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劍名不奈何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孟云飛無聲無息回過頭,只見自己跟跟尉遲驍兩人之間不知何時已經擠進了另一個人——法華仙尊正一手擋著日光,一手扶著樹干,探頭望向遠處徐夫人的背影,那只血紅右瞳中閃動著毫不掩飾的好奇。

    下一秒,尉遲驍和孟云飛同時拔劍:“他什么時候來的!!”“攔住他!!”

    轟然一聲樹干劇搖,宮惟抱頭就地一滾,從勾陳與肅青雙劍寒芒中鉆了出來,起身輕巧一避,偏頭躲過了勾陳雪亮的弧光。

    法華仙尊確實如傳說一般邪門,在身邊沒有劍也沒有任何兵器符箓的情況下,不論任何攻勢都能四兩撥千斤地化解,被尉遲驍逼到任何絕境都能輕易逃脫,好似一尾游魚在勾陳劍鋒下輕盈游走。孟云飛知道只要讓他殺死徐夫人,所有人都會立刻葬身在崩塌的幻境里,情急之下召出古琴,一拍落地,音波鏘然而起!

    宮惟:“?!”

    他只想趁機瞅瞅徐霜策心里的夫人長什么模樣,沒想把自己的三魂七魄給賠上,見狀立刻往反方向溜。但尉遲驍豈能讓他溜走,當即挽劍直逼上來,在琴音與劍光的雙重夾擊下宮惟終于沒那么輕松了,雙手捂著耳朵皺眉一閃,猛地被勾陳劍氣狠撞出數步!

    直接作用于魂魄的傷害讓他喉頭一甜、眼前一黑,緊接著臉色也黑了,咬牙把兩邊袖子一摞,徒手就去奪尉遲驍手上的勾陳劍——

    孟云飛失聲:“元駒小心!離徐夫人遠點!”

    只見遠處小院中,鏡中女子像是終于聽見了動靜,扭頭望向他們,終于露出了真容。

    孟云飛一愣,尉遲驍呆住了,連宮惟的手都猛地僵在半空。

    氣氛凝固得可怕,三個人都完全無法把視線從那女子的臉上移開,半晌終于聽見尉遲驍結結巴巴的聲音:“這……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傳說中的“徐夫人”面上空無一物,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輪廓起伏。

    她沒有臉。

    氣氛一下變得極其可怕,三個人都僵立在原地,與對面那張空白平滑的“臉”面面相覷。

    緊接著宮惟突然反應過來——對,她確實不該有臉。

    她“死”的時候徐霜策根本沒來得及掀蓋頭,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所謂的新娘長什么模樣!

    宮惟一時不知該好笑,還是該生出幾分遲到的愧疚。這時只見那女子毫無反應地轉過身,進了屋,反手帶上木門,咔嗒一聲輕響。

    就在屋門關攏的那一瞬間,輕風由遠而近,簌簌掠過樹梢,滿村桃花突然齊刷刷飛離梢頭,刮起了漫天緋色的颶風!

    宮惟瞬間意識到要發生什么,當即抽身飛退,尾隨那女子進了小院。

    尉遲驍心道不好,剛要追過去攔他,卻被一道無形的禁錮生生釘在了原地。這時遮天蔽日的桃瓣陡然一散,漫山遍野楓葉金紅,落葉隨著溪水淙淙流下;下一刻他感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落在了手背上,抬頭只見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盤旋而落,霎時整個村莊銀裝素裹。

    白蒙蒙的北風帶著雪霧穿過山谷,但兩人還來不及感到寒冷,便眼睜睜看見冰雪迅速消融,轉眼春回大地。黃鶯婉轉鳴叫著掠過草叢,幾尾鯉魚打挺躍出水面,濺起了晶瑩的浪花;光禿禿的枝杈結起花苞,繼而千朵萬朵一齊綻放,連綿成緋云百里的盛景。

    幻境光陰似箭,四季轉瞬而過。

    看不清面孔的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隨著余暉漸漸隱沒,喧鬧的村莊歸于靜寂,遠處的田埂間響起夜蟲聲聲長鳴。

    月光灑在村頭長長的石徑上,四下靜寂空靈,遠處山谷中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猜到發生了什么,孟云飛低聲道:“是徐宗主。”

    幻境中的一年之期已過,徐霜策回來迎親了!

