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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用烏黑的眼睛盯著他,“明天就要彩排了,我感覺我這個程度根本還不夠。” “那就多練習。”野植說,“這是唯一的方法。” 左承點了點頭,明天就是他要跟謝霖兌現承諾的時候,確實要加把勁了。 結果沒想到,左承卻在下午訓練的時候,當眾暈倒了。 當時是做一個下腰的動作,左承做了好幾遍,最后一遍的時候,突然頭暈目眩,一頭栽在了地板上,額頭傳來一陣鈍痛,他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正在跳舞,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野植立馬蹲下去查看。 “左承?”他慌忙地扶起左承的肩膀,“送醫院,快送醫院!!!”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許路揚還在外地錄一個訪談節目,錄完節目他就立馬飛了回去。 “林深,你幫我先去醫院看下左承,有沒有什么事兒,等會兒我就上飛機了,不太放心。” 林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拍戲,“我這邊兒走不開,野植不是在的嗎?你直接問他。” “他電話打不通,左承的電話也打不通。”許路揚嘆了一口氣,“行,我等會兒下飛機自己去看吧。” 他是真的很著急,因為他知道左承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忽然暈倒這種事情實在太嚇人了。 再加上前不久有個身體健壯的藝人因為深夜錄節目突然猝死,引起眾人惋惜,所以許路揚就更加擔心了。 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到來。 許路揚腳步匆匆地跑到醫院的時候,左承躺在病房里正在輸液,躺在床上一臉蒼白,嘴唇沒有任何血色,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疲憊模樣。 許路揚看了一眼床邊站著的助理,還有經紀人,問了一句,“現在怎么樣了?還沒醒嗎?” 楊巔峰點點頭,“對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還沒醒。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聽隊友說今天他看起來好好的,練習到一半突然就暈倒了,一點前兆都沒有。” 許路揚皺了皺眉頭,“醫生說什么了嗎?” “醫生說沒什么事了,但他就是不醒。” “那細節讓媒體知道了嗎?”許路揚從醫院后門進來的,因為大門都被那些記者給堵得死死的。 “想不讓他們知道太難了。”經紀人嘆了一口氣,“只希望左承沒事吧。” 他們公司好不容易出了一棵搖錢樹,怎么能看著他就這樣眼睜睜地消失了。 許路揚蹲下來,握住了左承的手,他修長的手指是一如既往的冰涼。 “左承訓練時暈倒,至今昏迷不醒”的新聞上了熱搜,引起一片轟動。 爆出來的圖片是左承被人抬著去了醫院,額頭上清晰可見一片淤青。 ——“我一個爆哭,崽崽看著好可憐,額頭都青了。” ——“太努力了,聽說他每天都是最后一個離開舞蹈教室。” ——“嗚嗚嗚嗚,你千萬一定要醒過來啊!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左承。” ——“祈禱哥哥趕緊醒過來/蠟燭/” ——“太難受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揪心一樣的疼,這孩子真努力。” ——“躲在房間哭了好久,哥哥要挺住,我們要送你出道,我們給你投票啊!” 左承閉著眼睛躺在潔白的床單上,額頭纏繞著紗布,冷清的面容上表情安靜而又祥和,仿佛誤入人間的天使。 他在做一個冗長的夢,夢境里是他坐在國際銀河酒店的房間里,利用全息投影的畫面來療愈心靈。 畫面投映在小房間的每個角落,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平靜的藍色。 許路揚沒有合眼陪了他一夜,第二天一早,左承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許路揚正坐在床邊,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陽光鉆進他的后脖頸,照得他的皮膚白到幾乎透明。 左承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摸許路揚的頭發,然后他就醒了,茫然地抬頭跟左承對視了一眼。 左承張開干澀的嘴唇,聲音嘶啞地說:“我太累了。” 許路揚的心被戳了一下地疼,他聽到左承這么說,心里可難受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倒水。” 他剛要起身,左承就拉住了他的手。 許路揚回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左承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頭發上說道:“我想讓你摸摸我的頭。” 許路揚說過,摸頭是人類治療的一種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輕疼痛。 許路揚只是哄小孩一樣隨口一說,沒想到左承還真的就相信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左承的頭,他的頭發烏黑而又細軟,還有幾根倔強地豎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可愛,許路揚的手指輕輕撫摸他額頭上的紗布,不敢用力,顫抖著觸碰了一下道:“還疼嗎?” 左承閉著眼睛,然后笑了笑,“一開始挺疼的,現在好多了。” 許路揚當時鼻子就酸了,他怎么能夠這么乖呢,乖巧得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狗狗。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左承看著落在被子上的陽光說道:“我現在覺得有些挫敗,因為我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厲害,我似乎也是個普通人,不像她們口中那樣光芒四射,好像天神下凡。” 左承突然感覺到壓力很大,因為力不從心,要想當好一個普通人,比當好一個偶像還要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