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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空間之張氏在線閱讀 - 第96節

第96節

    四爺拿起案上的朝帽搭在小臂上,離開前最后回頭看了張子清一眼,意味深長:“好好將腿捋直了,爺今個晚上還過來。”說完,四爺轉身大步離去,只是在轉身時于張子清看不見的角度淡淡勾了下唇角。

    張子清盯著某人瀟灑而去的身影,默默的將詛咒進行于心底。

    九月初的時候,武氏一行終于得以從熱河回到了府邸,于是后院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侍寢制度也重新做了調整,四爺來張子清屋里的次數這才得以減少了起來,而張子清這才得以結束了她頻繁的承受雨露的日子,否則要照四爺前頭的勁一直下去,用不著多久她就能讓四爺澆灌的淹死過去。

    九月中旬的時候,大阿哥大婚,雖然是二婚,可皇家長子的婚禮豈容馬虎?連康熙都帶著宮里頭有份位的幾個娘娘都出動了,親自來給大阿哥長臉,其余各府的焉能不給大阿哥面子?身為貝勒府側福晉,張子清也是理應到場的,可那心眼比不得針眼大的四爺如何能忍受的了她和老大再有絲毫的瓜葛?哪怕是遠遠的見一面也不成,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遠遠的一面中他們二人不會眉目傳情?

    為了不落人口實讓她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去參加大阿哥婚宴,于是這日晚上吃飯的時候,四爺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了半把巴豆,不由分說的塞到她的米碗里,同時目光凌厲的盯著她的眼,施著威壓僅傳達著一個字,吃。張子清的眼當時立刻就睜大了,不帶這樣的豁,當她傻不識貨么?小時候mama就告誡于她,亂吃東西的后果是嚴重滴,這么多年來,她可是一直對mama的話銘記于心。張子清閉著嘴咬緊牙關死不入口,四爺在旁威逼利誘不成,火大的一把將她拎過按在膝上,也不和她廢話,使用鐵血手腕硬逼著她塞了下去。

    張子清哭著跑了一夜的茅房,恨四爺恨的天昏地暗至死不渝,那四爺還在旁假惺惺的拿帕子給她擦臉,被她奪過了狠狠摜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她記得四爺當時在旁冷笑,還跟他冰冷冷說過什么來著?哦是了,他說,就算是弄點毒藥毒死她,也絕不給他人有絲毫覬覦的機會。

    張子清當時無不憤恨的想,心眼這么小,下輩子投胎做女人得了!

    最終四爺如愿了,經御醫診斷過后,張子清有了正大光明不去參加宴席的理由,可張子清因著四爺這一出,足足一個月沒跟四爺講過一句話。

    日子經不得細數,轉眼幾個月過去,康熙四十四年就接近了尾聲。

    康熙四十五年,可能因著上頭幾個大人物沒再給四爺府里添什么新人,所以四爺府邸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寧,即便有些小打小鬧,那也僅僅止于小打小鬧罷了,這一年倒也過得相安無事,平平靜靜。

    后院依舊是除了福晉外,就屬那張子清侍寢次數為多,可見這么多年了,她還是寵命優渥,大有圣寵不衰的趨勢,于后院一枝獨秀怕眾人也是見慣不怪了,若哪日這位置換了人坐了,那眾人才會覺得反常為妖呢。剩下的李氏和武氏倒差不多平分秋色了,哪怕李氏如今也是側福晉了,也不見得能比那武氏多出幾分寵來,這倒是令李氏憤憤不平,見了武氏愈發的沒了好臉。再剩下的鈕祜祿和耿氏,這壓根就是不受四爺待見的,誰叫男人大抵都是視覺動物?幾個月也不見得能在她們屋歇幾次腳,即便是歇在她們那也不見得能提起幾分性致,所以從進府至今這么長時間內,她們的肚皮依舊沒有個動靜,倒是讓李氏幾個背地里嘲笑了好一陣。

    康熙四十六年,這一年皇子間的明爭暗斗開始愈發激烈了起來,太子的地位似乎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前有大阿哥在旁虎視眈眈,后有八阿哥開始嶄露頭角,再加之以往給他出謀劃策的叔舅索額圖前幾年被康熙餓死在監牢里,太子愈發的焦慮多疑,愈發的易躁易怒,甚至對他身后的老四也愈發的不信任起來,時不時的就要在暗里使個絆子給老四填填堵,于是讓四爺本就不那么爽朗的心情愈發的陰霾起來,直接的表現就是在后院里,在這一年里他踏足后院的時間幾乎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書房和鄔思道不知在謀劃著什么。