    第15章

    馬蹄越來越近、越來越密,漸漸連大地都開始震顫,那陣勢絕不是單槍匹馬,倒像是來了一整支軍隊。尉遲驍不由咦了聲:“難道徐宗主用情至深,帶了大批滄陽宗弟子迎接夫人嗎?但為什么不御劍呢?”

    孟云飛突然道:“不對。”

    “怎么?”

    孟云飛臉色隱隱不太好看:“滄陽宗沒記載過宗主雙眼受傷,更沒聽說過大批弟子下山迎親。我們現在所經歷的幻境,到底是重演二十年前曾經發生過的事實,還是……”

    話音未落,突然大地震顫一停,緊接著無數馬匹:“嘶——!”

    戰馬紛紛被勒住,隨即前蹄轟然落地,聽動靜是大批軍隊突然被攔了道。孟云飛話音頓止,兩人同時凝神側耳,只聽遠處士兵拔刀呵斥:“擋道者何人?!”

    竟然沒有傳來回答。

    山谷對面突兀地陷入了安靜,沒有叱問,沒有交談,甚至沒有刀劍出鞘的一絲動靜。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底看見了不安。

    ——遠處發生了什么?

    是什么讓剛才還在疾馳的軍隊突然陷入了完全的死寂?

    清風掠過草叢,蟲鳴長長短短,月華淡淡籠罩山澗,飄零桃瓣拂過夜空。一切都是那么平靜,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巨大而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沉重、越來越迫近——

    就在這時,石徑盡頭突然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徐霜策從山谷深處緩緩而來,白衣寬袍廣袖,發絲隨風揚起,翩然如月下謫仙。他手中的不奈何反射著清寒華光,因為劍身血槽太滿,正順著劍尖一滴滴往下淌血,在他身后蜿蜒出了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血路。

    “……”尉遲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徐……宗主……”

    徐霜策神態平靜,好似那場無聲的殺戮只是錯覺,與他兩人擦肩而過,徑直走到小院門前,才背對著他兩人問:“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他竟然主動開口問話!

    尉遲驍不假思索道:“宗主您中了鏡術,這一切都是幻境,是您二十年前記憶的投影!現世的您正身處臨江都,現在必須立刻醒來,我們才能——”

    “你們是來觀禮的賓客么?”徐霜策打斷他道。

    尉遲驍戛然而止。

    “來者皆是客。但明日才行婚宴,你們天亮再來吧。”

    尉遲驍瞳孔驟然緊縮,但已經來不及了。徐霜策話音剛落,四面墻壁突然拔地而起,迅速建成房屋,將尉遲驍與孟云飛兩人困在了里面,哐當一聲關上門。

    尉遲驍大怒:“徐宗主!”沖上去就要將門劈開。

    孟云飛喝止:“別輕舉妄動!”

    只見屋外的徐霜策頭也不回:“——半夜三更,來客為何喧嘩?”

    最后一字落地,一股無形的力量迎面而來,不由分說將兩人提起,哐!哐!扔上兩張床榻。緊接著透明的繩索當空而至,瞬間把他倆結結實實捆在了床板上!

    尉遲驍:“我——”

    下一秒被施了禁術,猝然被迫消音!

    孟云飛猛地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屋外夜色溶溶,徐霜策伸手推開院門,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對面屋門前,站定腳步道:“我回來了。”

    不奈何劍上的血順著臺階一路往下流,他的聲音卻非常柔和:

    “我一直都非常地想念你。”

    與此同時屋內,宮惟背抵著門板,瞳孔無聲地放大了。

    他面前的這座小屋已經變了模樣——房梁墻壁披紅結彩,床榻上貼著大紅金字,靠墻設著一張描金紫檀妝奩,八盞大喜燭燃燒時發出噼啪輕響。鏡屜前端坐著一名女子背影,身著嫁衣,戴紅蓋頭,白如冰雪的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一切都與記憶中別無二致,只除了一點。

    當年坐在紅蓋頭下的,是他自己。

    白將軍策馬離開這座山谷的下一瞬,“農家女”就揮揮手把整個桃源村給收了,開開心心地尾隨他到了京城。法華仙尊雖然能闖禍,但也有個好處,就是任何嚴肅交代下來的任務他都能不折不扣地完成;應愷再三囑咐別讓徐霜策的魂魄在幻境中受到傷害,他就充分確保了白將軍平步青云、萬事順遂,甚至還偷偷跟著溜進皇宮,隨便找了個太醫附身,連夜讀醫書翻古籍,把他失明的眼睛都給治好了。

