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打穿新航線,大宋的海上霸主
鄆王趙楷是一個光芒萬丈的人。 不過那是在宋徽宗時代,那個時代大宋以文為貴。 鄆王曾經進士及第,也就是說,那一屆大宋考試國第一,實力是和蘇軾一樣牛逼的人物。 宋徽宗時代,皇城司是趙楷執掌的。 不過因為觀念的原因,皇城司一直被打壓,不被重用,所以謝大海那樣的人,在當時是很憋屈的。 平心而論,歷史上的趙楷,至少比宋徽宗和宋欽宗要強不少,若是他當皇帝,說不定不會有靖康恥。 但這一切,已經發生改變。 無論趙楷是否有才華,他自己撞到刀口上來的。 無論是多么有才華的人,都不應該觸碰底線,那是會死人的,誰都改變不了。 也有人私下說,鄆王根本沒有抨擊新法,這一切都是權力斗爭的結果。 皇帝采納了虞允文的《南海四策》,要分封南海,親王們抵觸,就只能拿一個來殺雞儆猴了。 鄆王抨擊新法,很快就被督察院立案,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 順利得好像一切都事先準備好了一樣,接下來只需要按照劇本走就行了。 鄆王王妃朱鳳英是皇后朱璉的親meimei,她此刻正在皇后的宮中,向自己的jiejie哭訴求情。 “大姐,你可以一定要救救鄆王。” “鳳英,你先別哭了。”朱璉嘆了口氣,“陛下是嚴令禁止后宮干政的,我雖為皇后,卻無權干預此事。” “大姐,算我求求你,幫鄆王求求情。” 朱璉心一軟,道:“好,你先起來,我現在就去找官家。 “謝謝大姐!” 朱鳳英出了皇宮后,朱璉便前去趙桓的御書房。 但被告知皇帝根本不在御書房。 皇帝此時遷居延福宮,朱璉只好去延福宮找皇帝。 皇帝去延福宮,自己卻不知,向來皇帝是要避開自己,皇帝已經想到自己會來求情。 朱璉思忖一下,明知皇帝躲著自己,卻還是想延福宮而去。 但尚未出宮,就被王奎安攔下。 “圣人,時候不早了。” “我現在要去見官家,怎么,還需要王中官同意?” “臣不敢,官家說了,最近誰都不見,圣人還是請回吧。” 朱璉卻不理會王奎安,乘車出了皇宮,向延福宮而去。 延福宮是皇宮之外的一座宮殿,趙桓每年都會抽一段時間,一個人躲在延福宮,處于誰都不見的狀態。 朱璉到了延福宮,但宮前的侍衛卻是不放行。 “皇后娘娘,陛下有旨,未經傳召,誰都不見。” “連我也不見?” (宋朝皇帝私下被稱官家,皇后私下被尊呼為圣人,但只是私下,宋朝皇后也不自稱本宮,書面時稱予,更多的時候就自稱我) “娘娘恕罪!” 朱璉嘆了口氣,也不再為難侍衛。 既然皇帝真的不想見自己,就算強行見到,也無甚作用。 第二次,督察院的人便到了鄆王王府,鄆王趙楷被帶回督察院。 幾天之后,鄆王抨擊新法之罪坐實。 這還不是不足以讓鄆王盡快被賜死,畢竟有人若要救鄆王,也可能保住鄆王,最后鄆王被廢為庶人。 幾天之后,有人舉報西南交州轉運使劉醒私通鄆王。 這事若是擱在以前,可能沒什么,最多就是封疆大吏與親王關系走得近一點,可能是個人朋友之情。 但現在鄆王背了一個抨擊新法的大罪,劉醒與鄆王的交情,可能就會發酵了。 私通的證據都列好了,據說崇國公過一段時間會去西南,鄆王特意給劉醒寫了一封信,讓劉醒以后對崇國公多多照顧。 乍一看,這是叔叔關心侄兒的信,沒毛病啊! 但大宋朝堂上那些揣摩皇帝心思的大臣們,可就不覺得這信沒毛病了。 這分明就是地方武將勾結親王啊! 這是要干什么? 要造反啊! 在這種皇權空前強盛,司法權和軍權相互掣肘緊密的局面下,親王與軍中大佬接觸,那是大忌中的大忌。 而且,劉醒與鄆王如此密切,是否說明劉醒也抨擊新法? 就此事,何也還專門上疏皇帝,他很犀利地指出,舊黨依然存在,正蟄伏在大宋的官場上,等待時機。 御史臺將劉醒和鄆王定義為舊黨,相當于將這兩個人直接對立在當今大宋朝堂主流的對立面了。 如此說來,幾乎是沒有人會求情了。 監察院的人很快就將劉醒送到了軍事法庭,走了流程之后,罪名就成立了。 七天之后,劉醒被斬首,趙楷被賜死。 得知自己最心愛的兒子死后,太上皇趙佶在宮中痛苦三天三夜,把自己的大兒子罵了三天三夜。 而這一段時間,趙桓卻一直待在延福宮。 所有的政事,部交給了政事堂。 唯一見的就只有虞允文,虞允文終于給他送來一份分封的具體規劃。 趙楷死了,還剩下21個親王。 這21個都要被分封出去。 他們的名字就在這份名單上,分封的土地,從真臘、暹羅,到渤泥、三佛齊,到南邊諸島。 整個南海諸島,幾乎被這些親王占了,接下來就是讓當地的政權老老實實交出控制權了。 六月,虞允文正式被任命為諸海經略使,大宋海軍大臣,統管諸海事物,實施皇帝對海洋的戰略。 原本還打算做抵抗的諸位親王,見鄆王被殺,各個都嚇破了膽。 覺得自己待在東京城實在太危險了,聽說越國和魏國現在在南方過得很滋潤,何不也出海畫地為王呢? 于是,這場分封進展得也順利了很多。 在東京城的分封事宜塵埃落定之后,李寶的首捷也傳回了東京城。 此時,駐扎在凌牙門的宋軍,已經開始準備對三佛齊發動進攻。 九江港口的大宋海軍編制在擴充當中。 南海戰事剛起,西南也不太平了。 靖康八年二月頒布的交子新政,要求大宋周邊各國同行交子,真臘和暹羅并不配合,也不拒絕。 在四月的一次大型通商中,因為使用交子之爭,大宋兩名糧商被扣押。 五月末,張浚接到了樞密院的發兵令,同時接到了軍督府的軍令,向真臘調遣兩萬大軍。 這一連串的事并非孤立,大宋剛剛發動了對南海的戰爭,南大陸卻只有一小半在大宋的控制下,顯然是戰略失衡。 凌牙門作為大宋海貿通往西邊必經之地,也是大宋鉗制南海諸國的戰略要地,后方卻有一大堆的馬來人虎視眈眈。 (凌牙門即新加坡,新加坡北邊是馬來西亞,南北延伸的長型島嶼,最南邊渡海后是新加坡,宋朝時期,馬來人北上,在那一帶建立了出原始的政權) 所以,解決真臘,其實是在掃清南大陸最后的隱患,也為解決馬來做準備,進而消除凌牙門的后顧之憂,確保海上航線的暢通無阻。 (從世界地圖可以看出,凌牙門地理位置非常刁鉆,從中國遠洋到西方,如果不想饒大半個地球,凌牙門是必經港口,而且凌牙門與三佛齊隔海相望,那一條海線狹長,如果不控制在大宋手中,海上貿易基本是局限在東南亞一帶小打小鬧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看下世界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