不多,當燕云歌冰冷的手指摸到他分身的剎那,秋玉恒已經意識到她要干什么,驚得拼死掙扎開來。 燕云歌沉下了聲音,手里的動作也粗魯了起來。 “別動,免得傷了你?!?/br> 秋玉恒的臉瞬間紅了,幾乎能滴出血來。命根子被人握在手里,他第一是害怕,當掙扎不過她后,在她靈活的手指帶動下,漸漸地開始渴望她能做的更多,他羞恥自己的身體反應,卻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你這玉根很干凈。”燕云歌戲虐了一聲,看著他的分身在自己手里慢慢變大,又笑道:“一看就知道沒人用過?!?/br> 一句普通的問話,配上她靈巧的手指,就讓秋玉恒如遭雷擊一般,面前這張俊美又冷漠的臉忽然有些模糊不清起來,他手心出了汗,牙齒也開始打顫起來,沒一會,他渾身顫抖,雙腿繃直。 他xiele。 燕云歌失笑,沒說什么的松開他,找到塊帕子為自己擦干。 秋玉恒努力平復著呼吸,看著這個惡劣的女人,越發猜不透她的來意。 “現在能不能安靜的聽我說幾句?”燕云歌翻了個茶杯,沏茶潤嗓子。 “你……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為什么要去給白侯做事?” “不對,”燕云歌直直望著他,“你應該要問,你我的親事是不是樁籌碼?!?/br> 秋玉恒微愣,“什么意思……” “看來,你爹娘什么都沒有告訴你?!毖嘣聘栎p輕嘆口氣,將茶杯放下。 “不久將來,我們與南緬或有一戰,主帥人選一直懸而未決。朝中已經有不少聲音提議讓你爺爺出征——你可知道緣由?” “怎么會?我爺爺都八十了。”秋玉恒驚訝。 “對?!毖嘣聘椟c頭,又道:“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你頭上,如果你出征此戰必敗無疑,連帶將軍府也會就此沒落,你父親為了保住你,才提議兩家聯姻,而我父親因為太子幾番求娶實難拒絕,故才答應下來。” “我不明白……”秋玉恒迷茫了。 “你父親前些年因為七皇子一案,有包庇之嫌,被降至從二品,皇上念在骨rou親情,只罰了七皇子去守陵,可你父親卻失了陛下的信任。官場的人都是勢利眼,他日將軍府遇到危機,你以為會有誰替你們說話?將軍府這幾年一直在刀尖上行走,難道你一點都不知情?” 秋玉恒被她連續兩個反問,問得說不出話。 燕云歌又繼續道:“白容聯合了朝中一些文官,想打著英雄出少年的旗號,扶持你上去。你父親怕的就是這點,你年紀太小,性子又沖動,如何應付的來官場的爾虞我詐?一個不小心被人當作刀使都不知道。我父親是文官之首,于政事上有話語權,他若開口,必然能保下你。我猜你父親的本意是想你進兵部,慢慢學起,但是看你整日不著調的樣子,又實在不放心。而我呢,從小養在寺廟,性子最是沉穩不過,我們兩個一靜一動,相得益彰。所以兩家聯姻,對你們將軍府來說是百利,對我來說卻是一害?!?/br> 秋玉恒聞此,臉色變了。 “你知道我對這門親事不愿意,但并非是因為你?!毖嘣聘枘抗庾谱疲伦智逦辛?,“今日換了誰,我都不愿意。玉恒,我是個驕傲的人,我的人生不允許任何人擺布,就是我父親也不行,就是皇帝也不行!” 她雖然是在對他說話,但也是回應柳毅之下午問的,這些話顯然盤旋在她心頭很久。她是個驕傲的人,兩輩子都是,她不愿意被困于后宅,費盡心機去爭那一畝三分地,別說為妾,白容就是拿正妻之位許她,她也不屑。 她要的是以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回到曾經的位置,讓那些男人看看,她一個女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秋玉恒渾身發顫。這些話他雖是第一次聽說,但近幾月來父親和爺爺的沉默,母親時不時的輕嘆,他并非一無所知,他只是沒想到,事情和他有關,且如此的棘手。 燕云歌敏銳地察覺到他在動搖,驀然踱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那手都是冰冷的。 “你別急,你的事情你父親已經安排妥當,我父親也會全力協助你們,他們都不會讓你出事?!彼谅暵Z,眼露諷刺道,“反是我,或許哪一天被白容察覺,就此突然消失也說不定?!?/br> 秋玉恒驚訝,這才看向她的眼,“怎么回事?” 燕云歌沒有解釋,只道:“那次天牢劫囚是意外,我的本意只是想救出好友,我不認識葉家的宗主,更不知道他為何也不見了。至于利用你……” 話到這,她苦笑,“因為除了你,我別無選擇。這就是我的解釋,也是我的真心話。” 天牢丟了兩個犯人,這事他知道。秋玉恒神色復雜,很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想問她身為國相嫡女為何要為人耳目,突然想起燕相寵妾滅妻的傳聞,若大一個相府都由一個小妾當家了,她這個嫡女的處境又能好到哪去,一切有了解釋。 好一會后,他氣哼哼地說,“你不怕我將這些說出去?” “你不會?!毖嘣聘杩隙ǖ?。如果她剛才說了這么多,他依舊選擇去告君,那將軍府的未來是真的沒有指望了。 兩家現綁在同個船上,秋玉恒自然沒那么蠢,只是性子使然,他嘴硬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br> 燕云歌眼睛瞇了起來,一手托住他的下巴,黑眸逼近到只有毫厘之差,“我如此推心置腹,你還不信,非逼我使些手段是不是。” 最后一字的尾音沒入兩人的唇里,她強勢的探入舌尖,勾住他躲避的舌,霸道的吻里還夾雜著一絲怒意,秋玉恒毫無招架之力,任她強取豪奪。 此時的她,與那夜的她,完全是兩個人?;蛟S強勢的一面,才是她的本性。 秋玉恒被吻得渾身發燙,rou根又有了抬頭的跡象。 “你該慶幸,我沒有真的動怒。”她放開他,聲音冷如冰霜。 秋玉恒的腰帶在掙扎時被松開,敞開的衣襟下是最后一層束縛——雪白的內衫,但也許還有別的什么……比如內衫下面他激烈的心跳,和岌岌可危的理智。 “你要做什么?!”秋玉恒臉色通紅地瞪著他,說出的話卻極為氣弱。 燕云歌冷笑了聲,吐出了幾個字,簡單明了。 “我要ca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