    大功告成的宮惟拍拍手,松了口氣,掰指頭算算戰場上的人頭數,覺得徐霜策殺障其實破得差不多了,正琢磨著接下來要不要附到皇帝身上去酒池rou林驕奢yin逸玩兒幾年,突然晴天一道霹靂咔擦劈下——

    復明之后的白將軍點了親兵,帶了儀仗,準備動身回桃源村,去迎親。

    他竟然沒忘記那個叫阿桃的“農家女”!

    宮惟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沖回現世,三更半夜從鏡子里爬出來把應愷硬生生晃醒了:“不論幻世里發生任何事,回到現世后都不會保留記憶對嗎?”

    應愷說:“只要是正常結束幻世回來的,通常都是這樣沒錯……”

    宮惟剛松一口氣,只聽他又嚴肅道:“但有一件事絕不可以。”

    “什么?”

    “成親。”

    宮惟那口氣瞬間就岔了。

    “徐宗主修的是無情道,絕對不會對他人動心,若是在幻境中起了成親的念頭,那就必然是墮入情障了。情障于飛升有大礙,因此務必要防微杜漸,絕不能讓他走上岔路,明白了嗎?”

    宮惟:“………………”

    宮惟完全不知道這幻境是哪里出了錯才讓徐霜策墮入情障,思來想去束手無策,只能灰頭土臉地回到千度鏡界,發現自己已經被幻世里的村女們梳妝打扮好了,正端坐在新房里。

    此時正是拜堂前夜,窗外徐徐清風,萬籟俱寂。白將軍的腳步在房門外徘徊良久,終于忍不住敲了敲門:“阿桃?”

    宮惟沒敢吭聲。

    “這一年來我非常想你。”徐霜策姿態放得更低了,甚至有些柔和的意思:“我可以進來看看你嗎?”

    當然不能,絕對不能!

    對千度鏡界構建出的幻世來說宮惟屬于外來者,白將軍只要一看到他這張臉,或者聽見他的聲音,屬于“前世”徐宗主的那一部分魂魄就會被喚醒,那幻境就立刻要土崩瓦解了!

    宮惟把蓋頭一掀,對著鏡子大眼瞪小眼半晌,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用意念驅使門外一名村女上前攔住了白將軍,輕聲細語地解釋說吉時之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見了面兆頭不好,尤其對新娘大不吉。

    徐霜策平素是個很難改變意志的人,但那天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被勸動了,于是又在門外站了會兒,叮囑“阿桃姑娘”早些休息,然后才在夜色中離開了小院。

    宮惟扒在門背后聽他腳步遠去,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是怎么墮入情障的!

    我做的幻境明明沒錯,絕對是他自己道心不堅!

    叩叩叩。

    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宮惟的思緒,只聽屋外的徐霜策又喚了聲阿桃,語氣同二十年前幻境中一模一樣:

    “你睡了嗎?”

    宮惟定了定神,貓著腰走到新娘身邊,把蓋頭一掀,對著那張平滑無物、吊詭無比的面孔打了個響指。

    下一瞬他眼前一黑,耳邊風動輕響,再睜眼時已經取代了那名無臉傀儡,端端正正地坐在妝奩前,明晃晃的朱紅蠟燭噼啪燃燒,鏡中正映出他自己戴著蓋頭、身著喜服的側影。

    如果二十年前徐霜策推門而入,就會見到此刻的景象——根本沒有什么農家女,他潛意識中的“阿桃”從最開始就沒存在過。

    穿著嫁衣坐在屋里的,只有騎虎難下的法華仙尊。

    宮惟深吸一口氣,知道能否破除幻境在此一舉,猛地拂袖揮開了房門。

    吱呀——

    門緩緩打開寸許,夜風從縫隙間徐徐而入,清涼滿室。

    宮惟的視線被大紅紗緞擋住了,借著門縫漏進來的月光,只隱約看見徐霜策佇立在中庭外,被門板擋住的半邊側面在地上延伸出一道頎長的影子。

    良久那影子終于一動,是徐霜策抬起手,緩緩地放在了門上。

    他終于能進來親眼看一看自己念念不忘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