    這一年的四爺簡直是太忙,就連被府里人傳為圣寵不衰的張子清,于這一年中見到四爺的次數都能屈指可數。最為搞笑的一個表現就是前一次張子清見著四爺的時候,那四爺還是個眉目冷峻的俊朗青年,等下次再見著四爺的時候,四爺已經變為蓄著兩撇胡子的深沉大叔。當時可給張子清膈應的啊,瞧他那一蓄上胡子就生生老了十歲不止的模樣,簡直就不愿意再多看他第二眼。偏的他還自認為自個的兩撇胡子蓄的挺正,時不時的抬手撫上幾撫,可能還自認為這兩撇胡子給他增添了不少男人味,卻不知張子清在旁看得心里直發抽。張子清不知道他有沒有將他那兩撇小胡子最后演變成山羊須的打算,不過她心里暗下了決定,要是他真要變本加厲將自個最終整成那副猥瑣的模樣,那他以后就休想再碰她一根汗毛。

    康熙四十七年,這是在清史上記載了一件重大事件的一年,這一年,整個大清王朝唯一的一位明立皇太子被廢了!

    當消息傳到府里的時候,福晉站都站不穩,兩腿如篩子般哆嗦個不停。一朝的皇太子那可是未來的天,誰又能想到這未來的天也有塌下來的時候?那不是別人,那是康熙爺碰在手心里寵了三十多年捧了三十多年的老兒子,那是在皇太子位置上穩穩做了三十多年世人都認為的下一任的準皇帝啊!怎的,說廢就廢了?這能不說是天塌地陷的事?如此大的事情,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的京城是何等的風聲鶴唳,一個不慎說不定整個府上都得跟著玩完,你說福晉能不驚恐能不怕?

    特別是此次隨駕出行的人當中還有他們爺,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她能不心驚rou跳?

    果不其然,等那回來報信的奴才滿臉凄惶的告之福晉,說十三爺被皇上關入養蜂夾道里,而四爺也被皇上給關起來的時候,福晉徹底承受不了這等滅頂的打擊,眼一翻白暈死過去。

    李氏面如死灰,覺得她這輩子算是玩完了,接下來可能等待她的就是滿門抄斬,一把鍘刀當頭落下……想起自己尸首分離的場景,脆弱的神經再也撐不起她虛弱的身體,腦袋一歪也跟著福晉暈過去一了百了。

    剩下的張子清站在那傻眼了,武氏耿氏鈕祜祿氏都跟隨著四爺出巡去了,如今還不知道情形如何,現在府里剩下的除卻那些侍妾們暫且不提,也就剩她們幾個。可現今她們一個倆個的都暈著,難不成要她出來主持大局嗎?

    偏的這時老十三的福晉一臉淚一臉惶惶踉蹌的跑進了他們府,徑直就奔著那唯一還能站著的人而去,死死抓著她的胳膊猶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小四嫂,你可得救救我們家爺啊——”

    張子清忙托住老十三福晉那往下滑的身子,暗惱著自個為何沒在之前也暈過去,這下可好了吧,一堆亂麻的事都杵在你著,你究竟是管還是不管?

    張子清忙連聲安撫了下老十三福晉,又連聲令人趕緊點的將福晉和李側福晉都抬進屋里,請個大夫趕緊來瞧一瞧,接著又忙安慰那驚魂不定的弘暉,此刻四爺出了事,畢竟身為長子他就是整個府里的頂梁柱啊,即便是年齡小也由不得他慌由不得他亂,他必須得撐得住場子讓惶惶不安的下人們有個定心骨。想必那弘暉也是平日里被四爺教導的極好的,短暫的驚慌后也慢慢沉住了氣,開始有條不紊的將事情都一一吩咐下去,倒是讓旁邊忙得透不過氣來的張子清暫且得以喘口氣。

    拉過那報信的奴才,張子清又仔細詢問了番,稍微算了下,得知老十三已經先一步被押解回京關在了養蜂夾道里,而四爺可能最遲明晚會被押解回京,指不定會被關在哪出幽禁一段時日。

    對這一廢太子事件,因著有歷史在那擺著,得益于這個無形作弊器,所以她壓根不必擔心四爺他們會有什么事,更不會cao那些沒有的心擔心這四貝勒府那日會塌了。只是表面功夫還得做,當著一干奴才們的面表達了下自己對四爺的擔憂后,吩咐奴才們趕緊拿幾床厚厚的棉被,再拿些保暖的衣物靴子帽子甚至套手,到時候給四爺他們送去。畢竟那康熙幽禁人的地方想必不會是什么好地,想必也是不見天日陰暗潮濕的厲害,要不然那老十三就不會在從那地方出來以后患上嚴重的關節炎,最終英年早逝了。

    想起老十三總是沒心沒肺樂呵呵的一張臉,再想想歷史上記載的他那坎坷的命運,張子清便不由的為他可惜。即便是他最后雍正繼位得到雍正的重用又如何?卻也改變不了他被幽禁十年的悲慘經歷,風華正茂的十年被活生生的掐斷在了那幽暗潮濕的養蜂夾道,所有的意氣風發所有的年少輕狂全都一朝葬送,最后還得了一身病痛,哪怕他最終苦盡甘來得到重用,誰又能說他是幸運的呢?

