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靳開起居錄
“我住到這個島上之后,經(jīng)常看到附近海豚繞著海島游弋,當時我覺得島上應該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它們。聯(lián)想到祖上的事情,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于是我拿了一個祖上用過的藥槌潛到了海里,果然,意外發(fā)生了。”靳文泰陷入回憶當中。 “那些海豚向我圍了過來,幾乎是靠在我的身邊。” “當時,我就明白過來,所謂的還魂珠不是什么人魚的眼淚,應該是一種特殊的物質,它能對人體起到修復作用,同時這種物質能夠吸海豚這樣的動物。” “特殊的物質?”馬東聽到這個字眼之后,不禁想到了暗物質,隨后又想裘教授關于亞特蘭蒂斯文明的推測,這些珠子莫非來自于未知的文明? “我老了,這輩子是找不到那種神奇的魔珠了。”靳文泰嘆息一聲,“那些海豚愿意追隨著你,說不定你的機會很大。” “不知道當年靳神醫(yī)的起居錄能不能讓我看一下。”馬東還是想看看歷史上得到魔珠的當事人的想法。 “你跟我來吧。”靳文泰沒有拒絕,起身后向后院走去。 馬東跟著靳文泰踏進滿是祖宗牌位的正廳,后者對著牌位行了大禮,老馬雙手合什以示尊崇,余光一掃看到墻上有些壁畫。 靳文泰指著那些壁畫道“這是按照先祖的起居錄畫的,你可以先看一下。” 馬東首先看到了一個中年文士在一座荒島之上病如膏肓,憔悴不堪,手里拿著一顆珠子,正準備放進嘴里。第二幅卻是文士紅光滿面,一副重生的樣子。第三幅駕船于海中,四周卻有無數(shù)海豚跟隨。 后面的很多壁畫都是以給各種人士看病的場景,甚至有皇宮大內的場景,七代御醫(yī)還真不是一般的家學淵源。 穿過了正廳,就是一個后院,空曠的庭院起一座樸素的墳墓來,在這一抔黃土和頑石下面,埋葬著一位當年醫(yī)學方面的宗師。 高大的墓碑上面滿是青苔,這是時間留下的記憶,上面寫著“大明御醫(yī)靳開”的名諱以及去世的時間。 馬東不由地心生崇敬,皮膚呼吸的過程中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對著墓碑鄭重地鞠躬三次。 靳文泰對馬東的行為點點頭,然后道,“說到底,起居錄是先祖的東西,給你看,總需要跟先祖打個招呼。” 又跟著靳文泰進了后院的一個房間,對比其他的房子,這個房間的結構完全是鋼結構類型的,門也是封閉性極好的防盜門。 靳文泰拿出了鑰匙,打開門,馬東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里面有很多的書架,上面多數(shù)是線裝的書籍。 “這是靳家傳下來的古籍,由于一直在海上,所以沒有受到當年文革的沖擊。多數(shù)還是中醫(yī)為主,靳家因此學醫(yī)的也比較多。”靳文泰指著邊上的幾張桌子道,“你先坐在那邊去,我給你把起居錄找過來。” 馬東坐到了邊上的位子上,打開了桌上的臺燈,他上島的時候看過島上的高處有一片太陽能板,估計就是會靳家宗祠蓄電的。 不一會兒,靳文泰拿了幾本線裝書過來,馬東接過來發(fā)現(xiàn)紙張都是挺新的,有點奇怪。 “原版的都密封起來了,這是我自己抄寫的的版本,可以給你看一下。”明代的古籍可都是文物,更何況是涉及家族傳承的,當然不能隨便示人。 一共有五本手抄本,倒也不是很厚,馬東拿起一本,翻了開來,上面的毛筆小楷很是工整,看來靳家三叔為了找到還魂珠的線索也是下了苦功。 “余年少求學,拜余姚滑師,學藝三載,山河動蕩……”馬東看著起居錄,想著這部分應該是靳開后面回憶寫下的,“這個滑師又是誰啊?” “余姚滑伯仁是明初的著名中醫(yī)大家,先祖的醫(yī)術一開始是跟他學的,不過卻不是最主要的師傅。”