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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美元一杯。”左承低頭在本子上記下一筆。 “怎么這么貴?” 左承微笑說道:“因為包含了服務費,接待您的時間用在別的地方,都能夠接待好幾位客人了。” 大胡子付了錢,本欲發火,但是發現店里那么多人似乎都在看他笑話,他只好掏了錢,端起飲料帶著朋友走掉了。 等他走了之后,蘇陽有些佩服地看著左承說道:“果然左總‘人間社畜’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剛剛客人那種態度,換我的話,可能會當場就生氣了,你還真是能忍。” 左承走過來說道:“我們是服務人員,無論他們說什么,都不能與之爭吵,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多給客人幾種方案,他的無理要求,用另一種方式滿足就能夠解決矛盾了。” 蘇陽這才明白左承不是社畜心態,他只是智商高而已,行吧,說到底還是自己腦子不夠使的,轉不過來彎兒。 “我覺得你是塊當服務生的好材料,要不你別出道了,留下來繼續干吧,出道有什么前途啊?不如在這兒工作,在這里好好干還能……欣賞海景。”傅朝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就是看中了我的出道位吧,我退出了你就可以上位。”左承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朝西吐了吐舌頭,然后端著盤子走進了后廚。 幾乎沒有人不討厭刷盤子,餐廳的盤子上堆滿了油膩,所以打掃廚房是件苦差事,大家都不愿意干,而這最后的活都留給了左承干,幾個男生嘰嘰喳喳站在一旁談論著馬上就要下班了。 許路揚看不下去,于是走過來幫忙,兩個人默默地刷著盤子,累得腰酸背痛。 到最后大家要分配一下今天掙到的錢,那些不愿意刷盤子的公子哥們還小聲地抱怨,“累了一天就這么點錢?好少啊。” “就這幾百?我暈,真的是平分的嗎?” 這句話話音剛落,許路揚就發飆了,“你們還好意思嫌錢少?一個個自己干了多少工作心里沒數?多勞多得按勞分配,給你就不錯了還敢發牢sao?我如果是你們老板,明天你們就都不用來上班了。” 許路揚嚴厲導師上身,罵得所有人啞口無言。 ——“沒干活在那兒看著確實也挺過分的。” ——“一整天我就看到左承忙前忙后。” ——“其實傅朝西他們也挺賣力的,能理解吧,從小沒干過活,出力還干不好。” ——“許老師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許老師別生氣了,我們錯了。”蘇陽低著頭第一個道歉。 傅朝西也走過去說:“給錢就不錯了,大家可以拿著錢去玩啦。” 氣氛這才和緩一點。 但是有個男生一直站著沒動,似乎有著不同想法。 “謝霖你怎么了?”傅朝西問。 “我覺得本來每個人分工都不同,所以根本不能用干活的多少來決定分配,比如在前臺本來就會比較輕松,但這是屬于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應該得到的比后廚多。”謝霖說,“我不是斤斤計較,我只是覺得這樣會比較公平一些,當然誰也不缺這一兩百塊錢。” “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許路揚點頭,“所以你覺得應該怎么分?” “我覺得,您有點偏向左承,他的錢應該分給我們一些。”謝霖振振有詞,“我知道你們私底下關系比較好,但是這樣不大合適,差距太大,其實大家心里都不大舒服。” 許路揚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大家的表情好像在說,“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可以。”許路揚點點頭,從左承手機的錢抽出三分之一,分給了大家。 謝霖似乎很高興,這才沒說什么。 晚上,他們拿著賺到的錢在海邊辦了個party。 飯店里有燒烤架,他們去買了很多食材,在海邊自助燒烤。 臨近海鮮市場,這邊的大蝦都是又新鮮又大個,撒上椒鹽,蝦子被烤得吱吱作響,變了顏色,弓起了身體,味道鮮香爽口。 許路揚喜歡吃烤韭菜,烤茄子,茄子剖開,撒上蒜蓉和rou沫,然后用錫紙包裹,烤好之后,打開是軟爛的茄rou,撒上稀碎的剁椒,好吃到舌頭都要掉下來。 左承半坐在高腳凳上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拿出吉他隨便彈了一首曲子。 許路揚瞇著眼睛看他的白襯衫在海風中上下翻飛,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這一刻彌足珍貴。 左承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和弦,笑著跟許路揚對視了一眼,然后咳嗽一聲,唱的是那首《星星》。 “光線死掉的夜晚 繞著銀河的另一端 我飛行了好遠 看到星星的那天 你的一生凋落在我眼前 如果無聲也是一種語言 星星就是記錄文明熄滅前的唯一光源 你躺在玫瑰星云間 被照射成了永遠的紀念” 許路揚嘴角噙笑地望著他,瞳孔是距離他最近的那顆星。 “哇塞,好好聽啊。”傅朝西賣力地捧著場,歡呼鼓舞。 緊接著幾個人也開始彈起了吉他跳起了舞,大家喝著啤酒,跟身邊的人暢談。 海風真好啊,讓許路揚感覺就像是含著一顆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散伙的時候回了酒店,今天重新分配的房間,每個人都住了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