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計中計2
司空家主的臥房里,鳳飛揚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打開藍星玫瑰吊墜,找出解毒藥丸,強行塞入司空老家主口中。老家主本就身體虛弱,毒素蔓延得又快,再不清除毒血就危險了! 若要清除毒血,必須得換上同等份量的健康血液。鳳飛揚儲存的人造血最后一袋也用在了松生身上。若要換血,得用原始方法了!鳳飛揚準備好一切用具,扭頭對門外叫道:“七爺,在嗎?” 守在門外的一干人聽到屋里傳來小神醫(yī)的叫聲,一個個面面相覷。叫做七爺?shù)乃幫皇羌贝掖依抑鞒鋈チ藛幔窟@一時半會的,讓他們上哪兒去尋人? 若是奪命七知道所有人所把他當作是小神醫(yī)提藥箱的藥童,不知會怎么想?他一定會說:“本王只想做她的夫君。當然,藥童也是要做一輩子的。” 司空絕影的父親強壓住悲傷的心情,捋了捋有些混亂的思緒。聲音撕啞道:“回神醫(yī),七爺有事和吾兒出去了。不知神醫(yī)有何吩咐?”屋外的一干人暫時忘了傷心,都豎起耳朵聽主夫和小神醫(yī)在說什么? 鳳飛揚在屋里有條不紊地做最后的準備工作,聽說奪命七不在,鳳飛揚不得不做另外的準備。 有些事七爺可以知道,而司空絕影的家人是萬萬不能知道的。鳳飛揚替司空老家主掛上抵抗毒素的血清。拿著抽血工具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她要采集血型相同的血液 ,然后替老家主換血。 “請問,哪幾位是病人的直系親屬?就是和病人有直接關(guān)系的站一邊。”鳳飛揚急問。 屋外站著的人基本上都與老家主有一定的關(guān)系,一個個神情緊張地望著臉色蒼白的鳳飛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們都和老家主有關(guān)系。”回答的是異口同聲呀! 鳳飛揚要捂臉,都快急哭了! “我說的是老家主的子女。”鳳飛揚一句一字,說的慢極了。 “嘩”齊排排站出三個小少年。兩男一女,最大的十四五歲,最小的女孩時十二三歲的樣了。鳳飛揚崩潰了! 沒辦法了,鳳飛揚只能給他們?nèi)咳瞬裳7凑粫r用不完的可以儲存,同時在采血的過程中也能檢測血型不是? 按老規(guī)矩,男的采400,小少年們采200。 司空絕影的父親看見鳳飛揚白大褂上肩膀處和后背處,有血跡滲透出來,染紅了大片的白衣。心里十分愧疚!也不知神醫(yī)她們?nèi)オ毿惴逵瓮娴降自庥隽耸裁矗恳粋€個重傷在身。 難道那個叫七爺?shù)乃幫瘺]有盡力保護小神醫(yī)?以至神醫(yī)受傷? 奪命七是躺著也中槍,委屈死了,憑什么呀!就因為他長相平凡普通嗎? 采完血的鳳飛揚覺得頭越來越昏,手腳也不受控制,好像生命在漸漸流失。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現(xiàn)象!若她不咬牙堅持,一旦司空老家主毒發(fā)身亡了,那她們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靜心苑中,鳳飛揚拼命替司空老家主換血。失血過多加上疲憊不堪,鳳飛揚的身體實在是熬到了極限。此時若有助手幫忙該有多好,鳳飛揚無比懷念只主刀的日子。決定忙完這陣子一定要挑選適合的人,培養(yǎng)成護士兼助手。 玉華苑中一處略偏的院里。有琴翰墨、司空色影和奪命七正在分開詢問這些天貼身侍候老家主的奴仆,特別是今天的所有細節(jié)。 一個叫小三子的,負責(zé)煎藥的仆人想起了什么,立刻對司空絕影道:“回家主的話,小的今天辰時煎藥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 司空絕影一看,這不是前幾年母親外出經(jīng)商時在春陽州撿回來的小乞丐嗎?這些年一直在靜心苑中侍候母親。 有琴翰墨和奪命七對望一眼,他們事無巨細的尋問了奴仆當天所有細節(jié),依然一無所獲。不由把目光聚中在那個叫小三子的少年身上。 “回家主,小的今天煎藥時不小心打碎了新藥罐。碰巧大小姐的奶娘送補湯給老家主。”叫小三子的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司空絕影。因為小神醫(yī)事先特別交代過,老家主一定要按新藥方調(diào)理身子的。 面無表情的司空絕影點了點頭,示意小三子接著往下說。廣袖下的拳頭緊了又松,他害怕以前的猜測成為現(xiàn)實。 屋內(nèi)的空氣頓時緊張萬分!司空絕影的幾個親信更是氣憤填膺,恨不能狂扁小三子一頓解氣。 這小子就是個二貨,一轉(zhuǎn)身就忘了小神醫(yī)的囑咐。現(xiàn)在闖大禍了吧!還連累了公子。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三子也不是蠢貨,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司空家族內(nèi)部暗流涌動。特別是在老家主病重以來,大公子和幾個兄弟meimei之間的暗中較量?大小姐表面上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可暗地里…… 小三子下定決心、眼一閉心一橫。為了報答老家主的救命之恩,只能實話實說了。 小三子面部的細微變化,那能逃過幾個人精似的目光。奪命七饒有興致地望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司空絕影,心里卻掛記著有傷在身的鳳飛揚。