    有心想幫襯老十三一把,可又唯恐動作大了惹人注目,張子清也只敢在棉被衣物上撒點空間水,但愿能對那老十三有所幫助。自然,那四爺的那一份也讓她捎帶的撒了點。

    這個晚上,四爺府里誰也睡不著,張子清和李氏在福晉屋里陪著福晉干坐著等天亮,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這么靜靜的坐著各出各的神,等四爺的消息再傳來府上。

    福晉和李氏想什么張子清大致也能猜個七/八分,至于那張子清此刻想什么,那就不是她們二人能猜的出的。

    那張子清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張子清在想,一廢太子已經隆重拉開帷幕,那么二廢太子還會遠嗎?這康熙老大爺也是,這廢來廢去的有意思嗎他?唉,天家的人腦回路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張子清還在想,這康熙完了是雍正,按理說雍正完了是乾隆的。如今弘暉因著她這蝴蝶翅膀扇的尚好端端的在人世,那么鈕祜祿的老四弘歷還能不能生的出來?即便生出來了,還能不能成為歷史上的乾隆?還是說,未來這雍正王朝也得經歷一番轟轟烈烈的皇位之爭,經歷一場又一場的血雨腥風刀光劍影?那么弘暉和弘歷,究竟鹿死誰手呢?她又想起那這么多年來依舊默默無聞,依舊保持著她愛干活習慣的勤快姑娘,就這丫的能斗得過足智多謀的福晉嗎?怕多數人都會嗤笑否定。不過不是還有一種說法,叫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嗎?

    張子清這廂yy的不亦樂乎,可福晉李氏那里揪著的心東拉西扯,此刻的每一時每一刻于她們來講都是致命的煎熬,她們惶惶不安的等待著,仿佛是死囚犯等待著最后的判決書。

    翌日傍晚,終于傳來消息,四爺被押解回京,和老十三的命運一樣被康熙關在了養蜂夾道里。而看守他們的人卻是直郡王。

    作者有話要說:打個呵欠,困死爺了,本來還想寫一段的,但實在是太困鳥,唯恐再寫下去會寫歪樓,就暫且先傳這一段唄

    好吧,進程實在有點快,不過實在不能再膩歪下去,再膩歪膩歪,那小年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好吧,小年糕快來了,娃子們都準備好了嗎?

    小年糕手指一翹:賤人,就是矯情

    ☆、109晉江首發

    四爺回京后,武氏幾個就被遣回了府邸,看著她們一個個驚脯未定的模樣,不難想象她們先前都經歷了一番怎樣的驚心動魄。

    不問福晉相詢,她們就聲音哆嗦著將她們所知道的一一道了出來。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補充,將各自所了解到的事無巨細的道出,整個事件倒也基本上還原了一/二。

    原來在康熙巡幸途中,剛滿7歲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十分焦慮,可反觀太子卻無動于衷。更令康熙忍無可忍的是,在返京途中,康熙發現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帳篷,從縫隙向里面窺視,便立即懷疑太子可能要“弒逆”。這事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草,康熙忍痛下定決心要廢太子。

    本來也沒四爺什么事,可誰知那老十三好端端的也不知究竟是怎的就惹惱了康熙爺,被康熙一怒之下給押解回京關了起來。四爺和老十三向來親厚,老十三遭難,他豈能袖手旁觀?于是就跪在康熙跟前苦苦哀求,被康熙賞了一腳后,就令人給押了起來,擇日同樣押解回京關進養蜂夾道里。不是哥倆好嗎,那好啊,那朕就給你們這個機會讓你們好個夠。

    福晉泣不成聲,真是無妄之災啊——

    老十三福晉顫抖著拉著她四嫂的手,憔悴的臉上滿是愧疚:“都是十三連累了四哥,害苦了嫂嫂啊……”

    福晉拍拍她的手苦笑道:“你四哥重情重義,弟弟有難,當哥哥的他如何能袖手旁觀?若他真的對老十三的遭難冷眼旁觀,那他也就不是你四哥了。”

    老十三福晉低聲啜泣:“也不知道爺究竟怎么樣了……四嫂,我們能不能去看望爺他們,爺好端端的遭受這晴天霹靂,meimei真的好擔心爺的安危……”

    福晉聞言神色一動轉而又一黯,愁苦道:“在你跟前我說話也就不必諱忌了,四嫂實話跟你說,這回負責看守爺他們的是直郡王,想必你也知道,因著我家爺向著太子,平日里你四哥沒少和直郡王有齟齬,這回你四哥遭了難,想必他幸災樂禍都來不及,哪里又肯替咱們通融呢?想要去探望爺他們,這事怕是難。”

    老十三福晉當即悲憤道:“咱們家爺他們都這樣了,他還待如何?真要,真要逼死他們他才會善罷甘休嗎?”