靳文泰倒是一旁指點道。 馬東繼續(xù)看下去,“永樂三年,余為醫(yī)官,隨三寶太監(jiān)下西洋,水土不服,肝郁脾虛,腎經(jīng)大傷……九月初十,小便溺血,滯留耶婆提以東神之島。” “耶婆提?神之島?”馬東發(fā)現(xiàn)了關鍵詞,自己的知識卻是有限的很。 “耶婆提指的是爪哇島,至于神之島,便是現(xiàn)在的巴厘島,因為古時島上有神廟,所以當?shù)厝朔Q之為諸神之島。”好在靳文泰對起居錄已經(jīng)很是理解。 “古言醫(yī)不自醫(yī),余自知將死,九月十五,踏足海灘,忽得一珠,無色剔透,想來可用鎮(zhèn)魂之物。……” “九月二十,溺血不止,體虛無力,自知大限將至。余將無色珠含于口中,閉目等死。次日醒來,發(fā)現(xiàn)口中珠已無所蹤,不覺大驚,隨之發(fā)現(xiàn)重病竟然自愈,莫非此珠能起還魂之用?……” 看完一本之后,馬東繼續(xù)拿起另一本來,雖然知道了靳家得到魔珠的地點,但是老馬還是想更了解一下,擁有珠子的人會有什么樣的才能。 “余回江南,精力充沛,記憶大增,一日閱盡《難經(jīng)》二卷、《素問》三卷,自此醫(yī)術大進,余沾沾自喜。……” 一大本均是在哪里治病,哪里受尊敬的事情,馬東心道,這靳開當時的內心已經(jīng)開始膨脹了。 “永樂十年,有越州富商請救于某家,原來是其兒媳胎位不正怕將來難產(chǎn)。余親身前往,開出三方均無所用,郁郁不已。十月初一,余在明月湖草亭不停自語思索,不想聽到邊有一老嫗出口一方,余聽后如夢驚醒……” 馬東看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神女湖的傳說來,連忙翻下一頁。 “余以老嫗之方果然一帖見效,余不禁大為慚愧,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后來方知老嫗乃是凌山縣人徐氏,十月初三,余親身尋訪,才知其在凌然山下無名湖邊常住,附近之人均稱其為神醫(yī)。余觀察三日,醫(yī)術之高超,余自嘆不如。” “十月初十,良辰吉日,余帶厚禮欲拜其為師,徐氏斷然拒絕,卻愿指點杏林之術,余大喜。……” “在凌然山下三載,余收獲極豐。徐氏病危,召余言道,本是張九四正妻,夫、子俱死于朱明之手,若是收為門下,必害余之前程。終前傳余徐氏經(jīng)方六卷,多為婦科、小兒……” “余以弟子禮為徐氏發(fā)喪,附近之民聞之,均來吊唁,時人皆稱徐氏為天帝之女,宅前無名湖有村名稱神女湖。嗚呼,人言之神女,吾之良師也……” “永樂十五年,余得詔命前往京師……” 馬東看著靳開的這些經(jīng)歷,京師的描述多是一些達官貴戚的迎來送往,足足看了二個多小時,翻到了最后的頁章。 “天順四年九月初九,歲過百齡,余無力登高,只望海潮隆隆,眾多海豬發(fā)出聲響,余感知陽壽將至。” “九月十五,余偶得一夢,余至一龍宮之中,波光之中,方圓千里,鱗次櫛比,混然是海底之國。余正要看個清楚,忽然亮光閃出一扇門來,余自進入,卻出現(xiàn)星辰一片。醒來之后,忽覺口不能言,執(zhí)筆以記。” 馬東看到這里,再度想到亞特蘭蒂斯,莫非靳開當時夢到了海底的世界,自己不是也曾經(jīng)有這樣的經(jīng)歷嗎? “先祖去世前這個夢,想必是進入極樂世界的心理作祟吧,其實最后的那個記字沒有寫全。”靳文泰解釋道。 這時,馬東的手機響了,一接起來后,老馬驚道,“怎么出了這種大事?我馬上回來!” 靳文泰看著馬東放下電話,“幸虧我們在這個房間,不然其他地方的手機信號很差。” “靳叔叔,我朋友出事情了,我要趕緊回去了!謝謝你給我解惑。”馬東已經(jīng)站了起來,那個電話的消息太突然,讓他不禁為郭廣為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