此事若不是與鳳兒有所牽連,他才懶得管司空家的破事呢! 有琴翰墨是虎目圓睜,他到要看看是誰那么大膽把京兆伊當槍使?此事是否和司空家有關(guān)? 小三子在眾人敏銳目光的注視中,閉了閉眼。回想見到奶娘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小的不小心打碎老家主的藥罐。這時,大小姐的奶娘還罵了小的幾句,說千萬別誤了給老家主用藥的時辰。還好心幫小的去拿老家主原來常用的罐子。哦!對了,當時的藥罐還有余溫,小的也沒在意,又重新給老家主去熬藥了。” 打碎藥罐?幾天都沒用的藥罐卻有余溫,這絕對不是巧合! 司空絕影心中五味雜陳,十分不是滋味。一揮手讓親衛(wèi)去把藥罐拿來。一時間屋里安靜極了。人們各懷心事地低頭望著腳尖,生怕和此事扯上半分關(guān)系。 不大一會兒,司空絕影的兩個親衛(wèi)一人手捧藥罐;一人扯著府醫(yī)奔了進來。可憐兩鬢斑白的老府醫(yī)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看清屋里的人,一襲灰袍的府醫(yī)眼眸暗了暗,心中有股不祥之兆。府醫(yī)定了定神對司空絕影拱手道:“不知家主找老夫所謂何事?”府醫(yī)緩緩道來,聲音頗為鎮(zhèn)定。 “噢!也沒什么大事。想請喬叔看看母親的藥有什么不妥?”司空絕影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家主氣!老夫這就驗看。”府醫(yī)連忙從另一個親衛(wèi)手中接過藥罐,翻手把罐子里的藥渣倒在事先準備好的銀盆里。一根根仔細查看,時不時還把藥渣放嘴里嚼一下,檢驗藥性。生怕被外表相似、藥性相反的藥騙了,可謂驗得非常仔細了。 約摸著有半柱香的時辰,府醫(yī)才抬頭對司空絕影道:“回家主,此藥無半分不妥,正是治愈老家主的良藥。”說完低頭退在一旁。眼中一片清明。 難道之前的都是巧合?司空絕影望了奪命七一眼,有琴翰墨也陷入沉思。答案是絕對不會是巧合,那么問題出在那里呢?屋里靜得可怕,只能聽見長短不一的呼吸聲。 罐子?溫?zé)幔繆Z命七猛地想丫頭曾經(jīng)給他講過的案例。忙對著身旁司空絕影的親衛(wèi)說道:“快去準備沸水和一活物。”說完對著有琴翰墨揖禮道:“請有琴大人隨在下走一趟。”說完拔腿就往外走,氣勢如虹。 那里有半分藥童的樣子,眾人一愣,心中頓時百般猜想。 有琴翰墨眼中精光一閃,起身帶著親衛(wèi)隨奪命七而去。 靜心苑中溫暖如春,司空老家主臥房的窗外百花爭艷。盡管是暗夜,也擋不住花香四溢。 借著月光,奪命七輕車熟路地尋到那株不起眼的七星花。 奪命七忙叫有琴翰墨的親衛(wèi)把這株拔起。并且留人守在花叢中,以防有人暗中搗亂毀滅證據(jù)。 此時的玉華苑中暗流涌動,有人歡喜有人愁。 偏房中氣氛緊張,奪命七拿過桌上的空藥罐重重摔在地上。爾后把碎片一一撿起放在沸水盆中,示意有琴翰墨的親衛(wèi)把不起眼的七星花揉碎放水盆中。 站在屋里的老府醫(yī)看到這一切,心如墜冰窟。完了,完了。此生只能辜負老家主的信任了。 眾人望著熱氣騰騰的水面,不知奪命七要搞什么鬼?片刻的功夫,奪命七竟用內(nèi)力把這盆沸水弄涼。接著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了。 奪命七舀了一勺水喂給搖頭晃腦的大狗。傾克間大狗向瘋了一樣在屋里狂吠,吠了一陣子。慢慢的像喝醉酒一般倒下了,癥狀和司空老家主一樣,也是七竅流暗黑血液。 這時大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有人要老家主的命呀! 司空絕影的臉上含著狂風(fēng)暴雨,悲憤的眼眸中似乎作了重要決定。“子言,去請大小姐的奶娘。”請字說得重極了,可見他有多憤怒。 看到此情,府醫(yī)混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伸手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牙一咬塞進嘴里。 這時,門外傳來子言的聲音:“稟公子,大小姐奶娘剛剛自縊身亡。”隨之奔來是一頭汗水的年青護衛(wèi)子言。臉上驚魂未定,奶娘死相也太嚇人了。眼珠凸出,舌頭長伸,他怕是晚上要做惡夢了。 奪命七暗道果真被他的鳳兒言中了。一扭頭看見府醫(yī)臉色烏青、嘴角涌出大量的鮮血。 “不好。”奪命七一躍而起直奔府醫(yī)而去。隔空一指點在府醫(yī)的xue位上,封住他的心脈,防止毒血攻心而亡。 奪命七這一動作驚呆眾人! 司空絕影頓時大驚,撲向府醫(yī)。眼中是滿滿的疑惑,聲音嘶啞地咬牙問道:“喬叔,你與家母亦師亦友,這到底是為什么呀!” 府醫(yī)慘然一笑,臉上露出絕決的神情。一張嘴,又吐了口鮮血。府醫(yī)氣若游絲,愧疚地望了司空絕影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眸。 兩個疑犯自戕而亡,案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滴水不漏。他們,被人牽著走入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中。 奪命七暗道:“不好。”提氣朝著靜心苑飛掠而去。他只顧著捉拿疑犯,鳳兒身上有傷,身邊又無人守護。這可如何是好? 但愿……奪命七的心沉入谷底,緊張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